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救人的小插曲,唯月比平常晚了一小時才回到小院。
殷執紀在門口等著。
晚上的風有一些涼,殷執紀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襯衣坐在輪椅上等她。
唯月慢悠悠地走近他,笑道:“在門口吹冷風乾嘛?”
殷執紀眼裡含笑,道:“等你回家。”
唯月手搭上他的輪椅,將他推進屋裡。
方姨老早就將飯菜擺上了桌,香噴噴的椒鹽小排放在桌上,撒上的幾粒蔥花令人食慾大動。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元湘和阿寶沒有回來嗎?”方姨將碗筷拿了出來,見只有唯月一人回來,納悶問道。
“他們的作業沒有做完,在學校補作業呢,”唯月洗了手出來,接過殷執紀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回答她。
方姨點頭,“那我等他們回來再給他們做一份晚飯。”
唯月點頭,坐在位置上開始吃她的椒鹽小排。
“今天你朋友來了嗎?”唯月突然問道。
殷執紀點頭,“來了,剛剛接到電話,他家老爺子住院了,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北辰賀本來還打算賴在這兒看唯月的,北辰老爺子的警衛官打電話來說老爺子住院了,又立即去了醫院。
一問原來老爺子也來了S縣。
唯月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低頭繼續吃自已的椒鹽小排。
飯後,唯月道:“今天要進行第二次藥浴,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就可以開始了。”
殷執紀含笑點頭。
他現在能夠感覺到他的腳,就是無法挪動他的腳進行行走。
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做康復訓練,也毫無起色。
殷大很是機靈的上樓去放洗澡水,還貼心的準備了浴袍。
唯月將自已買回來的藥材放進實驗室。
這一批藥材是拿來做一種藥,具有凝血止疼作用。
俗稱——止血藥!
房間裡,殷執紀脫了上衣,赤裸著上半身。
雖然腿不良於行,可是他也從來沒有疏於鍛鍊,肌肉上的線條凌厲而不失美感。
唯月進浴室將藍色藥劑滴在水裡,隨即走了出來。
“可以了,進去吧,”唯月吩咐殷大將殷執紀弄到浴缸裡邊去。
唯月並沒有在房間裡面守著殷執紀,他這次使用基因藥劑只是在修復他的腿部神經,腿已經壞死多年,光一次修復根本不能修復好。
她一頭扎進了實驗室,給自已定了一個鬧鐘。
穿上白大褂,戴上護目鏡,將藥材分門別類整理好。
手上動作一絲不苟,藥材按著順序進入大鍋裡熬煮。
一股子嗆人的藥味瀰漫在實驗室裡頭。
許久之後,大鍋裡的水終於熬幹了,唯月將它放在玻璃器皿裡,只等著它晾乾。
晾乾研磨成粉,就是止血粉了。
唯月脫下白大褂,摘下護目鏡,走出了實驗室,直接走到二樓殷執紀的房間裡面。
她進了浴室,見殷執紀閉著眼睛泡在浴缸裡,輕聲開口,“可以起來了。”
殷執紀聞言,立即睜開了眼睛。
他早就感覺到唯月進了浴室,故意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好,麻煩幫我喊一下殷大,”殷執紀溫和地說道。
唯月出了浴室,去找殷大。
殷大這時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她找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有見著他人。
“我好像看見殷大他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兒,”方姨見她一直在尋找,從廚房裡的窗戶上鑽出了腦袋。
“我知道了,方姨,”唯月不再尋找,轉身回了殷執紀的房間裡。
見殷執紀直勾勾地看著自已,唯月輕咳了一聲,道:“殷大出去了,我扶你起來吧。”
“那,麻煩唯月了,”殷執紀不好意思地說道。
唯月走上前,扶起殷執紀地右手臂,水靈靈地直接將人拉了起來。
殷執紀沒有做任何準備,身體直接暴露在空氣裡,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唯月看著不著一縷的殷執紀,下意識地從上到下掃描了一個徹徹底底,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到了!
我勒個去!
唯月下意識地將人丟開,想要掩住自已這雙不乾淨的眼睛,卻不料耳邊傳來一陣重物落水的聲音。
殷執紀又被丟回了水裡!
“咳咳咳,”殷執紀猝不及防地被丟進浴缸,嗆了好幾口水。
唯月緩了緩神,還是面無表情地將人從浴缸裡面拎了起來,一鼓作氣地拋到了床上。
殷執紀的身體在房間吊燈的光線下更顯得我白皙健壯。
唯月將被子蓋在了男人的身上,緩緩吐出一口氣,道:“等殷大回來!”
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間。
似乎,腳步都要比平時快上幾分。
殷執紀看著腳步紊亂的唯月出了房門,嘴角噙著一絲得逞的笑容。
他的月牙兒……害羞了呢。
唯月回到自已的房間,臉上爆紅!
她、她、她,她也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那處,每次都是面無表情,心裡毫無反應。
她沒有想到,這次反應會有這麼大!
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
尷尬,真的太尷尬了!
唯月到浴室洗了一把臉,冷水使她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有人在敲浴室的門,“唯月,你怎麼了?”
是陶元湘。
唯月開啟門,“沒事。”
陶元湘見唯月滿臉的水,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女孩子愛美麗,洗了洗面奶。
可陶元湘忽略了一個細節,唯月,從來不用洗面奶。
“那就好,方姨做的晚餐好好吃,你要下來吃一點嗎?”
“不了,我吃飽了,”唯月平靜了下來,回道。
“好吧,”陶元湘有一些遺憾,不能跟小姐妹共進晚餐了。
唯月待陶元湘走後,也出了房門,去實驗室裡繼續搗鼓著晶片去了。
殷大回來了。
唯月在小樓梯的時候遇見了他,只留下一句“去照顧你家先生。”就不再理會他。
殷大有一些摸不著頭腦,只得去房間裡面看殷執紀,發現他正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傻笑著。
殷大就是覺得先生的笑容裡面帶著幾分傻氣,活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見殷大回來了,殷執紀立馬收起了笑容,又變回殷大所熟悉的矜貴優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