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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忘皆空

當艾莎莉婭牽著一隻大黑狗走在薩里郡小惠金區女貞路時,她還是難以相信自已會答應小天狼星這麼冒險的請求。

託小天狼星的福,普林斯一家都有幸看上了預言家日報。據說魔法部已經派出攝魂怪搜尋,傲羅也在大範圍搜捕。

“拜託,你不要這麼興奮。”艾莎莉婭艱難地控制著活蹦亂跳的小天狼星,“你這樣見到哈利會把他嚇壞的。”

回應她的只有跳得更歡了的大黑狗。

艾莎莉婭難以想象小天狼星會老實待在布萊克老宅裡。

“你再這樣,我要整天都盯著你了。”迎面走過幾個麻瓜,艾莎莉婭只能壓低聲音說話,“鄧布利多只許我們遠遠看著,能不能見到還要靠運氣呢。”

大黑狗的尾巴有些耷拉下來,直到走到女貞路4號門前時,才徹底蔫了。

一個人都沒有,更不用說看到哈利了。

艾莎莉婭鬆了一口氣,但更不放心了。

從她答應給鄧布利多寫信開始,小天狼星就處於亢奮狀態。要是真的見到了,艾莎莉婭很懷疑小天狼星會控制不住直接撲上去,然後變回人,嚇壞哈利。

但現在沒見到,本來她就相信小天狼星不會老實待著,現在大概更不會了。

“走了。”在一家門前停留太久實在引人矚目,艾莎莉婭使勁拉著大黑狗繼續往前走。

這下大黑狗跳也不跳了,尾巴也不搖了,只是一步三回頭。

“你好好待著,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幫你看他的。我天天來蹲點,肯定能見到的。”艾莎莉婭盡力想讓小天狼星像只正常的狗。

來一趟薩里郡不容易,艾莎莉婭和小天狼星都喝了複方湯劑,一路用麻瓜的交通工具過來。

幸虧艾莎莉婭從小就住在麻瓜社群裡,熟悉麻瓜交通。直到靠近哈利的住所,小天狼星才變成大黑狗,因為這樣他才能放肆一點慶祝。

與擔驚受怕了一路的艾莎莉婭不同,小天狼星真是一點不怕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攝魂怪。

“走了,我們還要去格里莫廣場12號呢。”

本來今天來見過哈利,小天狼星就要回去待在布萊克老宅了。鄧布利多做了格里莫廣場12號的保密人,只要小天狼星待在那裡不亂出門,艾莎莉婭相信他不會被抓回去。

但小天狼星怎麼可能會老實待著呢?至少艾莎莉婭不相信。

哪怕變回人的小天狼星一路上無精打采,艾莎莉婭還是覺得要潑幾盆冷水上去。

“你能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千萬別再給自已送回去了。我和弗裡埃天天在北海岸等著,我們……”艾莎莉婭沉默了,看著小天狼星根本不像在聽的樣子。

今天剛好帶他熟悉路線了,估計過不了幾天他又會來了。

艾莎莉婭盯著小天狼星的眼睛,她必須要做一個決定了。

結果果然讓她很失望。

“讓一個人改變實在太難了,”艾莎莉婭心想,“何必多費心思管他人命運。”

就像今天,就算她的堅持能讓小天狼星保證不外出,那明天呢、後天呢?

當下最重要的是,確保如果小天狼星再被抓到,不會供出普林斯一家來。在吐真劑面前,什麼硬骨頭、不出賣朋友都是假的,吐真劑才不會管這些。

小天狼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非要拿自已去冒險,誰也攔不住。只是普林斯家不會冒這麼大的險,也不能冒這麼大的險。

小天狼星沉浸在自已的想法裡,沒有注意本就壓低聲音說話的艾莎莉婭不知何時也沉默了,更沒有注意到她捏緊了魔杖。

直到站在格里莫廣場12號門前的臺階上,小天狼星才想要回頭對跟在後面的艾莎莉婭說點什麼。

“艾……”

“一忘皆空。”

格林德沃的訓練看來非常有效。艾莎莉婭看到小天狼星目光一剎那有些呆滯,然後木然地轉身開門走進房子。

確定了魔咒起效果,她便沒再跟著進去。她幫小天狼星關緊了門,隨後啟動門鑰匙回到普林斯莊園。

她要給鄧布利多寫信了。早在鄧布利多送小天狼星來的那天,加布利就已經提到這種“最壞的情況”,當初的預想成真,自然要告訴鄧布利多。

只是艾莎莉婭沒想到,弗裡埃也回到了普林斯莊園。

“小天狼星的事解決了,我們也該回來了。”弗裡埃不用艾莎莉婭問出口,直接解釋。

看著艾莎莉婭情緒有些低落,弗裡埃立馬明白了。

“還是用了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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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算了。他也不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只是他就是這樣的人。”弗裡埃很看得開,“你不能要求他為幾個認識幾天的人改變本性吧?他對自已不負責,不扯到我們就好了。”

“唉。”自從見到小天狼星,艾莎莉婭嘆氣的次數格外多。

“我要給鄧布利多寫信了,讓西薩待會兒來找我吧。”

弗裡埃點頭答應。

或許從一開始,弗裡埃就看出小天狼星不會改變,最後為了保證普林斯的安全,會以“一忘皆空”結尾。艾莎莉婭走在路上默默想著。

所以他對小天狼星一直不鹹不淡,甚至在安魂劑里加了過於多的艾草浸液。難道他早就知道會白費功夫,所以從一開始就發洩了自已的不滿?

想到安魂劑,艾莎莉婭又想嘆氣了。本來還說小天狼星以後可以當作跟她買呢,現在又是要白給出去了。

當初把小天狼星當成朋友,她才覺得沒什麼,現在小天狼星什麼都不記得了,與她自然也沒了關係,這下艾莎莉婭一時難以接受。

既做了苦力,浪費了時間,又給自已找了麻煩,白白擔驚受怕一場,後續還得免費提供安魂劑,真是虧大了!

艾莎莉婭一度難以繼續寫信,因為她寫下的話總是不自覺地犀利起來。

“我原以為他會像個有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不會隨意冒險,更何況還涉及幫了他還不要他回報的人……”

“勤勤懇懇在北海岸等了幾個星期換來這樣的結果屬實讓人感慨萬千……”

“普林斯家的魔藥在布萊克家的繼承人看來確實一瓶不值幾個錢……”

艾莎莉婭越寫越生氣,暗自決定接下來給他的安魂劑要放像弗裡埃那麼多的艾草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