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今天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姜窈三人下車，糖之栩笑道：
“嗯，我等著。”
然後才把車開走了。
丸子看著那離開的紅色身影，忍不住嘖聲：
“大紅色啊，這副教官還挺悶騷。”
姜窈沒說話，把兩個人趕上樓去，今天是真的有點累了。
……
糖之栩把車開到寢室樓下的地下車庫，對著旁邊的人說：
“下車。”
人沒動，倒是有聲音傳過來：
“喂，禽獸。”
“有病？”糖之栩皺眉：“你不是打遊戲打傻了吧？看誰都像是同類。”
說著乾脆下車，開啟副駕駛把人拽了出來。
“嘖，當初是誰說姜學妹是你妹妹的同學來著，對人好只是當做妹妹一樣照顧？”
盛楠摳了摳後腦勺，笑得很壞：
“你還真是混蛋啊。”
兩個人慢慢悠悠往樓上晃盪，糖之栩瞥那人一眼：
“那咋了，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盛楠沒回話，看著糖之栩笑，一副“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其實關於自已對於姜窈的照顧，一開始糖之栩是真的因為她是祖宗的朋友，所以會多照顧一點，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姜窈對他來說不一樣了，或許是從機場回來那天看到姜窈在哭想要安慰她，或許是看到她和孫偉在一起吃飯心裡會不舒服，又或許是今天，聽到她在醫院，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是擔心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而不是因為有祖宗這層關係，所以才會象徵性地關注一下。
糖之栩雖然沒談過戀愛，對這些都不太懂，但是有一點她是很清楚的，他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已對姜窈是不一樣的。
姑且將這個不一樣歸納為喜歡吧。
然而那個時候的糖之栩並不知道，所謂喜歡，就是一輩子。
一輩子很短，喜歡一個人就夠了。
***
後面宋城發來訊息說綿綿要做手術了，楊雪她們想著明天就過去看綿綿，今天晚上還琢磨著帶什麼東西過去。
“嗚嗚嗚，我可憐的棉花娃娃呀，嗚嗚嗚嗚。”
丸子坐在綿綿座位上，抱著綿綿最喜歡的大白鵝“哭”得很傷心。
“棉花娃娃？嗯，你別說用來形容綿綿倒是真的很貼切。”
姜窈點點頭表示認同。
“唉，今天綿綿躺在我懷裡的時候，我還在想，希望所有人都能無病無災，活得順意又瀟灑。”
想起綿綿今天虛弱的樣子，楊雪還挺不是滋味的，越想越傷心，最後居然直接哭出來了。
嚇得姜窈和丸子立馬過去安慰她。
“阿雪姐姐你別哭啊？”
“怎麼了？”
“別傷心了，綿綿馬上就能好了呀!”
“……”
楊雪嗯了聲，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了。
“其實，我不是獨生子女。”
之前寢室裡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難怪楊雪會遲疑了一會兒。
姜窈看著楊雪，忽然不知道怎麼問出口了，每個人都會有藏在心底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吧。
“我其實有個弟弟。”
見楊雪要說出來，姜窈和丸子兩個人搬了凳子坐在她旁邊，一副仔細傾聽的樣子。
“媽媽生他的時候摔了一跤，因此他不足月就出生了。”
“早產嘛，後來……後來就……”
姜窈不知道說什麼，抱著楊雪的腦袋在懷裡輕聲安慰：
“沒事噠，阿雪，只要還有人記得，就不算是別忘記。”
見狀，丸子也抱著楊雪說：
“是呀，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楊雪成功被丸子逗笑了。
窗外的國槐樹茂盛極了，和著風一起跳舞。
姜窈想，遙掛在天上的星星是否能聽見人們的思念呢？
晚上睡覺之前，姜窈刷到了楊雪的朋友圈。
“願世間無病無災，人人樂得逍遙!”
***
軍訓仍然在進行著，綿綿自然是請假了，軍訓的苦逼兒少了一個。
自已的苦難固然難受，朋友的舒適更讓人心痛。
姜窈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綿綿一個人在寢室孤獨的玩耍，她發誓，她真的一點不嫉妒。
真的。
糖之栩制定的訓練計劃頻率不算特別高，基本上一天一次，一次也才兩至三個小時，但兩個人磨合地意外地很和諧，已經練習地差不多了。
又一個下午，剛練習完，姜窈坐在地上拉伸，糖之栩沒事就看著她。
想起來軍訓的時候姜窈順拐，沒想到現在跳舞居然能那麼和諧。
“所以為什麼你會順拐啊？”
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也算是更進一步了，相處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尷尬，甚至可以算是朋友了。
提起順拐，姜窈又想起來自已那慘不忍睹不堪回首的單人訓練，實在是太……不堪回首了。
“跳舞和軍訓又不一樣。”
她一到軍訓就開始順拐了，感覺像四肢沒有馴化一樣，但其實，姜窈就是四肢沒有馴化的。
跳舞主打的也是一個熟能生巧，怎麼說呢，就是“唯手熟爾”的感覺。
她至今都還記得高中參加拉拉隊的那個場景，真的像是四肢不是自已的了。
“怎麼不一樣？”
秉著不讓話題掉在地上的想法，糖之栩一般都是能接話就接話的。
姜窈頓了下才說：
“跟你打個比方吧，你喜歡吃魚嗎？”
不知道話題為什麼跳轉地如此之快，但糖之栩還是配合地回答了問題：
“喜歡。”
姜窈嗯了聲，繼續問：
“那如果滿分五分的話，你給魚打幾分？”
糖之栩開始較起真兒來了：
“這要分，清蒸鱸魚的話可以給五分，紅燒魚頭的話就只能給三分，我不吃辣，松鼠鱖魚五分，西湖醋魚……”
姜窈有些無語這個人的直男頭腦，及時止住他的發散思維：
“就單單說魚，你給打幾分。”
糖之栩：“為什麼要單單說魚？不同的烹飪手法做出來的魚都是不一樣的，不可以混為一談的。”
姜窈：“……”
她忽然不是很想說話了，算了，就這樣吧，真的，她也不是那麼想說話了。
看著姜窈超過一分鐘沒說話了，糖之栩開始反思自已是不是說了什麼話惹人家不高興了，左思右想發現根本沒有之後，繼續追問：
“所以你的比方是什麼？”
姜窈：“……”
糖之栩：“你嗓子怎麼了？說不了話了嘛？”
姜窈：“……”
在糖之栩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姜窈都沒有回答之後，糖之栩果斷換了一個話題：
“額……你今天想吃什麼？”
兩個人一起訓練的時候差不多都是一起解決晚飯的，久而久之也算是形成了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吧。
姜窈想了想說：
“去小四川吃吧，好久沒吃了。”
糖之栩嗯了聲：
“那你繼續拉伸吧，我先預約。”
拿起手機的一瞬間點開了和盛楠的聊天框。
Tzx：【哥們，江湖救急!】
盛楠：【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