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段禮臻實在不願意和這種人多費口舌,在汪捷楷張揚的笑意下離開了,回到了教室。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已怎麼會被汪捷楷這種人盯上,在之後的課程上,他能感覺到汪捷楷對自已的不配合,他那輕蔑的眼神就像是嘲笑自已是個沒有根基的普通人。
他喜歡關注自已點了什麼菜,用的什麼牌子的裝置,甚至在飯桌上當著眾人的面調侃自已為什麼不去找女朋友要。
這就很有問題了,段禮臻能感覺到身邊人對自已眼神的變化。
其實一開始他和身邊人相處都都還算不錯,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能感覺到旁人若有若無的議論。
這並不是段禮臻的臆想,而是真實發生的情景。
他在男洗手間解決的時候,直接把汪捷楷和別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汪捷楷低聲笑著說:“你知道那個段禮臻嗎?你猜他為什麼比我們晚來,原來是個關係戶,還不是攀自已的關係,而是找了個女金主。”
旁人震驚:“段禮臻是這種人?”
“怎麼不是呢?我跟你們說……”
段禮臻目前只想低調行事,畢竟自已進研修院的方式的確不算光彩。他只是淡淡看了旁邊一眼,然後提起褲子離開了。
一傳二,二傳三,基本上研修院的學生都知道段禮臻是被包養的小白臉的事了。
一些人對他的行為心存鄙夷,一個堂堂大男人靠著女人真是令人不齒,而還有人對包養他的女金主心存好奇,長得這麼帥果然是被富婆預定了。
但總而言之,對他的評價肯定算不上好話,加上他第一次考試並沒有發揮好,輕視他的言論更加甚囂塵上了。
段禮臻倒沒有被這種言論影響,裝作什麼也沒聽見,既沒有去阻止謠言的擴散,也沒有專門去找汪捷楷談話,他就當什麼也沒聽到,自已默默做著自已該做的事情。
這天,章箏專程來研修院看他,他在一個空教室等著章箏。
章箏並不知道段禮臻在研修院被這種事情纏上,內心喜悅地進了校園。
剛準備進教學樓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回頭,竟然是自已的小叔公。
說起這個小叔公,那就不得不提章箏的曾祖父了。那是M國的五星上將,帶領軍隊取得了M國對外戰爭的勝利,在WW中屢立奇功,他於1987年溘然長逝,享年85歲。
而陪在他生命末期的除了他原配生的子女,還有一個年紀很小的少年。這是他續絃生的幼子,也正是章箏的小叔公。通俗來說,章箏的爺爺是他的長兄。
不同於章箏直系親屬從軍從政的經歷,小叔公章小代走的路線可謂輕鬆得多。他對娛樂業比較感興趣,成人後先後創辦了自已的藝術工作室和傳媒公司,就連找的物件也是女主持女演員之類。
他現在是M國電影協會主席,怎麼現在到研修院來了,章箏感到納悶,卻還是走了上去:“叔公,你怎麼來這兒了?”
章小代穿的很休閒,一派中年男人釣魚的裝扮,他笑著回覆:“來這裡等朋友。”
“是研修院的教授嗎?”章箏問。
“對。”章小代點點頭,“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章箏自然不能說自已是來看男朋友的,找了個藉口:“我也是來找朋友玩的。”
“是這裡的學生?”
“嗯。”章箏沒有過多解釋。
章小代依舊笑著,沒再繼續多問,而是提起周聖研來:“聽你媽媽說你年底就要和周家公子結婚了,怎麼還在外面找朋友玩呢?”
章箏真是無語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要提一嘴周聖研,她沒有掩飾自已的不滿:“哎呀,我就是和朋友玩玩而已。”
“聽你媽媽說你有點不太情願?”章小代點破。
“叔公,你是知道的,當初我訂婚的時候我就不願意。”章箏在章小代面前把話放開了說,畢竟當初支援章箏不訂婚的家裡親戚只有哥哥和他了。
章箏對小叔公很放心,他雖然輩分高,年紀卻和自已父親一般大,不知是長期沉浸在藝術圈的原因,他的整個思維都年輕很多,他對戀愛關係保持開放的態度,年輕時便一直不婚不育,同時有很多戀愛物件,直到中年時為滿足母親意願才和女演員葛筠如結了婚。
“現在你還是不願意?”章小代嘆了口氣,“你父母是想為了你好,但卻沒照顧你的感受。”
“說實話是不願意的。”
“那我有空再去和你父母談談。”章小代寬慰著章箏,“你確實還年輕,可以有很多選擇,沒必要這麼早定下來。”
“我也這麼覺得!”這話是章箏的心裡話,她立馬應和。
章小代聽罷暢然一笑:“你父母對你還是看護得太緊了,我倒覺得他們應該給你更多自由。不過這也可能和他們的經歷有關,你也多理解一下他們。”
“唉,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章小代看了看手錶:“我朋友快到了,你現在去看你朋友?”
章箏也沒有在這裡逗留,笑著和章小代道別,就去了段禮臻所在的教學樓。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背後章小代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
章箏走到了段禮臻找到的空教室,她找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在四樓的末尾找到。
她剛準備推開門,卻意外聽到樓道傳來男生議論的聲音。
出於好奇,她駐足停留了一會兒,卻意外發現外面的人竟然在議論段禮臻。
“他總是在這裡自習,也不知道在裝什麼,一個小白臉。”一個男生說道。
“你說他真的是小白臉嗎?其實上次和他組隊,我覺得他人不錯的。”
“你看他上次考試的成績?水分大的很。”
“真的嗎?可是……”
“當然是真的,汪捷楷知道很多內幕訊息都和我們說了,你說他為什麼不是和我們同時入學的,就是金主給他開了後門。”
“難怪。”
“這種人能在研修院真是可怕。”
……
章箏聽見直接皺眉,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有人會這樣議論他。
可旁人像是注意到一動不動的章箏,漸漸沒了聲音,章箏心下煩躁,只是記住了剛才男生說過的話。
他們剛剛提到了汪捷楷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誰,難道段禮臻在研修院得罪了什麼人?不應該啊。
她直接推開門,段禮臻正在階梯教室裡一個人自學,聽見門開的聲音,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