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地位有了、家庭有了、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他也有了後代,可是他的心裡其實沒有一天是安穩的。
時時刻刻背信棄義的責罵跟隨著他,折磨著他。
可要是讓他就這麼放下手中的一切。
不行!
他只能透過宣洩來抑制自已心中的情緒。
尤其是看到這個和曲家人簡直一模一樣的孩子!
他既想靠近,又想毀掉他!
只要沒了他,他的心魔就一定會消失,他就一定會恢復成從前的樣子。
良心,悔恨什麼的,早就都被他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這次過來也並不只是要把他接回去。
其實也不是他妻子遇到車禍導致不能生育,只是他在上面小小的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找相熟的醫生對了一下口風。
是他!
是他想要一個兒子,但是,這麼些年他在好多人身上都已經實驗過,他喪失了讓人懷孕的能力!
曲愛珍懷孕是他親眼看著的,家裡的女兒和他長得簡直一模一樣,這就證明他以前是正常人,他沒病!
但是。
他就是喪失了這項功能!
特別是這次閨女竟然查出她竟得了重症肌無力。
他覺得這是曲家的那個老爺子在報復他!
報復他對他們母子不管不問,他才動用一切力量想找到他們。
知道曲愛珍已經死了之後,尤其是在知道曲愛珍的死期之後,他懷疑是曲愛珍!
她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既然她們不讓他好過,那他們就更加別想安生!
這個孩子野生的還能長得這樣好,這樣有生命力,那就讓他去伺候他閨女。
自從她生病之後脾氣一直都不是太好,一天比一天怪異,這樣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人,正好合適。
更不要說他還長得這麼好看!
這以後……
楚清鳶幾個人看著秦解放坐在那裡就像是魔怔了一樣盯著曲流風,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情緒可絕對不是善意。
幾人也算見多識廣,但對自已的孩子有這麼明晃晃惡意的人,還真不多。
“曲流風以後會由我們共同照顧,秦師長,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楚清鳶可不管他在琢磨著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她沒帶怕的。
“不行!”
說什麼秦解放都不會鬆手,這小狼崽子看著他的眼神他看到了,絕對不能讓有他成長起來的機會,恐怕到時候第一個遭殃的就會是他!
“這可由不得你,不行咱們就到京都找上面評評理,看看你這個父親,做的到底如何!”
司巒驍絕對站在楚清鳶這邊。
他代表的就不僅僅是他自已了,還有京都司家。
“我一個人說不過你們,但是,任憑你們權勢再大也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搶人家孩子,就是告到哪裡,他也沒有不讓我們父子相認的道理。”
秦解放說的同樣強勢,他知道這是自已的優勢,父子人倫,聖人也要避讓。
“那就查!
秦師長,你既然相認曲流風是你兒子,那你就是承認曲愛珍是你的原配了?
我們要求你先把她的墳塋安頓好,並且登報證明她的身份,讓曲流風以長子的身份上你家戶口本,你要傾盡全部資源培養他。
我們還要申請徹查您的履歷。
秦師長,之前總聽說有人臨陣脫逃、冒領軍功的,雖然我們並不是有意針對,但我們還是希望能把孩子交給一個光明正大,能給他一個穩定未來的人手上,您說呢?”
我說!
我說什麼?
什麼都讓你一個小女子說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解放咬著牙眼神陰冷的看著她,滿臉怒意,司巒驍不動聲色的移到她身旁,一時間幾人無聲的對峙著。
曲流風雙拳緊握看著他們,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眼眶通紅一片,嘴唇都要被自已咬出血來。
現場的氣氛幾欲凝結,沉默窒息的氛圍在會議室裡面緩緩流轉。
直到秦解放壓抑不住,率先開口說話。
“想要我答應他留下,也可以。”
楚清鳶和司巒驍動都沒動的看著他,知道他這是有條件,就連曲流風都沒有動靜,他知道這人不會輕易放過他。
秦解放看了一圈,見他們都沒有什麼反應,他還挺失望。
“我有要求。”
這話他是對著曲流風說的。
“你說。”
曲流風也不懼他。
“我找人,你把你的戶口拿過來,和我的遷到一起。”
這是什麼條件?
幾人一愕,猛然間想明白過來,高寒鬆氣得一拍桌子,對他怒目而視:“你還要不要臉!”
這人這意思明晃晃的就是找人把他們的戶口單獨開出來一份,既不讓曲流風上到他們家的戶上,佔用他們家資源,他還能用這個戶口拿捏他!
真是好算計!
真是好想法!親爹!
曲流風一拉高寒松的胳膊,看著秦解放他反而很平靜:“還有嗎?”
“等我老了以後你要養我,哦,還有你姨,以後你能工作了要僱人照顧你妹妹,等我們都走了你也不能對她不好,她可是這世上除了我以外你最親的血脈親人了,你可不能不管她!
這個咱們要立個字據。”
他看著曲流風又看看楚清鳶和司巒驍,這番話說得明顯就是意有所指。
他們都沒有接話,唯有曲流風嗤笑一聲:“還有嗎?”
就這已經把高寒松這樣的漢子氣的快要冒煙,真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還有要求!
“嗯,我要你每年至少要去看我一次。
不,兩次。
你每年至少要去看過我兩次,走到哪裡都不要忘了,我是你的親生父親,贍養我們是你的責任。”
曲流風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神經病:“還有什麼?你一起都說說,我們大家正好幫你多參考參考。”
秦解放聽得出他話語裡面包含著的諷刺,但他也同樣知道他不敢不聽從。
“暫時就是這些了,你要是都答應,咱們現在就辦手續。”
楚清鳶他們也轉過頭來看著曲流風,等著他的決定。
這要是他想和他父親多走動,他們說什麼都是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