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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妙錦退婚

“是,老爺。”管家沈全威武腆著肚子,肥手一擺,幾個壯奴應聲行動。

沈大少挺身而出,一把推的沈全跌了個四腳朝天。

他站在了一眾嬌俏貼身丫鬟身前,攔住即將落下的棍子。

奴僕棍子一滯空,斷然不敢打自家公子,否則秋後算賬,定穿三寸小鞋。

“父親大人息怒,她們乃受孩兒之命一起玩耍,雖有不當之處,還望父親網開一面,不要讓她們受苦。”

“我願意承受此罰。”

“160棍你也願意承擔?”

“然也。”沈阡陌一臉毅然決然。

“老爺,奴婢願意認罰,千萬不要罰少爺。”八女眼睛發紅,伏於地上,感動的無以復加。

沈萬三看著一地丫鬟哀求,沉默半晌。

“呵,你們主僕倒是同心同德!”沈萬三怒氣稍減,但仍餘威不減:

“阡陌,你可知錯?你身為沈家公子,如此行徑,若不嚴懲,何以立家規?何以服眾?”

沈阡陌微微低頭:“兒知道,但父親也常說,家以和為貴。今日之事,錯在主子,若真要責罰,受過必然是我。”

沈萬三聽罷,沉默片刻,最終嘆了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棍子。

他環視四周,語氣沉重地說:“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但爾等需記住,家大規不可廢,嚴規肅矩不可破。”

“多謝老爺開恩,奴婢謹記於心!”八女一喜拜謝。

沈萬三抬頭看天,沉默了一會兒,神色凝重,緩緩開口道:“兒子,你一天天淨知道玩,你可知魏國公徐達派人來退婚了!”

“什麼?我踏馬的讓人退婚了?”沈大少臉色大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

他與徐達之女徐妙錦的婚事,本是兩家娃娃親,早已定下的,

如今卻突然遭此變故,狠抽老臉,怎能不叫他心煩氣燥\\血壓飆升?

“父親,這……這是為何?”

沈萬三嘆了口氣,眼神複雜:“具體原因,為父也不甚瞭解,只知沈府上近日風波不斷,或許與此有關。

然,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徐家如此輕率退婚,實在有違常理。”

“欺人太甚。”沈大少緊握雙拳,心中怒火中燒。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父親,我覺此事或許另有隱情,有誤會。兒願親自前往徐府,問個明白,他必須給我一個‘膠袋’。”

“魏國公,上柱國啊!”沈萬三心中顧慮重重,他點了點頭,囑咐道:“你去吧,但切記要冷靜剋制,不可衝動行事撕破臉皮,無論結果如何,都要保持沈家的體面。”

“是,父親,小五,小六,備車……”沈大少領命而去,心中暗自發誓,定要查清此事真相,為自已為沈家討回公道。

小五小六書童驅動鑲金貼玉的千金馬車載著他趕往徐府。

“轟隆隆!”高頭大馬在寬敞的十六車道上賓士。

頓時雞飛狗跳籮筐倒,路人紛紛避開,破口指背大罵。

“嘩啦啦!”沈大少從車窗灑出一把碎銀子。

“別呱燥,賠償爾等的。”

路人大喜高呼:“大善人慢走……”

“籲——”小六一扯馬韁繩。

“少爺,到了……”小五掀開車窗。

沈阡陌彎腰下了車,抬頭看著眼前氣派威嚴的高門大戶府邸。

【府公國魏造敕】

金漆牌匾熠熠生輝,篆刻極顯宮廷大家匠心。

“朱元璋親筆,筆力蒼勁,大開大合,氣勢磅礴,下筆如有吞天,收筆藏鋒,果真是帝王霸氣也!”

他喃喃嘮叨完,快步走至徐府大門口。

“嗆狼——”不料卻被4名守門親兵悍然出刀,冷冷地攔截住了他去路。

“停,國公府重地,閒雜人等冒失前進格殺勿論!”四人面容冷漠,目無表情,身形幹練,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沈大少臉上一黑,心中怒火更盛。

“我叫沈阡陌,沈萬三之子,是你們家三小姐的姑爺,爾等豈敢攔我?”

“三姑爺?這……”那四個悍卒聞言,面面相覷,對沈大少的身份有所顧慮。

但其中一個小隊長將刀一橫,仍生硬地回應:“不論你是誰,哪怕你是皇子駕到,沒有魏國公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

沈大少皺起眉頭,硬闖似乎鬧太大:“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通報一聲,就說沈家有急事相求,求見魏國公。”

那悍卒點了點頭,示意其他人收起刀槍,然後轉身進入府中通報。

沈大少在門口徘徊著,心中不斷盤算著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會面。

不多時,那悍卒返回,神色複雜地看了沈大少一眼,然後說道:“魏國公同意見你,但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沈大少聞言,心中一喜,連忙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快步跟隨悍卒進入府中。

徐府書房內。

徐達坐在書桌旁,眉頭緊鎖,而達及笄之年,樣子姣好的徐妙錦站在一旁,臉色一片蒼白,眼中滿是驚愕。

“爹爹,為什麼要退婚?你可知道女兒後果會怎麼樣了?”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死死咬著櫻唇。

幾乎要咬出血了!

徐達長嘆一聲,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無奈及一絲痛楚。

他何嘗不知,這退婚之事對女兒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但他又怎能說出萬歲朱要對付沈萬三這不可告人的真相呢?

“乖女兒,爹爹為你好。”徐達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沈阡陌不學無術,平常還喜歡逛青樓勾欄,調戲良家婦女,

這樣無品的男人,如何配得上我徐達的女兒?”

徐妙錦聞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沒有讓它落下。

她十分了解自已父親為人,知道他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爹爹,女兒自幼就與沈阡陌有婚約,坊間傳說他有些玩世不恭,但婚姻大事,一退就是個毀滅,你讓女兒以後還如何嫁人?”

徐妙錦的聲音中帶著一哭腔。

在古代,退婚會令女方聲名狼藉,三姑六婆七大媽八大姨鐵定瘋傳她徐妙錦不守婦道,

悠悠眾口之下什麼勾漢子,不乾不淨等等流言蜚語層出不窮。

問,誰受得了?

徐達心中五味雜陳,他何嘗不知,這退婚之事對女兒的名聲和未來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可是,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跳入火坑呢?

“女兒啊,這世間的男子,並非都如表面那般光鮮。沈阡陌或許現在看似無害,但將來若真的做出什麼出格之事,那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女兒不甘心,我要出去試一試他。”徐妙錦的聲音堅定而決絕,她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幼便受家人寵愛,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一個清清白白豆蔻少女披上退婚汙汙的頭銜,名聲極壞,她受不了這一點。

徐達看著女兒堅決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陣無奈。

在朝上,在戰場上,他一言九鼎,

但在家中,就是個寵女狂魔,對四個女兒態度是:

捧在手心怕凍著,含在口裡怕融化。

“你可知這世間的複雜?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試一試就能改變的。”徐達語中有所暗指,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爹爹,女兒知道這世間事情的複雜性,但我要親自去試一試他,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如爹爹所說的那般不堪,否則我死不瞑目。”

說完,她也不等徐達同意,默默地轉過身,淚水終於滑落臉龐,挽起裙襬碎步離去。

徐達長嘆一聲,走到窗戶望著天際的暗雲翻湧:“萬歲,你讓我難做了!”

“李參將。”

“末將在——”

門口外傳來步伐鏗鏘,佩劍磨蹭鐵甲聲音。

“去將沈家小子引到後花園與三小姐見一面。”

“諾——”心腹部將李成標應聲而去。

花園涼亭。

荷塘裡,蓮葉鬱鬱蔥蔥,蓮花朵朵爭相競放比嬌妍。

但比蓮花更為嬌美的便是徐家四朵金花。

【雲言錦音。】

各自綻放著不同的風華。

大女徐妙雲,年方十七。

人如牡丹豔美,眸如秋水,膚色白皙細膩,透出光來。

如同一尊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三女兒徐妙錦,破瓜之年,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容貌秀美,肌如剝殼的雞蛋,吹彈得破。

那眼神靈動而又聰慧,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看她的坐姿,流露出天生的貴族氣質。

小女兒徐妙音,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但已經可以看出她將來必定是個美人胚子。

她的面容稚嫩,笑容天真無邪。

一雙眼睛如黑葡萄,又大又圓,靈動非常。

彎長好看眼睫毛時而撲閃一下,煞是可愛!

四女嚴陣以待,圍坐在圓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