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丫屬狗的啊！”
李煥之氣的直跳腳。
朱成龍喊得這麼大聲，但劉斌和王柯的反應卻很平淡。
“李哥有女朋友不是正常麼，他之前早說過了，大驚小怪。”劉斌說了一句，然後戴上耳機繼續打遊戲。
“哎呦兒，看你激動的，屌絲味兒都要傳遍整個宿舍了，酸臭酸臭的，開窗通通風。”
看到王柯和劉斌這麼淡定，朱成龍反而更加不淡定了，說：“但是李哥身上的味不是安倩文的那股，是另一個陌生女人的！”
“臥槽！”
“臥槽！”
“臥槽！”
另外三人無不震驚，不過王柯和劉斌是震驚李煥之玩的真花，但李煥之是對朱成龍這傢伙的鼻子感到震驚，這嗅覺，難怪你可以當舔狗啊！
“不是哥們，你上次說你三個女朋友，是真的！？”
朱成龍眼神閃爍著崇拜和敬佩。
“額……假的。”
李煥之說。
“不信。”
另外三人同時說道。
“哥，求攻略，線上等。”
朱成龍剛說完，王柯很有眼力見地將凳子遞了過來。
“是嗎，為了你們三個義子未來的幸福，我只得傾囊相授了！”
李煥之緩緩坐下。
然後就是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討論，這三個傢伙比上課聽的都認真。
果然啊，這個年紀除了學習，學啥都來勁，尤其是這種泡妞技巧。
但李煥之其實也沒啥可講的，他就是有了自己的公司之後，然後就有無數美女倒貼自己，也沒啥技巧可言啊。
……
差不多到晚上的時候，李煥之才來到餓壞了麼創業基地。
學校之前批的創業教室已經分配下來了，那間將作為配送點，而原先的教室則作為技術總部。
而在李煥之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夏荷招收了不少有能力的學生。
就比如配送點的那個學生，幹活勤快也不會偷懶啥的，而且拿的工資還少，這才是李煥之想要的好員工啊。
不行，這個大學生必須成為標杆，讓所有的員工都向他學習，多幹活少拿錢。
這樣他才能快點發財啊。
資本家就喜歡這樣幹活多要錢少的的人，這類人往往會被資本家榨乾血液，啃光皮肉，最後只剩下骷髏一具，這就叫做榨乾剩餘價值。
李煥之卻不能這樣，因為現在可是社會主義社會，要人人都吃飽飯，穿暖衣的，所以他將這位大學生評為優秀員工之後，一定要發放獎勵，以此激勵員工們的積極性。
這其實是一種假象欺騙，欺騙他們只要肯努力就會有回報。
最後這些人也都會變成祥子，到死都以為是自己不努力。
所以人所處的高度往往會決定眼界，而李煥之從底層階層爬到上層，自然看到了更廣闊，更殘酷的東西。
餓壞了麼創業教室內，除了周天命，其他人都下班了。
上次網站崩潰的事情讓周天命的自尊心備受打擊，因為李煥之從一開始就沒信任過他，也不相信他製作的網站能承擔起全校的師生。
到現在餓壞了麼都是用的李煥之花大價錢找專業人士做的那個網站，而周天命的技術組也就只能做一些維修網小bug的活，形同虛設。
工作量減少，也就證明著價值的流失。
所以周天命埋頭苦幹，查閱了大量的資料，研究自己失敗的網站多天，就是為了提高承載量。
可是他發現，根本問題不是技術。
是錢。
沒錢買更好的伺服器和驅動，這些底層硬體不過關，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他不明白，為什麼李煥之為什麼找了外界的高手來做網站，卻還要找他們，是為了陪他演戲麼？
而且既然找了自己來，還開了那麼高的工資，卻不讓他們真正地去做好網站，不去投資他們，為什麼？
不信任自己的能力麼！？
周天命之所以辭去之前的工作，不只是看上了這裡的高工資，更是看到了上面的待遇，對人才應有的待遇。
可是李煥之的所作所為，讓他感受到了侮辱，對人才的侮辱。
這比此前他在公司里老板痛斥他更可惡，更讓人犯惡心。
所以周天命一直有著不小的情緒。
這時，李煥之從門口悠悠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兩瓶冰可樂。
周天命看到他，這次卻並未起身，只是禮貌性地保持笑容：“老闆。”
李煥之將可樂放到他的面前，說：“這麼晚了，還在工作，辛苦啊。”
“不辛苦。”周天命顯然不想多言，也懶得去奉承他。
他可以違背自己的內心去奉承不喜歡的人，但卻不能允許他人去貶低自己的畢生所學。
這是一個知識分子的傲骨。
李煥之撕開拉環，喝了一口可樂，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對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我也是沒辦法。”
他緩緩走到門口，看著墨色的天空，沒有一顆星星，就連月亮都沒。
周天命有些疑慮，他畢竟一直坐在創業教室裡，除了上次來的趙牧，他沒見過其他人找過餓壞了麼餓的麻煩，而且趙牧還不是來麻煩的，是來告訴自己無意攪局的。
不僅如此，就連創新創業部都對餓壞了麼關照有加，無論是空調還是一些優惠，都不會卡。
還有葉清婉作股東，跟外聯部的關係也是相當好。
周天命不明白，這樣的局面還有什麼難處，無非是想給自己畫餅罷了。
可李煥之卻說：“很快，餓壞了麼就會倒閉。”
“什麼！？”這句話宛如一顆水雷，把周天命原本平靜的內心炸的水花四散。
李煥之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而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冷漠。
他語氣平淡冰冷，卻帶有一種看透一切的滄桑感，不容置疑。
“餓壞了麼動了很多人的蛋糕，他們不會讓這個外賣平臺活下去的，而你所看到的平靜，不過是站在你的位置能看到假象罷了，若是讓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會看到更多的殘酷和醜惡，可惜，你站不到我這個位置，也看不到所謂的人性。”
“是嗎……”
周天命很不服氣，但李煥之說的確沒錯，他加入這個團隊，除了整日坐在電腦桌前敲程式碼，什麼也沒了解過。
所以他又有什麼資格跟李煥之發火呢？
無知，才是憤怒和魯莽的源泉。
這讓他很是羞愧。
可正當周天命還想說些什麼時，卻看著門口愣住了。
門外沒有燈，也沒有月光，隱約可見樹旁站著一個漆黑的高瘦人影。
李煥之剛側目，不可思議的一幕就發生了。
系統面板竟毫無徵兆地展開了，而且是在自己沒有呼喚的情況下。
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彷彿系統是被門口的人影喚出來的一般，最關鍵的，系統面板好像失靈了，他怎麼呼喚都收不回去。
不僅如此，原本清晰可見的系統面板此時居然像亂碼一樣，黑白條碼交叉亂跳，像是老舊電視機沒訊號了一樣。
媽的，什麼玩意？
這玩意兒壞了？
他定睛一看，眸子猛然一縮，門口的人影漸漸清晰，在昏暗的夜色下彷彿鬼魅，他感覺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雞皮疙瘩從兩邊手臂密密麻麻地長了出來，沿著背部的面板緩緩爬上頸椎。
身體好像跟不聽使喚了一般，轉身轉了一半竟轉不動了，而且隨著那個人影的靠近，身體的涼意越加猛烈。
我在害怕？
外面的人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