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叔?”
看著面前這個溫文儒雅的中年人,第五翔的心驚恐成的加速跳動了。
“沒錯,眼神還是那個味,溫和裡帶著狠毒,微笑著隱藏著狼視鷹顧。”
“你真的是東叔。”
第五翔被自已說的話嚇一跳,彷彿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場屠戮。
手裡的熱巧克力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倒到了地上,好像一坨一坨的黑色狗屎。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別廢話,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的好,等會讓你走的輕鬆一點。”
“故意打諢,不切主題的話,東叔我也是略通拳腳的。”
東叔對著冰庫的牆壁就是一拳,右手如同插豆腐一樣,深深的在牆上掏出一個洞來。
事實證明了東叔說話,從來都是有一說一,從不吹牛。
“好吧!我說。”
看著無辜的冷庫牆壁上的那個洞。
怕死,但更怕被虐死的第五翔,很快就簡要的回答了東叔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基本上每天刷論壇的賭狗,其中有很多是在找有沒有新開的網站。”
“一般新開的網站,為了吸引客人,都會適量放水。開始一段時間還是能正常出金的。”
“我們從網上吸引來那些第三階段的賭狗,然後讓他們聯絡他們所在區域的負責人。負責人會負責調查他們的狀況,合適的就會給他們購買機票,一群一群的送往春城。”
“等等,不都是一貧如洗的人嗎?怎麼還要區分,難道有的人不給買機票嗎?”
林景文在東叔的鼓勵下,不懂就問,直接插嘴道。
“那是自然,父母雙亡,無子無女的傢伙我們是拒絕接待的。”
第五翔笑了笑,繼續說。
“這種連綁架犯都不知道去哪裡要贖金的人,我們公司更加不會要。”
“反正這些挑選出來的目標客戶,會從春城前往邊境,最後在我們安排的摩托車隊的運輸下,偷渡國境,前往我們位於緬國的賭場。”
“等等,你剛才不是說你們的賭場在暹羅和緬國的邊境嗎?現在怎麼又到了我們華夏國的邊境上了。”
“拜託,小村長,我們公司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國家化大公司了。地下的娛樂賭場自然也有好幾個。”
“針對華夏國的客戶的賭場,主要都在華夏國和緬國的邊境處。暹羅那邊是主要針對東南亞客戶的。”
第五翔不敢大聲對小村長說話,邊上這個鐵拳無敵林耀華讓他害怕的不要不要的。
嚥了下口水,第五翔再次把話題從林景文的驚訝處,拉回到東叔感興趣的地方。
“只要來了我們賭場,都是好酒好菜招待,還有標準客房。”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等他們休息了一晚,把心態調整過來後,我們副經理紅酒就帶著一群小夥子過來找他們簽單。”
“什麼是簽單?”
已經好幾次聽到這個詞的林景文忍不住又問道。
“相當於,你在我們村辦的酒店吃飯,不用給錢,直接籤個名,證明你今天消費了這些錢。以後老闆就能拿著這張簽了字的賬單來找你老爸要錢。”
東叔不等第五翔說話,直接就給兒子解釋了。
“沒錯,林村長說的對,我們那裡的簽單就相當於借籌碼給他們。讓他們拿著我們借給他們的籌碼去樓下的賭場賭,等他們賺回來以後,再把簽單和那些路費房費給還上,就能銷賬。”
“真的能賺錢嗎?有在你們賭場賺到錢的人嗎?”
東叔冷笑道;
“應該從你們賭場開業至今,還沒有拿著錢走出你們賭場的簽單顧客吧!”
東叔差不多已經瞭解了大概的流程,接下去的做法應該就是,類似於塔寨村的暴力催收流程了。
東叔唯一還沒搞清楚的,就是如何在東南亞開合法的賭場,如何合法的吸引賭狗前去,如何合法的催收。
因為,東叔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任何創業行為,可以擦邊,但必須合法。
這既是東叔,也是他腦海中那個遵紀守法家族系統的底線。
“當然,還是林村長看的透徹。”
第五翔對於林耀東的話毫無波瀾。
幾年前的東叔,都敢帶著一撥人,猛龍過江。在暹羅首都的街頭,為了開個小賭場,從街南殺到街北。就算軍警也照砍不誤。
要不是人手不足,死的有點多,這門生意就讓原東叔給做起來了。
可能現在的塔寨村早就脫貧致富,直接在暹羅開啟罪惡模式了。
哪能等來現在的老好人型東叔的出現。
“我們管吃管住還送機票,還讓他們在我們的賭場贏錢,還讓他們摸我們那裡漂亮服務員的屁股。”
“就算他們是我遺落在外面的兒子都沒這樣的款待。更何況是一群滿嘴謊言,欺媽騙爸的賭狗。”
“一般人都給籤10萬的籌碼。個別家庭狀況良好的,兄弟姐妹多,父母暫時還沒被他搞破產的天命之子。我們會給多籤一點,但是最多不會超過50個。”
“也不是怕他把錢賺走,主要是怕手裡籌碼多,短時間輸不光,影響團隊的kpi。”
“而且,為了防止有些人拿著籌碼不好好的賭錢,或者直接一把梭哈,靠運氣把錢直接翻倍,還錢走人的情況出現。”
“我們仿照那種高檔酒店的管家服務,很貼心的給他們每人配備了一個精神小夥作為賭博陪同人。”
說到這裡,第五翔有些自豪,有點驕傲,因為這個制度是他想出來的。
“籌碼不會直接交給顧客,而是放在陪同人的手裡。”
“如果客戶想要一把梭哈,陪同人就會拒絕,並給他講道理,告訴他要步步為贏,不能依靠運氣。要一把一把的贏,梭哈萬一虧了怎麼辦,你現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沒錢還的。大老遠的,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就為了這一把梭哈,實在太不值得了。”
“如果對方執意要一把梭哈呢?”
“當然是拖出去講道理了,一般拖出去後再回來的,肯定很聽話。”
“也對。”
林景文想起村裡,父親跟別人講道理時候用的那兩個刻字的石鎖,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原來大家都是這樣講道理的呀!
林景文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