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溫清清正與榮妃嬉鬧,突覺小腹隱隱作痛。
“芷蘭,芷蘭.......”
裙衫上暗紅的血跡宣告她前些時日的努力基本以失敗而告終。
甚至,她還要學著使用衛生帶這種東西。
“娘娘月事期間,要禁食生冷,保暖防寒,奴婢為您準備紅糖水去。”
“去吧,去吧”,溫清清無力的揮揮手。
命運的齒輪一點沒轉,人生的鏈子倒是快掉完了。
這原主的體質也太拉胯了。
上個月基本上全月無休,連耕地的牛也沒有這麼勤奮。
竟然還不能受孕。
“或許,不是原主體質拉胯,是蕭濟鸞不行?”
宮裡視女子的月事為不潔之物,月事期間禁止踏出宮門。
在整整憋了四五日之後,溫清清簡直要被憋出毛病來。
太微宮裡燈火通明,溫清清遠遠的看著蕭濟鸞與群臣議事。
“貴妃娘娘,老奴去通傳陛下。”高公公手持宮燈,畢恭畢敬。
“不必了,陛下在做正事,本宮可以等。”
眼瞅著已經酉時,看來在哪兒都免不了加班。
當皇帝要加班,當臣子也要加班。
溫清清無比同情的看了高公公一眼。
這做公公就更慘了,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
“陛下這邊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這雖是早春,早晚還是有些涼意,貴妃娘娘要不先回宮去?”
“不了!本宮就在這裡等陛下吧,本宮有事要問陛下。”
這種事,問蕭濟鸞他也不一定說實話。
還不如問問他身邊朝夕相處的人。
溫清清將高公公帶至隱蔽的角落,低聲道:“本宮有事問你,你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果有所隱瞞,你就.......就斷子絕孫,無人養老送終。”
高公公面露難色,“老奴......老奴既已進宮,本來就.......”
與一個宦官談“斷子絕孫”和“養老送終”,有點缺德。
溫清清自知失言,高公公卻大度一笑:“貴妃娘娘所問何事?”
“陛下是不是不太行?本宮是說,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
高公公一臉懵逼,“娘娘說的是哪方面?”
“就是.....就是子嗣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
“娘娘請慎言,陛下乃真龍天子.......”
呃,這分明就是心虛好嗎?
拿“真龍天子”這個詞兒糊弄鬼呢。
“不過陛下自幼體寒,倒是真的。那還是先帝在世的時候,陛下從相國寺回來以後,身子就開始畏寒畏冷。”
“後面的事,貴妃娘娘也知道。昭明太子薨逝後,貴妃娘娘跳河殉情,陛下大冬天的一頭扎進河裡尋您。”
“幾天後,羽林衛們找到的時候,您在陛下懷裡還尚有餘熱,陛下已經凍得四肢僵硬。”
唉,溫清清聽著都覺得難過。
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跳河殉情。
竟然還傻乎乎的去尋她,把她護在懷裡,自己凍得透透的。
真不愧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身子還弄壞了。
難怪這個副本叫“絕嗣皇帝”,這不絕嗣才怪。
高公公繼續說道:“那以後,陛下的身子就受不得冷,這幾年又添了些病痛......”
“行了,本宮知道了,別告訴陛下說本宮問了你這些,以免陛下傷心。”
臣子陸陸續續從太微宮裡出來,看樣子是加完班了。
一個個眉頭緊鎖的樣子,就像欠他們二百兩銀子似的。
想必,蕭濟鸞也是遇到了棘手的事兒。
伽羅國來自西域,每年春天,都會派使臣來友好訪問,幾百年裡一直與我朝和平共處。
去年,事情悄悄起了變化。
老國王離世後,原本應是太子繼位,卻被親叔叔奪了權。
新國王登基以後,對內橫徵暴斂,惹民怨沸騰。
對外四處挑釁,時不時跨過國境線。
如今,更是以朝拜為名,要與我朝比試一番。
“比什麼?我朝人才濟濟,還怕一個區區彈丸小國不成?”
溫清清這暴脾氣“唰”的一下就上來了。
“比什麼尚不清楚,詩詞歌舞當然無妨,只是,那新國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按照蕭濟鸞的說法,確實麻煩得很。
贏了,便是昭告天下欺負弱國小民。
輸了,那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
當然要贏,還要讓對方心服口服,絕殺。
她握著蕭濟鸞的手,心疼道:“陛下的手怎麼這麼涼?比妾身一個女子的手還要涼。”
看來高公公所言非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不礙事,清兒,這幾日不見,朕想你得很。”
蕭濟鸞將她擁入懷中,“這一個多月來,朕常常覺得像做夢一般,生怕這場夢就這麼醒了。”
她緩緩迎上他的唇,重重的咬了一口,唇角沁出一絲血跡。
“陛下剛剛可有覺得痛?”
“既是覺得痛,又怎麼會在夢裡?”
“妾身就在您身邊,以後也要日日在您身邊。”
精巧的小臉上泛著紅暈,在搖曳的燭光下,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吞進肚子裡。
小別勝新婚。
乾柴烈火,一點就著。
蕭濟鸞吹滅燭火,二人像往常一樣酣暢淋漓的玩鬧一晚。
芸娘在殿外一整夜提心吊膽。
這溫貴妃本也是丞相嫡女,大戶人家的閨秀。
每次都做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她總擔心陛下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過去三年是碰也不讓碰,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現在倒好,一鬧就是一整夜。
這陛下說也奇怪,原本三天兩頭的病著,連飯也吃不進去幾口,吐血吐得嚇人。
與溫貴妃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怎麼鬧騰,都是氣色紅潤,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好在陛下總算開始喝藥了,每日用些溫補的藥材,好生調理著。
本就體弱,又加上體寒之症,子嗣上格外艱難。
只求路過的神佛菩薩們保佑,這溫貴妃的肚子能爭點氣。
也不枉陛下這一番折騰。
寢殿內傳來嬉鬧聲,蕭濟鸞連連求饒。
“清兒,為夫錯了,為夫求放過還不行嗎?”
“錯哪兒了?說來我聽聽。”
“為夫,為夫不該收你的六百兩銀子.......”
還記得六百兩銀子的事兒呢?
溫清清笑岔了氣,揶揄道:“晚啦!拿了本宮的銀子,就要給本宮幹活。”
“好好表現,再接再厲,本宮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