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 37 章 趕路

修煉了一晚,神清氣爽,只是天氣還是昏昏沉沉。

鍾玉辰回想起昨晚跟白澤的對話,不禁苦笑。

自已是怎麼敢的,居然敢陰陽白澤,好在白澤沒跟自已計較。

下車活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原來傅元宵已經醒過來,在車尾搭了一個簡易火爐,在烤著什麼。

聽到有點動靜,傅元宵轉過頭來,見是鍾玉辰,笑道:“辰哥,早啊!”

“哎,你可終於醒了。”

鍾玉辰走到傅元宵身邊,好奇地問道:“你在烤什麼呢?”

傅元宵嘿嘿一笑,遞給鍾玉辰一串黑乎乎的東西,說道:“嚐嚐我烤的雞翅,怎麼樣?”

“昨天帶出來的?我也好久沒吃過東西了,嚐嚐......噗!”

鍾玉辰咬了一口,只覺得滿嘴都是焦味,忍不住吐了出來。

傅元宵見狀,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辰哥,我也是第一次烤這玩意兒,一切燒烤我基本只負責吃。”

鍾玉辰拍了拍傅元宵肩膀,嘆氣道:“你繼續,我修煉飽了......”

看著鍾玉辰走開,傅元宵不禁笑了笑。

他知道自已一定是在森林裡出了什麼事,因為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幻境的最後一刻,睜開眼就回到小村口了。

傅元宵一邊翻弄著手中的焦黑的雞翅,一邊眉頭緊皺,低聲喃喃自語道:“辰哥,我傅元宵到底何德何能啊,能讓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這都已經是第四次了,我卻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甚至我們彼此才僅僅只認識了1天。”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變得有些呆滯,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在莊園裡,我被人打得只剩半條命,是你救了我;

帶我去報仇的時候,我又被人偷襲,還是你護著我;

出來之後,在這個位置被黑衣人襲擊,又是你挺身而出;

這次在森林裡,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就已經安全地回到了小村口。

辰哥,每一次都是你救了我的命啊。”

傅元宵的眼神中逐漸充滿了愧疚和堅定,在這一刻,他似乎心境發生了變化,他抬起頭,望著天空,大聲說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能夠和你並肩作戰,而不是一直像個膽小鬼一樣躲在你的身後。”

鍾玉辰聽到傅元宵在喊著什麼,便降下車窗,伸出頭看向車尾,疑惑道:“你在幹嘛?”

傅元宵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彷彿下定了某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對他說道:“辰哥,我已經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拼命修煉。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不怕。

我會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我會不斷地挑戰自已的極限。

別人修煉一個小時,我就修煉兩個、三個小時;

別人能承受的痛苦,我要加倍去承受;

別人能突破的難關,我要突破得更多。”

他緊緊握住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語氣更加堅決。

“我一定要做到,一定!我要讓自已有能力去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去面對那些危險和挑戰。

我要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你的負擔。

總有一天,當我們再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不會再對我說‘躲起來’!”

鍾玉辰定定地看著傅元宵許久,才認真的說道:“我期待這麼一天。”

說完便關上了車窗。

“這小胖子,有悟性。”

白澤被傅元宵的動靜弄醒,突然對鍾玉辰說道。

鍾玉辰疑惑道:“哦?怎麼說?”

“你入宗門時,可以帶上他,說不定以後還真能成為你的一大助力。”

“好!”

鍾玉辰認真的點了點頭:“但是,首先得找到宗門。”

白澤盯著鍾玉辰一會,沒有給他回應,心想:這小子還在陰陽我。

“白澤前輩,你說,我下一步應該去哪裡?”

“咔!”

“啪!”

傅元宵這時突然開啟副駕駛車門,竄了進來,同時聽到鍾玉辰說的後半句。

“額......辰哥你是問我嗎?”

“他在問我。”

“問...臥槽!!!”

傅元宵看向操作檯角落,發現居然是這隻小貓在說話,但是鍾玉辰卻很淡定。

不行!冷靜點!

辰哥淡定,我也淡定。

“ci...辰哥,這...si...恩麼...情況...”

車裡什麼時候來了只小貓!

頭上有角!

還會說話!

鍾玉辰拍了拍傅元宵的肩膀:“沒事沒事,我給你介紹一下哈,這位神獸,是白澤前輩。”

“哼嗯?!神獸?!”

傅元宵瞪大了眼睛,一臉警惕地看著操作檯上的小貓,很快又不確定地問道:“能摸嗎?”

“不能。”鍾玉辰說道。

“來嘛摸一下又不會死。”傅元宵很厚臉皮地伸手,並沒有在意鍾玉辰的話。

嗯,怎麼說呢,一瞬間傅元宵就被白澤一掌拍下了車。

“砰!”

鍾玉辰忍不住嘀咕道:“嘶!......這小子真的有悟性?”

白澤白了鍾玉辰一眼。

鍾玉辰連忙打岔說道:“那個,元宵!去收拾些帳篷什麼的,咱們要走了!”

傅元宵揉著屁股說道:“好。”

......

都怪之前那個暗影魔宗的人,好死不死的就偏偏打中了車頭,發動機都變形了。

不過其實就是能開,估計也開不出多遠,後面還是得要下車步行。

別看大地震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鍾玉辰相信,道路的清理和修復肯定是不可能這麼快安排到偏遠地區的。

鍾玉辰和傅元宵兩個人,一人帶一個登山包,基本都是用品,食物反而沒帶,畢竟修煉吸收的靈氣,已經足夠維持人體所需的養分了。

他們一路向東,步伐匆匆。

這一整天的時間裡,道路崎嶇不平,狀況極差,周圍的景象也越發顯得荒涼與蕭瑟。

天空昏沉如墨,彷彿被一層厚重得幾乎讓人窒息的陰霾所嚴密籠罩。

大概傍晚時分吧,在一處彎道旁,鍾玉辰驚喜地發現了陳明和西北邊境軍營的汽車。

這一重大發現讓鍾玉辰的精神瞬間為之一振,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看著鍾玉辰在檢視兩輛車,傅元宵不禁問道:“辰哥,你認識這些車的主人?”

“嗯,就是今天跟你說的那些人。”鍾玉辰回答道。

今天一路上,鍾玉辰時不時的也有給傅元宵介紹過陳明他們,同時也跟傅元宵說清楚了,自已之前的所見所聞,以及他之後的目標與計劃,這些訊息讓傅元宵激動了大半天。

車上空無一物,特別是西北邊境軍營的那輛車,所有裝備都清空了。

“需要休息嗎?”鍾玉辰問道。

傅元宵搖了搖頭:“不用,我沒那麼嬌氣,再走走吧,儘快找到你陳叔他們,你也能安心不少。”

傅元宵好歹也有靈師境修為,身體素質也不算差,一天的路程,對他來說還是灑灑水的。

隨著他們繼續沿著前行,沿途陸陸續續開始遇到了其他人。

在看到有其他人的時候,趴在鍾玉辰頭頂的白澤卻突然隱去身體。

“咦?!辰哥,白澤跑了!”

後面的傅元宵走著走著突然發現,鍾玉辰頭頂的白澤不見了,便出言提醒道。

“我還在。”

白澤的聲音突然傳出,又嚇了傅元宵一跳。

鍾玉辰不禁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白澤的情景,當時它也是突然浮現出來,嚇了自已一跳,情況比此時的傅元宵還誇張,畢竟當時自已面對的是白澤龐大的本體。

後面看到的這些人大多衣衫襤褸,衣物破舊,面容憔悴不堪,深陷的眼窩和蠟黃的臉色無不訴說著他們所經歷的苦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難以掩飾的恐懼,彷彿靈魂都被無盡的折磨所掏空。

“唉,早知道就把食物帶上了,他們太可憐了。”傅元宵看著前面的情況,忍不住說道。

“沒用的,現在這種情況,可憐的人多得是,要想完全解決,談何容易。”

“要不咱們教他們修煉?”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為什麼?”

“我們不瞭解這些人,也不可能一直看著這些人,到時候如果他們利用自已的實力為非作歹,世界只會更亂。”

鍾玉辰沒有太多的傷春悲秋,大局觀也開始有了,要是換作一個月前,他應該也會像傅元宵這般想。

傅元宵雖然不理解,但是他還是選擇聽從鍾玉辰。

突然,有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小孩出現在鍾玉辰和傅元宵的前方。

小孩餓得面黃肌瘦,乾癟的嘴唇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聲音沙啞而無力。

老人沒有哄小孩,他扒開一塊磚後,驚喜地從廢墟中拿起了一包薯片,隨後便緊張地四處張望。

鍾玉辰看到這一幕,心生憐憫,但又無可奈何。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卻突然像發狂的野獸一般衝了過來,企圖搶奪這包對於他們來說無比珍貴的薯片。

“這是我的!快給我放手!你個老傢伙!”年輕人瞪大了雙眼,眼中佈滿了血絲,惡狠狠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貪婪。

鍾玉辰和傅元宵已經走到他們跟前了,鍾玉辰輕易地搶過那包薯片,皺了皺眉,目光堅定地對那年輕人說道:“大家都在這艱難的世道中掙扎,老人家自已找的食物,憑什麼給你。”

一旁的老人見薯片被搶,一臉的懊惱,但又不敢出聲,只能把小孩護在自已身後。

“哼,你說得輕巧,他一個老頭,浪費糧食幹嘛,給我吃不好嗎?!你快把薯片還給我!”年輕人見對方跟自已差不多年紀,膽子也大了不少,毫不退讓,語氣愈發激烈,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出來。

傅元宵見狀,氣憤地走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你別不知好歹!”

這時,周圍的人聽到爭吵聲紛紛圍了過來,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有人指責年輕人的自私和蠻橫,有人則認為鍾玉辰他們不應該多管閒事。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年輕人的臉色逐漸變得通紅,他羞愧地離開了。

鍾玉辰最終把薯片遞給了老人。

解決了這場小爭執,兩人又繼續拖著沉重的步伐趕路。

......

大概又走了一個星期,道路的狀況越來越糟糕,原本還能依稀辨認的道路,現在大部分幾乎完全被碎石、泥土和叢生的雜草所掩蓋。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些熱鬧的聲音,走近才發現,這是一個稍微有點規模的小區。

入口處,幾個面容嚴肅,穿著保安服的人手持武器,警惕地對進出的人員進行著嚴格的檢查。

鍾玉辰和傅元宵對視一眼,最終決定進去看看,鍾玉辰想知道里面會不會有陳明他們的下落。

經過門口時,那些人還翻開了鍾玉辰和傅元宵他們的登山包,但是發現裡面沒有食物,也就沒有過多為難。

為首的一人問道:“你們兩個從哪裡來的?”

鍾玉辰說道:“西北大草原。”

“喲?走這麼遠了?難怪身上沒食物。”

那人不屑的說道:“進來我們安全區,是要幹活的,每天出去尋找物資,統一上交,統一分配,明白嗎?”

“明白。”

“嗯,進去吧。”

鍾玉辰走進安全區才發現,裡面的建築大多都倒塌,沒完全倒塌,剩下幾層的也全都被人佔據了,廢墟中人頭攢動,喧鬧聲、哭聲、爭吵聲交織在一起,十分嘈雜。

有的人在費力地搭建簡易的帳篷,試圖為自已和家人營造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

有的人在長長的隊伍中焦急地排隊,只為領取那少得可憐的食物和水;

還有的人身心俱疲地躺在地上,雙眼無神,一臉的絕望,彷彿已經失去了對未來的所有期待。

他們看到一個婦女緊緊抱著一個生病的孩子,蜷縮在角落裡無助地哭泣。

鍾玉辰好奇地上前詢問情況,才知道孩子已經感冒發燒病了兩天,但是安全區裡極度缺乏藥品,根本無法得到有效的醫治。

“求求你們,幫幫我,救救我的孩子,只要你們誰能找到退燒藥給我,我做牛做馬都可以。”婦女的聲音充滿了哀求,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無助。

鍾玉辰故作安慰地說道:“阿姨,我學中醫的,會一些推拿手法,您要不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