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爸爸被唯月的眼神看得非常不自在,恨不得原地消失在地球。
他也不想啊!
奈何,對那個男人是敢怒不敢言!
“我兒子的德行我自個兒門清,這個醫藥費就算了,權當他是自作自受!”
“我還巴不得把這逆子打死!”
免得禍害全家!
唯月挑眉,唇邊勾起一抹弧度。
這……是被人威脅了?
“爸!”
周浩很不滿地喊了他一句。
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在家裡,他還有他老媽可以求救,在這兒,可只能白白捱打了。
回家告狀他老爸那張嘴黑的也能夠說成白的。
周浩爸爸狠狠地瞪了一眼他。
閉嘴!
混蛋!
你這是踢到鐵板了好吧!
“周浩爸爸,您作為本縣的縣長,您自已親生兒子被人打了,您不覺得,這臉,很疼?”
顏母紅唇勾笑,眼神卻含著冰塊。
周浩也知道這位貴婦人身份不簡單。
可是與京城那邊比起來,可就小巫見大巫了。
他含笑道:“我現在幫他,就是在禍害全家啊!”
顏母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偏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教務主任。
“主任,您給個說法吧。”
教務主任扶了一下掛在鼻尖的黑框眼鏡,語氣嚴肅,“容唯月同學,你在學校的所作所為,教務處都有記錄在案,
按校規處置的話,足夠開除學籍。”
顏母滿意地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
顏依嫻臉上得意的神情再也掩飾不住。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視線集中在門口。
S縣一中的校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個男人身後。
教務主任和郭老師都訝然。
周浩爸爸認識一中校長,見他這樣,也頗覺驚訝。
“我聽說,有人要被開除學籍?”
聲音清澈明亮,如山間清泉流過,心中如被春風拂過,蕩起漣漪。
連唯月都被這聲音吸引,偏頭看向來人。
來人個子挺拔,白衣黑褲恰到好處地穿在身上,西裝外套搭在右手手肘上,左手手腕間帶著一塊手錶,低調內斂。
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斯文俊朗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漫不經心。
“我向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京城帝氏集團的少東家,帝景陽先生,來我校考察。”
時校長隆重介紹道,“大家歡迎!”
說完就帶頭鼓掌,教務主任和郭老師雖然不知道來人到底有多大來頭,但見自已的頂頭上司都發話了,也只好“啪啪啪”地拍手。
在座的家長一頭霧水,礙於禮貌,也跟隨鼓掌。
來人抬手壓了壓,示意停下。
“剛剛聽到有人要被開除學籍?這是犯了什麼天條啊?”
帝景陽含笑再次問道。
教務主任又扶了一下鏡框。
“容唯月同學,多次違反校規,累計已經達到開除學籍。”
“哦?”
帝景陽來了興趣。
他本來是在S縣的隔壁縣考察的,結果接到自家好兄弟的電話。
讓他來S縣照看一個人。
還是女人。
他當即來了興趣,隔壁C縣的事情一處理完,立即讓司機開車來了S縣。
想見一見能夠讓自家那個無慾無求的斯文敗類上心的女人。
結果卻聽見那女人要被開除學籍。
“帝先生,請坐,”校長親自拉開椅子,邀請他坐下。
剛好在唯月的旁邊。
“你就是容唯月?”
帝景陽偏頭好奇地問。
唯月不懂這個男人為什麼對自已這麼好奇。
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我叫帝景陽,是殷執紀的好兄弟,”帝景陽主動透露。
“在這裡出差,順便來看一下執哥的救命恩人。”
校長在一旁擦了擦額頭上汗水。
他可算知道這位帝先生來這兒幹什麼了。
聽到帝景陽提到了殷執紀的名字,唯月用正眼看了他一眼。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兒。
“現在看到了,就可以離開了。”
語氣波瀾不驚。
似乎天塌下來也不害怕似的。
“呵~”帝景陽懶洋洋地往後靠去,道:“我可不能夠讓兄弟的救命恩人受委屈了。”
他看向校長,直接命令道:“容唯月你們不能處分。”
“是是是,我們不會下達處分通知的。”
校長連忙應道。
顏依嫻一聽,頓時就急了,想出聲,卻被顏母一個眼神制止了。
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婦人。
來人可是京圈上流貴族子弟,她們可還得罪不起。
也不知道這胖子什麼好運,竟然得了他的青睞。
如果是他們家依嫻的話……
顏母眼神一深。
帝景陽頷首,道:“我將會在S縣一中設立獎學金和助學金,用來幫助學生獲得更好的發展。”
校長喜上眉梢,連連感謝。
S縣作為國家級貧困縣,能得到的教育資金實在有限。
有了帝氏集團的基金,相信學校和學生都能有更好的發展。
教務主任和郭老師立在校長身後,一個字都蹦出來。
“容唯月同學,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帝景陽笑著伸手,想要和她握手。
唯月抬手,在他指尖微觸,算是握過手了。
帝景陽嘴角微抽,第一次見到比他還狂妄的人。
淡定地收回手,起身。
對校長說道,“我會讓我的助理聯絡帝氏集團的基金會聯絡你們,我先離開了。”
他已經見過容唯月了,該回去看看他的好兄弟還活著沒有。
“好的好的,多謝帝先生,我代表S縣教育局和一中全體師生,感謝帝先生!”
校長嘴角的笑容比AK還難壓,一個勁地在說著感謝話,一路相送到帝景陽上了停在樓下的賓士商務車。
車一開走,校長又樂呵呵地回到了會議室。
和顏悅色的對唯月說道:“感謝容同學對母校的幫助啊,你的處分我是一萬個不同意的。”
萬一帝氏集團不在學校設立獎學金和助學金了怎麼辦?
這尊大佛還得好好供著。
連校長都發話了,教務主任和郭老師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會議室。
其他的家長見沒事,也就各自帶著孩子離開了會議室,在走廊上教訓起了自家孩子。
顏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小手提包,款款起身,搖曳著來到了唯月身邊。
語氣柔和,“唯月啊,你跟帝先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