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邪饒有興致地看著顏如玉,一個“男人”在一對情侶旁默默吃瓜被人冷落,真是可憐又好笑啊。
夏無邪自然是看不出什麼的,先不說他距離皓仁他們所在的地方有點距離,他也只能勉強看出是一對情侶挨在一起,而又有一個明顯和他們認識的身穿男裝的人在一旁。
於是夏無邪自然根據所見腦補出了一個有趣的故事,現在正就著幻想在吃顏如玉他們的瓜。
果然吃瓜才是天下人之歸宿,入我吃瓜教,天天有瓜吃。
當你在橋上吃瓜的時候,不經意間你也就成為了別人眼裡的瓜,這就叫吃瓜相對論。
顏如玉越發的感覺樓上的視線帶著不明的意味了,她有點不爽了。
她把瓜從嘴邊移下,鳳眸微瞪的看向夏無邪,眼神中帶著我已經注意到你了,我已經生氣了的意味。
但很可惜的是夏無邪不會千里眼,他自以為是對方注意到他了,於是點了點頭,擺了擺扇子,打了個招呼。
顏如玉很氣,非常氣,她覺得今天她吃到的癟比她平時幾個月吃得都多,她真的很生氣,她想發洩,於是她狠狠地吃了一口手中的瓜。
“這個仇我記下了,以後如果還能遇見,這仇我一定要狠狠報回來。”
夏無邪也沒在意,以為對方就是打了個招呼,所以就去看別人去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今天就無意地吃了一會兒瓜就給自已以後的悲慘遭遇埋下了種子,令他在得知後久久懊惱,心情低沉。
時間流逝似水,不經意間慢慢流去。
眾才子有人在得到題目後立刻就作出了詩作,別的天才七步成詩,他一瞬成詩,疑似武魂附體,早早地就開始觀察其他人的動態。
有人抓耳撓腮,久久不能有所思路,一看就是一個老實人,就是一個沒有武魂附體的原始人,其他人在看到後,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他們就放心了。
轉眼間,已經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也就是說,該“收卷”了。
皓仁其實有想過要不要學前輩們那樣抄一首詩來出出風頭。
但他也只是想了想,想不通為什麼非要抄一首詩來出名,畢竟水平在那,你能裝也裝不了一輩子吧。
更別提很多詩歌都是有典故和背景在那的,甚至是風格派系都不一樣,亂抄豈不是把別人當傻子嗎。
所以皓仁也是熄滅了這個念頭,他又不需要像個求偶的公雞一樣出風頭找女人,所以於情於理他還不如就在這陪著王書瑤什麼都不做的吃瓜。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皓仁估計今天就吃瓜吃飽了。
但不出意外的話總是要出意外的。
隨著侍者開始來收集詩作,眾人也是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你吹我,我吹你,這個說我不太行,那個說我才是不行。
總而言之,就是大型“凡爾賽”現場,越有把握的人,越說自已不行。
反而是那些覺得自已寫的是真的不行的,在原地沉默不語。
......
夏無邪正在廂房內欣賞著一個個才子的大作。
“這個有意思,一看就是出自蒼都的柳大詩人。”
“這個也不錯,應該是李家夫子的手筆。”
“這個更是不得了,應該也是出自天下書院的一位夫子。”
而那位也來自天下書院的老者,也是不禁搖頭失笑,似乎也是被這種武魂大戰的現場給弄無語了。
“不知殿下為何要出這種主題,這應該都會提前猜到而做準備的吧,”老者對此很好奇。
“哈哈,夫子這就不懂了,與其看一群強引離愁的酸腐詩文,還不如這種靠山大戰來得更有意思和戲劇性些,”夏無邪又是搖起了扇子,帶著滿臉笑意。
“那殿下還真是好雅興...”夫子有點無語。
“不過下一個主題要出什麼好呢?”
“殿下不是早就提前準備了麼?”
“這你就不懂了,要想別人不知道,自已就得也不知道,這樣就不會擔心有人能知道了。”
“哈哈...殿下真是有頭腦,”夫子乾笑了幾聲,聲音嘶啞。
“這個殿下真是有點隨性,陛下的選擇真的正確麼?”饒是夫子這種保守派也有點懷疑起了皇帝的抉擇。
但夏無邪沒有機會想太久,就見旁邊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他的旁邊。
“殿下,剛才外面有護衛過來傳信,有人闖過來了,應該是白蓮教的人...”
“又是他們麼,還想這個詩會結束才回皇城的,看來是我低估他們的瘋狂了,居然膽敢就在這蒼都附近來襲擊當朝太子。”
“快去派人去求援,看來我就只能盡力與其周旋一番了。”
“殿下,其實臣有把握帶你先離開的。”
“但我並不認為,他們會因為我的離開就放過這裡聚著的其他人。”
“可是...”
“沒有可是,而且這不是也沒到山窮水盡之時麼,國師給予的秘寶還在我身上呢。”
“這...好吧,但若是到了緊要關頭,臣還是會首先以殿下的性命為最優先,帶著殿下撤離的。”
......
大廳中,眾人仍在討論著些什麼,卻見外面除了風聲逐漸嘈雜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眾人就見那一直關閉的大門突然被人開啟了。
一個滿身黑衣,面色蒼白狹長,彷彿是吸血鬼在世的人帶著一群同樣穿黑袍的人走了進來,每個人的身上都還帶著暗淡的血斑。
然後對著面前的一眾人似是很有禮節向上拱了拱手,然後抬頭笑道。
“白蓮教駕到,諸位,不好意思,打擾了。”
“聽聞這天湖邊正在舉辦詩會,來了許多才子佳人,不知諸位可否有時間來我白蓮教做客一番,順便了解一下我白蓮教的教義,皈依我白蓮教。”
“這白蓮教妖人還挺有禮貌的,”眾人不禁想到,然後又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不就是來綁架我們的麼,裝什麼大蒜。”
這時一個人從人群站了出來,“你裝什麼蒜,我跟你講,這裡來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區區白蓮教,你是想白蓮教被天下人聯合絞殺麼?”
而那面色蒼白的妖人也是轉過頭來,伴著滿身血跡,顯得很是瘮人,就直勾勾地望向了那個站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