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內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待蘇昧做出決定，見蘇昧低著頭以為人正在沉思。

卻不想蘇昧真專心玩著蜀春的手指。

亂七八糟的，糟心。

“你們留下來不就是為了見證這個世界的結局麼。”

蘇昧抬眸望向對面三人。

這三位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是最大的。

“蘇真當年的審判，你們已經做好了決定吧。”

“有些話是不必明說的。”

正常來講，快穿宿主是不會分配到一塊的，尤其是被系統上層視為“毒瘤”的蘇昧、蘇真等人，大抵當年投身到一對姐妹身上，系統上層已經進一步打算了。

可毀滅真的是必然的嗎。

蘇昧捏了捏蜀春的指尖，直言：“我並不會接手或是重組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屬於你們的，而非我的。”

古豔者料到了這個答案，她說：“直說吧，你的選擇。”

“系統世界以後不會再出現我和蘇真這樣的存在了，能否拯救也就看這一時了。”蘇昧深吸一口氣，眉心冒出一團白光是繫結的智慧系統，“你們三人努力或許能夠苟延殘喘呢。”

古豔者：“......你要離去了。”

“不喜歡為什麼要多留。”

蘇昧起身餘光落在一直注視她的蜀春，勾笑道：“拯救世界這種小事，我可做不到。”

她們不過是一條無法停息的河流，沉默又不善言辭。

蜀春隨著蘇昧一起起身，袖子莫名甩起，因未有惡意只有憤頭髮反應如靜電一般。

荊棘從袖中如囚獸奮力逃脫，玉手捏住停不住增長的荊棘抹去了尖刺，屋頂被荊棘覆蓋，緊接著裂開室內徹底亮堂。

“固守自封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昧見蜀春結束便伸出了手，雙手相握時兩人便消散在光亮之下，空留滿堂萬年不滅的荊棘。

經歷的多了，蜀春直接帶著蘇昧回到了最初的空間內，此地雖然崩塌卻也還有地足以讓人站立。

“蘇姐姐，我們接下來去哪？”

“哪裡都可以去，倒是沒了方向了。”

蜀春目光閃動，她欲言又止，猶豫之色落到蘇昧的瞳孔時悄然消散。

“我還是想去看海。”

“好啊，萬千世界那麼多山川海洋，都會有你我的身影。”

在截然不同的天空之下游蕩著永不老去的兩位時間旅行者。走走停停觀看世間百態，時而出手相助時而搗亂逃逸。

只為看海的日子，來來去去，會持續到何時？

身旁之人不知道，蘇昧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給出的答案。

很久很久之前的某次心悸，白天、黑夜，光亮下莫名的心情，瞧見她強撐笑意下的陰鬱，被拋棄的理性......

她早已準備好了答案：永生永世。

平庸將你的心靈烘乾到沒有一絲水分，然後榮光才會撥動你心靈最深處的弦。*

蘇昧可以記住一切，她會銘記生命中所有的燦爛，以及相隨而來的寂寞。

“別在心裡寫小作文了！”

蜀春俯身盯著墨鏡後的那雙眼鏡，瞧見人回神，小心思難藏，伸手一推墨鏡帶著蘇昧額前的碎髮頂在頭上。

“你不是去玩水了嗎。”

“我是小孩，要大人陪。”

“與我比倒是小孩......”

蜀春見蘇昧思緒偏離話題，直接扯起蘇昧帶著人奔向海。

“慢些、慢些，我可沒拒絕。”

“不管不管。”

河流的盡頭是瞧不見盡頭的海洋。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