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痛苦的嘶喊聲，從白房子裡傳出來，牛頭在房前徘徊踱步，不安的情緒被剛回來的玄靈看到。
“怎麼了不進屋，牛哥？”
“玄靈，你可算回來了！不過你回來也沒啥作用！”
“是誰在喊叫！”說完玄靈就要進門，被牛頭攔下。
“你葉門口待著吧！女人生孩子呢！”
“希塗，都要生了，這麼快！”
“這麼快，你一走就是半年，這半年我們這一家，都圍著這個孕婦轉了，總算熬到生產了！祈禱平安！”
牛頭雙手合十開始祈求上蒼保佑，示意玄靈也跟著做。
“那我應該向誰套這份祈禱呢？”
“你哪那麼多話呢？就大地、蒼天，都行！”
三拜天地之後，兩人坐到了門檻上。
“女人生孩子，鬼門關，走一圈，我是在鬼門關見過，來來回回，有的來了，回不去了，真是可憐！”
客廳的掛鐘響了三次，玄靈有些焦急：“生那麼久，要不進去看看！”
“你不懂，生孩子哪有快的，有的一天一夜也生不出來！”
“不好，希塗大出血，昏了過去！”妹兒破門，雙手沾滿了鮮血。
“玄靈，你回來了！”
“希塗，暈了，我進去看看！”
“你一個男的，別湊熱鬧！”牛頭阻攔道。
“那怎麼辦，現在又沒有醫院，還估計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嗎？”
………
“她是太虛弱，沒力氣，妹兒，富貴，我給希塗輸一口氣力，用盡最後一口力的時候，你們一個推肚子，一個拉孩子頭！”
三人各就各位，全靠著最後一口氣。
“1,2,3，用力！”
“哇哇哇……”九斤重的女嬰，呱呱落地。
希塗此刻意識模糊，冷汗浸透被褥，終於鬆一口氣，徹底暈了過去。
“希塗，你快醒醒，女兒，咱們的女兒！”富貴一把鼻涕一把淚呼喊著希塗，可毫無作用。
“妹兒，把孩子抱過來！”
“富貴，讓希塗抱著孩子”
富貴拉開希塗的手腕，小嬰兒感受母親的味道，拉起母親的手指，嘴裡咿呀，模糊地發出：“媽媽！”“媽媽！”
希塗的另一隻手也有了知覺，緩緩睜開眼睛，親吻孩子額頭。
“太神奇了！”妹兒在一旁感動，落淚！
“你可嚇死我了！”富貴鬆了一口氣，“給咱閨女起名字吧！”希塗示意讓玄靈給孩子起名字。
“叫王新月，如何？”
“好聽！”
“有什麼寓意！”
“月是黑暗裡的一束光，新月，出生末日，寓意光明與希望，相信新月會給我們帶來好運！是恩賜的禮物。”
月亮透過房子的玻璃窗，跳到了小新月的水汪汪的眼睛裡，撫慰著受驚的孩子，撫慰這個傷痕累累的世界。
………
“我們仍然面臨食物短缺的問題，所有的食品，都緊著希塗，我們幾個吃壓縮食品！”富貴說道。
半年不見，富貴、妹兒瘦了不少，面板也變得黑黃暗淡，就連身強力壯的鐵牛，牛頭判官在人間都消瘦了。
可以看出他們把希塗照顧的非常好，小新月出生九斤重，營養超標，體重超標。
…………
春日和煦的陽光灑滿每一個角落，同樣是新生，富貴一家其樂融融，陸清的地下堡壘，也迎來了十個新生命，卻壓抑著每一個人。
“陸姑娘，就按之前決議的那樣辦？多一個生命，就要離開一個人！”軍長託著下巴，絲毫不猶豫地說道。
自地下堡壘，向底層人無條件開放以來，這裡成了普通人的避難所，人越來越多，計劃容量六百多人，現在已經將近二千人，本著平等互愛的原則，避難所幾乎對所有的人開放，現在已經到了人滿為患，生態迴圈崩塌的地步，不到萬不得已，軍長等人也不會制定這樣的規則。
“新生命，是希望，一定得留下！而且要養育好！”陸清說道。
“通知下去開會！投票選出三人，趕出組織。”
………
會議大廳，幾千人席地而坐，從講臺上看去，漆黑一片，喧譁吵鬧聲，蓋過軍長地喇叭聲。
“肅靜！肅靜！”
“想必大家也知道，我為什麼把大家聚集到一起！說一件開心的事情，我們最近迎來了10個新生命！恭喜這十個家庭！”
軍長沉默了，不知從何開口，畢竟驅趕每一個人，都會引起不滿，他擔心組織暴動，人心渙散。
幾千隻眼睛，死死盯著他。
“我是個軍人，祖上三代都是軍人，軍人說話不拐彎抹角的，我就直說了，有什麼異議，大家可以指出來。首先還是資源不足的問題，儘管我們每個人都節衣縮食，可人口數量龐大，已經遠遠超出我們地堡的供給能力。有新生命的到來，我心情是激動的，我是這裡的領導，他們也是我們的孩子，你們也是我的親人，十指連心，做這個決定我也很痛苦！”
軍長再次停頓，掩面，慘了擦鼻涕，但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虛假的演戲。
“軍長，你就說吧，我們都能理解！”臺下一個長者，帶頭說道。
“感謝大家，再次感謝大家！”軍長起身給眾人鞠了一躬，然後坐下說道，發紅的眼眶，聲音還略有些顫抖。
“接下來，我宣佈兩項決議，第一條：由於資源供給不足，從現在開始不再接受外來人員。第二條：不鼓勵生育，但是也不壓制生育，生育是每個人的權利，但是每出生一個生命，就要投票選出一個人離開！確保地下堡的生態可持續！”
說完，軍長沉默地看著臺下，眾人果然炸開了鍋，有些人開始擔憂起來，尤其是一些年齡超過六十歲的老年人，他們沒有體力，更沒有腦力，是這個組織的拖累。
軍長沒有打斷他們的討論，宣佈這項決議，肯定會人心惶惶。地堡的人，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地面的世界，每個人心裡都充滿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軍長，怎麼投票，有什麼原則嗎？”一個年輕的男子，站起來急切地問。
“大家安靜，安靜！下面我宣佈幾個投票規則！”
臺下頓時安靜起來，誰不想沾上這些規則，聽清楚規則，為自已找到有利的狡辯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