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陸繹驍就接到了安寧的電話,電話裡安寧的語氣有些焦急,讓他幫忙做些事。
他以為安鎮生去找她麻煩了,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安寧讓他去幫忙銷燬一段監控,她提供了酒店和樓層。
陸繹驍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分得清輕重緩急,他一邊往酒店走一邊給朋友打電話找關係。
到酒店的時候朋友已經在等他了,監控已經銷燬了,唯一一版備份朋友也給了他,這個朋友做事很嚴謹,怕他有用,並沒有直接銷燬。
陸繹驍在酒店直接看了影片,那一瞬間他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衝,安寧幾乎是手把手促成了一件大新聞。
他看著安寧偷了房卡,等了一晚上,天剛亮她把門推開一條縫又打了電話,然後她才偷偷從走廊另一端跑了。
沒多久一大群記者就來了,陸繹驍的手機裡也有一大堆新聞彈出來,他都沒來得及看。
——安氏集團總裁和繼女在酒店廝混一夜。
——驚天大瓜,總裁最愛的竟是她。
——離奇關係,究竟真相是什麼。
什麼狗玩意兒起的標題,陸繹驍罵了好幾聲臥槽。
沒等看完,他立刻讓朋友毀了備份。
他給安寧打電話,原來她還沒走,一直藏在樓道里坐著。
陸繹驍繞到樓道去找她,看到了孤零零坐在樓道里的她,她應該是很累,腦袋趴在膝蓋上,頭髮有些亂。
“安寧。”
安寧這才抬頭,她的臉色很蒼白,雙眼也有些紅!
“陸總。”
“先回家。”
回家的路上陸繹驍的臉色很難看,他一路都沒有說話,最後把車停在安寧的小區門口。
他們一起回了安寧的家。
“你先休息,我們回頭再談。”
“您生氣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
“回頭再說,你累了,先睡一覺。”
“你就是生氣了。”
陸繹驍乾脆不走了,外套一脫,沙發上一坐,大有說不清不走的意思。
“對,我很生氣,我跟你說過這是胡鬧,你想報復他們,可以有別的辦法,就算你沒有辦法,我會幫你,你為什麼非要選擇這種方式。”
“為什麼不可以,這種方式最有效不是嗎?”
“你是一個女孩子!”陸繹驍的聲音有些大“這樣骯髒的手段不適合你。”
安寧扭頭不看他“有效就行。”
“你這是典型的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去咬它,你不能為了懲治壞人就把自已也變成壞人。”
“您覺得做這些就是壞人嗎?”
“我沒有說你是壞人,我就是舉例子,我覺得這樣做不好,還會有別的方式,也會讓安鎮生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就夠了嗎,他本就是一無所有,他應該受到懲罰啊。”
“他會有報應的。”
“報應這事誰說得準,萬一一直等不來呢。”
“等不來我去做,商場上讓一個人消失的辦法有很多。”
“但是隻消失不夠,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他做的那些事都爆出來同樣可以身敗名裂,不用再給他添這一件。”
“添這一件可以讓我高興,我看到張薇母女不高興我就開心。”
陸繹驍氣笑了“我確實是說不過你。”
“您是覺得這樣做有損我仙女的形象了嗎,您剛發現,哦原來我是一個有著這樣骯髒思想的女人。”
陸繹驍說不過她,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又不能像訓下屬一樣訓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更是做不到。
“你先休息吧。”
陸繹驍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安寧現在明白陸繹驍為什麼把她送回家了,這是省的再把她趕出去了。
陸繹驍和安寧冷戰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冷戰,嚴格來說是陸繹驍單方面生安寧的氣。
江遇遲明白陸繹驍的想法。
陸繹驍覺得安寧如此乾淨的一個人不應該去碰那樣的事,更不該用毀人清白的方式去對付另一個女孩子。
一旦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安寧,陸老爺子會怎麼想她,這些事安寧不去考慮,但是陸繹驍不行,他希望安寧是完美的。
但是江遇遲同樣理解安寧的做法,她恨透了那一家子,給她一把刀她都敢殺人,其他的還有什麼忌諱的。
她已經不在乎那個人是她的親生父親了,換言之她什麼都不怕,因為她本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江遇遲作為局外人能看明白,但是陸繹驍是深陷局內的人,他不願意看到安寧的靈魂跟著淪陷,到最後腦子裡只有報仇的想法。
陸繹驍覺得她除了報復,還應該有自已的生活和未來。
江遇遲先去找安寧,他勸安寧認個錯說自已一時想岔了,再撒個嬌,陸繹驍不會跟她生氣。
安寧拒絕,她可以道歉,可以說好話,但是她覺得自已沒錯。
江遇遲好說歹說,安寧堅持自已沒錯,他覺得安寧應該叫安擰。
脾氣太擰了,陸繹驍肯定是擰不過人家。
沒辦法江遇遲又去勸陸繹驍。
“你說你跟個小姑娘鬧什麼脾氣,現在的小姑娘膽子都大,愛玩鬧。”
“你覺得這是玩鬧嗎。”
“哎,陸繹驍我不明白你的做法,你憑什麼跟人生氣,就算她的做法不妥,你又憑什麼生氣。”
“我不配,我沒資格,所以你今天過來幹什麼,戳我心窩子?”
“我要是真想戳的話戳死你,我這是怕你們鬧到最後一點餘地也沒有,你說你,監控替人刪了,善後工作也做了,搞垮安鎮生的計劃做了一系列,最後人飛了,你冤不冤。”
陸繹驍只抽菸不說話,他的菸灰缸裡已經堆了一堆菸頭。
“也不用你認錯,你就當沒這事,把人叫過來睡一覺,哎!”江遇遲一拍手“這就過了。”
“你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
“那總好過你幹虎狼之事。”
“你先出去吧,我腦子嗡嗡的。”
“那這事能過去嗎?”
“能。”
個屁。
陸繹驍還是沒理安寧,並且在電梯裡遇上了都沒說話,還是隻有兩人的情況下。
安寧瞥了他好幾眼,看他沒有理人的意思,最後也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