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赫能下床之後,磨著他媽帶他過來見安寧,彼時安寧正躺在床上玩手機,陸繹驍坐在一旁看檔案。
陸繹琳大概也能猜到自已這弟弟不太正常,平白無故的守著一個前未婚外甥媳婦,一般人幹不出這事,肯定是看上人家了,她內心咒罵安寧狐狸精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如果陸繹驍能撬牆角成功,那安寧就不會纏著她兒子了。
陳鴻赫看到他舅舅臉色不太好“你怎麼在這兒?”
“寧寧受了傷,她的家人也不在身邊,你外公讓你舅舅過來看著點,表明咱們家的誠意。”
陸繹驍瞥她一眼,大概也能猜到他這姐姐的想法。
“那怎麼不請個護工,他們這孤男寡女的容易落人閒話。”
“護工哪有自已人盡心,要不是你受傷了,媽媽恨不能親自來照顧寧寧。”
陳鴻赫終於被他媽媽說服了,於是看他舅舅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安寧愈發覺得他們母子兩個有什麼大病,腦子被驢踢了一樣。
“那你別把用在你員工身上那套用在安寧身上,她膽子小,你別嚇到她。”
“陳鴻赫”陸繹驍收起檔案,蹺起二郎腿“沒有十級腦殘說不出你這話。”
“都說外甥肖舅,我腦殘也是隨你。”
這話陸繹驍沒法跟,一點也沒法跟。
安寧實在聽不下去他們舅甥兩個的腦殘對話,不得不出聲打斷。
“你過來幹什麼。”
“我擔心你,你沒事吧。”
“託你的福,暫時死不了,但你要總這麼整我可不敢保證。”
“那也是你刺激我,你不知道開車不能分心嗎。”
“我就不信你開你的車,我在家能刺激到你。”
陳鴻赫被懟的無話可說。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最後一刻打了方向盤,這幸虧是你的車,要是開我的車,這會兒你的墳頭草就該出苗了。”
陳鴻赫趕緊表明衷心“為了你我死都願意!”
“那倒不必,平白無故我還要背上一條人命。”
“可是我背上了一條人命。”
陳鴻赫的情緒有點低落,他也不是真正的大奸大惡之徒,當他醒來知道計程車司機沒搶救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愧疚的,他當時不該搶那一秒鐘。
陸繹琳實在看不得兒子這樣,她辛辛苦苦養大,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在別的女人面前這麼卑微,這真的比殺了她還難受。
“赫兒,你也不要難過了,你平時開車還是挺穩的。”
言外之意就是這次受了安寧的影響。
安寧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她也沒想把自已摘出去,她確實是不該在開車的時候刺激陳鴻赫,她的罪她去贖,但也輪不到陸繹琳來指責。
“我和陳鴻赫都有責任,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陸阿姨……”
陸繹驍咳了一聲,安寧改口。
“陸女士,您也不必急著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我既然已經和他分手了,也說的很清楚了,他就不該來找我。”
“我不同意,你要分手我不同意就不算。”
“赫兒你不要激動,小心再傷到腿,既然寧寧要分手,我們也不要讓她為難,沒準她遇到了更好的人,我們雖然難過,但是也要祝福她。”
“陸女士,您要這麼難過我可就不分手了。”
陸繹琳一噎。
陳鴻赫眼神一亮“你說真的?”
“真你個大頭鬼!哪來的回哪去,我要休息了。”
“安寧,我們再談談。”
“談什麼,談你的出軌物件,還是談我的出軌物件。”
“你出軌?”陸繹琳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居然敢出軌?”
“為什麼不敢?”
“赫兒,媽媽真的沒想到她居然不是個老實的女人,這樣的人我們家配不上。”
“不行,我也出軌了,我們扯平了,我不分手。”
陳鴻赫一門心思就是不分手,安寧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這麼倔。
“夠了”陸繹驍站起來做最後陳詞“換個地兒表達你的深情吧,安寧要休息了。”
陸繹琳巴不得陸繹驍攆他們,這樣的話壞人還是他做。
第三天醫生說安寧沒有問題,可以出院了,她趕緊收拾東西連夜出院,陳鴻赫至少要住一個月,這說明她至少可以清靜一個月。
陸繹驍開車送她回家,她住院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出院倒是帶了一大堆。
水果營養品什麼的一大堆沒來得及吃,內衣褲也買了好幾套,關鍵是一個款式好幾個顏色,也不知道他的助理有沒有女朋友,標準的大直男。
陸繹驍這兩天也是看見什麼往病房買什麼,明明除了田裴裴和江遇遲也沒人去看過她,陸繹驍硬是買出了一整個連隊去看過她的假象。
“您看您買這一堆,第一天我就跟您說了不要買。”安寧碎碎念“水果過個兩三天就壞了,這營養品我要是都吃下去得胖成什麼樣。”
就這還是他們臨出院前,安寧選了幾種去加護病房看了那個重傷的乘客。
“你又不胖,吃唄。”
“還有這幾束花,買一束意思意思得了,您還天天買,上午一束下午一束。”
“女孩子不是都喜歡花嗎?”
“那女孩子還都喜歡錢呢。”
陸繹驍掏出手機“那我現在轉賬?”
安寧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行吧。”
陸繹驍又把手機放回去。
“您是不是沒給別人送過花。”
“也不算吧,女神節的時候被我爸逼著給我姐送過。”
“她是不是也挺膈應。”
“是,當晚就給扔垃圾桶了。”
“浪費。”
安寧一邊閒聊一邊收拾,陸繹驍一眼就看遍了她這鴿子籠似的房子。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陽臺小的只能放下一個洗衣機和瑜伽墊。
“你這房子太小了。”
“大佬,我拜託您去看看A城的物價,再看看我的工資,我這已經算是不錯了好嘛。”
“安鎮生是真的一點不給你啊?”
“您真棒”安寧豎大拇指“精準的找出了我爸的問題,真的是一點不往工資上想啊。”
“哎,你這花養的真不錯。”
安寧滿頭黑線,她就養了一盆蘆薈。
田裴裴和陳鴻赫說的不錯,黑心的資本家,摳門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