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郭老師在諸位同僚的怒視之下,終於緩和了語氣,沒有再在辦公室下雨。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唯月看了一眼憔悴的容母,道:“還不知道,我這邊出了點事情。”
聽她這麼說,郭老師這才反應過來,陶元湘返校之後特意跟自已說過,唯月家裡面處理事情,歸期未定。
“事情能夠處理嗎?需不需要老師幫忙?”
“不需要,只要老師你別催我返校就行。”
“好好好。”
對於為他爭光的學生,他向來很是寬容。
和之前對待唯月的態度,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
容父在昏迷的第四天,終於是醒了過來。
容母立即喊了醫生過來。
這間VIP病房是全醫院重點關注的物件,一有動靜,值班醫生立即帶著人過來了。
“老為啊,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容母繃了幾天的弦終於是鬆下來了,忍不住哭了出來。
容父想要抬手,但奈何剛醒,有一點控制不住自已的手,只能夠作罷。
但容母看見了那微動的手指,立即握緊了他的手。
容父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下容父的身體,在病歷本上寫了幾下,對容母說道:“病人恢復的還不錯,再在醫院休養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醫生這麼說,容母喜極而泣。
“多謝醫生,多謝醫生!”
醫生頷首,“醫者本分。”
唯月和容軒親自送走了醫生。
殷執紀從電梯裡走出來,手上還拎著一個果籃。
唯月挑眉,“今兒什麼日子,還買個果籃?”
“醫生說今兒叔叔可能會醒,買個果籃表示一下。”
“我爸剛剛醒了,”唯月雙手環胸,笑道。
殷執紀露出笑意,“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他推門而入,就見容母正在跟容父說著話。
“叔叔,您好,我叫殷執紀,您可以喊我執紀。”
容父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心裡頭警覺起來。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吧?”
容父納悶地問道。
“我是您女兒的生活助理,”殷執紀不卑不亢地回答。
容父更迦納悶了,他看向容母,“唯月也來了嗎?”
怎麼沒有看見她呢?
在門外的唯月聽見有人喊自已,探進一個腦袋,笑眯眯地喊容父,“爸爸!”
容父定睛一看,確實是自已閨女的那張臉,可是身材不是啊!
“唯月她瘦了很多,”容母自然是看懂了容父眼裡的疑惑,向他解釋。
容父一聽,頓時急了,也顧不得教訓眼前目的不純的臭小子,“唯月,在學校是沒有吃好嗎?還是學習太累了,給自已累成這個樣子?”
在老一輩的思想裡面,瘦了=累著了=學習壓力大\/工作壓力大。
殷執紀可能知道唯月之前那麼胖的原因了。
有這麼一對父母在,不胖才怪呢。
唯月也很是無奈,她不得不再次解釋,“太胖了不好,我自已瘦下來的。”
容軒走過去,道:“唯月瘦下來好好看,比之前那個小胖妞簡直就是兩個人。”
容父瞪了容軒一眼。
好什麼好,沒看見臭小子都已經打上門了嗎?
容父在村裡就是出了名的寵女狂魔,一起與容母這些年將唯月放在手心裡捧著。
但迫於形勢,容父容母也只能夠將容唯月放在老家讀書,拜託容奶奶照顧,每個月打生活費回來。
但還是養成了容唯月膽小懦弱的性子。
他們一直覺得容唯月膽子小可能也就是性格使然,膽小就膽小吧,也沒有傳出容唯月被欺負的言論。
所以,容父容母一直都相信,容唯月在學校過得很好。
其實不然,容奶奶對容唯月不聞不問,每次放假回去也只是順帶給唯月一口吃的。
學校裡有顏依嫻在,訊息都被瞞得死死的。
在容父容母身邊容唯月也不會主動說自已的遭遇。
怕給容父容母添麻煩。
最後,平白丟了性命!
容軒被容父瞪了一眼,覺得自已很無辜,非常無辜。
殷執紀自然是感覺到了容父對自已的敵意,他的態度愈發恭謹。
“叔叔,我去買飯,你們先聊,”殷執紀知道現在容父不待見自已,現在最好不要跟容父硬碰硬,只能夠採取迂迴戰略。
他說完,徑直離開病房。
見他離開了,容父這才滿意不少。
“唯月,你什麼時候需要生活助理了啊?”容父現在想來覺得有一些不對。
他們家就一平平凡凡的老百姓,自已就能夠照顧自已,有手有腳的,還需要別人照顧嗎?
唯月坐到容父身邊,淡淡說道:“這件事情您還是不要知道太多了,以後會知道的。”
她並不是有意瞞著容父的,但她就覺得吧,有些事情容父不知道還是好一些。
比如,殷執紀的身份……
再比如,自已跟軍部的聯絡……
說的越多,知道的越多,想的……越多。
容父見她不願意細講,也沒有過多詢問,只是叮囑道:“學習期間,不能夠談戀愛!”
唯月:“……”
“聽見了沒有?!”容父嚴肅說道。
誰敢耽誤他閨女學習,他就跟誰急!
唯月無奈點頭。
為什麼總有人覺得,自已會和他在一起?
見唯月點頭答應了自已,容父終於是滿意了不少。
門外的殷執紀,眼神落寞了一瞬,隨即又恢復如常。
那他……就等到她畢業那天。
也就只有八個月……區區二百四十天。
等一等就過去了。
殷執紀安慰完自已,抬腳往外走去。
還是快去訂晚飯吧!
在未來的丈人面前,可不能夠出爾反爾。
太影響自已在丈人面前的形象了。
容母見父女倆聊天聊得挺起勁的,臉上全是笑意。
……
而另外一邊,陸父陸母急匆匆地下飛機,又急匆匆地坐車來到G市醫院,終於是見到了躺在病房裡的陸琳琅。
陸母捂住自已的嘴巴,雙眼瞪得老大,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身子忍不住發軟。
陸父扶著她,看見自已從小寵到大的女兒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眼中的怒意都要化為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