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翊又毒發了,自從喝了洛清瑤這裡的水和吃了她給的藥丸後,毒發時間一月一次變得規律起來,就好像女人的小日子一樣,而不像之前幾個月,只要受一點刺激或受點傷,就會毒發,每次毒發生不如死。
一早起床,蕭君翊就覺得不舒服,“長風,隨我去將軍府。”
洛清瑤醒來時驚出一身冷汗,有人竟坐在她的床前。
如果此時有人要取她性命如探囊取物,太容易了。
是現在的日子太舒服了,以至於她懶散了嗎?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長天呢,就算月棋月畫察覺不了,長天也不可能……
“是你!”長天不攔的人只有翊王蕭君翊。
“嗯。”蕭君翊淡淡地回了一句,這才轉過頭來。
見他臉上有細密的汗珠,洛清瑤驚得坐了起來。
“又毒發了?”她也顧不上自已穿的是自制的寬大睡袍,連忙套上外衣,繫上墨綠的腰帶,又把頭髮隨意盤起,插上木簪。
“要不要躺下?”洛清瑤問道,躺下會不會好受些。
“不用。”蕭君翊勉強吐出兩個字,疼痛一陣一陣在身上擴散開,一次比一次痛,痛徹入骨。
洛清瑤連忙如前幾次一樣,給他喝了一碗泉水,再餵了兩粒仙草丸。
接下來情況似乎好轉了些。
可過了沒多久,蕭君翊的情況好像比上一次嚴重很多,他雙拳緊握,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好像要爆裂開一樣,看得洛清瑤頭皮發麻,而且面目越來越猙獰可怖。
洛清瑤又取了一碗水和藥丸,可這一次蕭君翊已沒了知覺,喊他也不應,又唇緊閉,連藥丸也送不進去。
“長天,長風。”洛清瑤失控地叫道。
“姑娘。”
“王妃”
“怎麼辦,翊王怎麼這個樣子?”洛清瑤指著翊王。
長天和長風這才看清楚爺的樣子,大驚道:“不好,爺要發作了,怎麼辦,這裡沒有鏈子鎖住爺。”
“這個時候也不能移動爺,萬一中途發作,打傷外人,更重要的是暴露爺的身體狀況,萬萬不行,很多人盯著爺呢?”
怎麼辦?洛清瑤的頭腦飛轉,她除了泉水和仙草丸,沒別的東西能救蕭君翊了。
血?可以嗎?
洛清瑤突然靈光一閃,如果母親真是冰族的聖女,不知道她的血能不能緩解翊王的毒。
洛清瑤不知道為什麼,自已好像對翊王的事越來越上心,大概是翊王總是護著她,自已也要投桃報李吧。
“你們兩個能不能把王爺的嘴掰開?”洛清瑤突然下了決心,她不知道這樣做後果是什麼,但此時什麼也顧不到了,只要能救翊王,便是割肉她都捨得。
長風和長天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
他們選擇無條件地信任洛清瑤,知道洛清瑤對王爺盡心盡力。
“要快,我看他快控制不住了,王爺他正在拼命地控制自已。”洛清瑤沉聲說道。
長風長天一人站在翊王身後,一人站在身前。
長風緊抱著翊王的雙臂,長天捏住翊王的雙頰。
洛清瑤用匕首劃開手心,“王爺,快,張開嘴,聽到嗎?快張開嘴。”
長風幾乎控制不住了,翊王的雙眼已經通紅,他嘴裡喃喃自語:“母妃,母妃,不,不要啊!不要啊!放開我母妃。”
洛清瑤趁他張嘴說話,把血滴進他的嘴裡。
血就這樣不斷地流進他的嘴裡,說也奇怪,蕭君翊逐漸放鬆下來,眼裡的紅色也漸漸消散。
洛清瑤這才停了下來,給傷口倒上藥粉,再用布包紮起來。
“扶他上床睡一覺,應該沒事了。”
長天心疼地看了看洛清瑤,“姑娘,可……”他看了一眼洛清瑤的手。
每次都放血,姑娘本就瘦弱,會不會放幹了。
洛清瑤笑了笑,“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我多補補,不就一個月一次嘛。”
她其實也擔心,前幾次還用泉水和仙草丸可救,這一次直接要用血了,這血能救蕭君翊幾次,如果血也救不了怎麼辦?
天黑時,洛清瑤再進房間時,蕭君翊已經離開了。
第二天長天送來了一大箱子的補藥,第三天送了幾十箱子聘禮。
皇帝賜婚後,翊王府一直沒有送聘禮,洛清瑤也不懂這些,上次還是聽布明珠說的,婚事定下來就該下聘。
洛清瑤苦笑,大概蕭君翊也和她一樣清楚,兩個人的關係真沒到婚嫁的地步,所以才遲遲不送聘禮吧?
到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成親,她這裡一個孃家人都沒有。
罷了,還有半年時間,誰知道這半年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