小蜀的手兒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往事回憶，輕聲細語吐菁純：“少爺，我是5歲的時候被府上的大太太從街上救回來的。那時候，我家裡遭了難，流落街頭，差點餓死。是大太太看我可憐，就把我帶回了沈府，給了我一個安身之處。”
“原來如此，那你在沈府過得習慣嗎？”
小蜀低下頭，臉頰更加通紅，聲音如蚊蚋：“習慣，府上的人都很好，對我也很照顧。特別是少爺您，從來都沒有把我當下人看待，我很感激。”
沈阡陌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小蜀的頭髮：“傻瓜，你本來就是沈府的一份子，何須如此客氣，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嗯~”小蜀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繼續為沈阡陌擦背，動作更加輕柔。
浴室裡，蒸汽繚繞，兩人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
沈阡陌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孟蕤。
“瘋女人！”
“傻缺。”孟蕤也在浴桶罵沈阡陌。
跟著又用手指戳戳小女兒沈語沁腦門：“你看看你，送個燒雞給我，香噴噴的，不是死人也聞到了，是不是想我死？送幾個大白饅頭、大饃饃不行，簡直蠢死了！”
沈語沁驚的小嘴張開，頓時慌了神：“娘，沈敗家發現嗎？那怎麼辦？他會不會命人抓走我的？”
“啍，他敢？我是長輩。”
“而且，我抓了他的把柄。”
“娘，你抓了他什麼把柄？”
孟蕤的眼神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沁兒，這你就別問了。總之，孃親手裡有他的把柄，他不敢輕易動我們的。你就放心吧，以後孃親狠狠地敲他竹槓。”
沈語沁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娘，那你到底是怎麼抓到他的把柄的？能不能告訴我一點點？”
孟蕤看著女兒，語重心長：“沁兒，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不好。最讓我生氣的是你爹，三天了，也沒有來看我一眼，顧著和狐狸精撕混，還有你舅父，能力沒有多少，像個螃蟹一樣走路，要不是老孃我不用遭這次罪！”
孟蕤只生了三個女兒，沈老三就納了妾，妾也爭氣，生了一個兒子又一個，冷落是在應有之列。
“娘，爹爹給大姐安排了典當行古員外的兒子與大姐相親，是明天在〔四海酒樓〕見面。”
孟蕤有三女，大女沈司沁十七歲，二女沈蕊沁十五，沈語沁十四歲，
“典當行古員外？”孟蕤雙眼放光，金光道道。
“知道了，明天我去看看他的人品如何。”
晨光初現！
“沈阡陌……”
“沈阡陌……”
“沈阡陌——”
沈阡陌被一陣急促催命符聲音驚醒。
連日來的疲憊讓他睜不開眼，閉著眼睛迷迷糊糊中嘟囔道：“誰啊……踏馬的，那麼缺德，一大早的擾人清夢？”
孟蕤站在床邊，雙手緊緊扯著沈阡陌的被子：“沈阡陌，你起不起？不起我要潑水了。”
這聲音？
沈阡陌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孟蕤那張帶著幾分怒意臉龐，他頓時清醒了許多。
“三嬸，三嬸……您這是做什麼？”沈阡陌扯著被子。
孟蕤怒氣衝衝：“做什麼？當然是來找你算賬！”
沈阡陌一愣，“算賬？算什麼賬？”
孟蕤瞥一眼他：“雞吃放光蟲，肚裡明。要我明說，就成了家醜不是？”
孟蕤一言，沈阡陌隨即明白了。
“三嬸，你一大早殺來，有什麼事，就明說，不要拐彎抹角。”沈阡陌掀開被子，起身穿衣服。
“混蛋，你怎麼不等我出去再穿衣？”孟蕤臉飛嬌紅，捂臉側身避開。
“我又不是光了身，你叫什麼！”沈阡陌無語。
“我……”孟蕤轉身過來一望，沈阡陌穿了底衣的，她咬唇：“我看你是故意報仇，你為什麼不早說要起床？。”
“三嬸，你這麼說就不講理了是吧，這裡是我的屋裡頭，就是光了身打功夫也沒有問題，反而是你，一大早就殺過來，你這樣做，真的好嗎？讓三叔知道，我是跳落黃河也洗不乾淨了！”
“哼，他要管我，我今天就不用來了。”
“嗯？幾個意思？”
“你妹子沈司沁，她爹你三叔安排了一門相親，我想讓你去當家長，把把關。”
“考察沈司沁相親物件？”
沈阡陌一愣，隨即明白了孟蕤的意圖，點了點頭：“為什麼要找我？”
“你夠壞。”
“你在說啥，你是在稱讚我呢，還是埋汰我？”沈阡陌臉一黑，接過了小朝遞來的青鹽及柳支開始刷牙。
“當然稱讚，人不聰明，能壞到哪裡去？”
“咕嚕嚕，呸呸呸——”沈阡陌吐出口水，卻是血紅色。
小秦遞上熱毛巾：“呀，少爺，你那麼用力捅，牙肉出血了！你要輕輕的，溫柔一點！”
沈阡陌望著手中砸碎的柳枝條，十分無語。
沒有牙刷，就TM的不方便！
“咦，牙刷？似乎有點搞頭，不能賺大錢，賺筆小錢一千幾百兩應該不成問題。”
“粗魯之人，就是這個衰樣，小秦，你可要小心點，別讓你家少爺賣了還幫忙數錢。”孟蕤對於沈阡陌昨晚兩番宮心計特別記恨。
小秦沒有說話。
“三嬸，麻煩您給我上眼藥之前先調查一下物件是誰，她們八人會因你一言而生異心？”
沈阡陌一邊用熱毛巾擦拭著臉龐，一邊淡淡地說道：“她們八人，自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性情脾性我摸得一清二楚。她們對我沈阡陌的忠誠，可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
“哼，忠誠不忠誠，可不是你說了算，今天這趟相親，你到底是去不去？”
“去，當然去。”
“不過，我得先宣告，我只是去幫忙看看，至於成不成，還得看雙方自已的意思。”
“那就好，你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給司沁把把關，萬一嫁了個不三不四的人，害了她一世。”
“放心吧，三嬸。”沈阡陌成了歪嘴沈大少：
“我沈阡陌的眼光，可是毒得很。”
“這個侄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卻深沉得很，有他在，估計穩了。”
“小朝，小秦，你們兩個小妮子，盛妝陪我出席。”
“盛妝？”小朝，小秦一怔。
“要多盛？”
“要多盛有多盛，迷死人那種。”
小朝和小秦聞言，相視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每次自家少爺要求盛妝出席，都意味著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