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杉坐在一塊礁石上,手裡拿著一把枯樹皮,正努力研究,怎麼才能把樹皮做成裙子。
他現在位於絕海的某個小島之上。
島嶼非常小,荒無人煙。
藍妙確實同意讓他上岸,但沒說讓他返回人族區域。
只是把他流放在這個小島,每天過來看他。
林清杉沒有女士服裝,他無法打坐修煉。
每天養好情緒,把體力調整到最佳狀態後,等到藍妙來了,一口吃光。
第二天,他繼續疲憊的緩上好久。
他是沒有被囚禁,但這種模式,跟囚禁也沒多大區別。
小島上新建了一處房屋,裡面有做飯的工具。
但是,沒有鐵器。
切菜的刀,要麼是貝殼做的,要麼是木頭做的。
反正是用不上。
他每天看著島上幾棵樹,挖幾塊樹皮,然後找雜草編一編。
瞧這日子過的,竟然不讓穿裙子,我們男孩子真是被壓迫的太慘了。
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忙活了半天,樹皮也沒成型。
他隨手把樹皮丟到沙灘上,看著湛藍的大海,聞著腥鹹的海風,默然發呆。
這次貌似真的跑不了了。
四面全是海,他沒有船,就算會游泳,也不可能遊過絕海。
三寸靈臺上的少女,每天跟個佛像似的,一動不動的打坐。
他早就放棄啟動了。
他忍不住吐槽:“什麼狗屁元神,一個不會說話的女人都被你養在靈臺,你們林家十八代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元神不能用,天天聽著潮鳴跑不了。
他現在無論怎麼跟自已打氣,都沒了意義。
他還是頭一次徹徹底底的陷入絕望之中。
“噗……嘩啦!”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面前的海面突然炸開。
藍妙好似一條銀魚竄了上來。
林清杉抬手擋住飛濺而來的海水,看著她生氣的樣子,頗為興致缺缺。
他越來越像一個被強擄上山的壓寨夫人,整天鬱鬱寡歡。
不過就這處境,換誰都得抑鬱。
藍妙上岸之後,先是抖了抖頭髮,把水汽震沒,然後,她就捂著高聳的胸膛,頗為不開心的說:“木青,過來哄哄我,我被人欺負了。”
林清杉無力的皺了下眉頭,這個漂亮的高挑美女,海里的夜叉,還特別喜歡撒嬌。
她經常撒嬌撒的,忘了自已的體型。
一隻貓可以跟人撒嬌踩肚子。
但一隻大象能在人身上撒嬌嗎?
林清杉只能擔著死亡的危險,假裝關心的問:“你怎麼了?誰還能欺負你?”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秦月霜?”
藍妙看上去有些虛弱,她直接坐在礁石上,從她那儲物戒裡拿出來兩瓶美酒。
遞給林清杉一瓶後,她就拿著自已的那瓶,仰頭猛灌。
直到喝了個痛快,她才放下酒瓶,氣惱的說:“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嘛?”
林清杉小心翼翼的喝口酒。
他不是嘴饞,只是太無聊。
喝點兒酒,聽這個龍女瞎侃,也是一種解悶的方式。
藍妙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
她說到把顧楠唯送回去的時候,林清杉就是一臉苦澀的說:“殿下心真好,哎……”
顧楠唯這個小公子的命可真好。
這還能送回去?
藍妙聽出來他的嫉妒,滿不在乎的說:“你也想讓老蟹她們爽一爽?
你要是想,我可以滿足你。”
林清杉一個人待的煩躁,也看不到希望,他賭氣道:“行啊,誰來不一樣?
你說話算話,我陪完她們之後,你放我走。”
“你!”
藍妙瞬間怒了。
她起身叉著腰說:“你現在骨頭硬了是吧?
你不瞅瞅你那樣子,就我有點兒小癖好,把你留下了。
你以為你想讓人家爽,人家就爽了?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人夫的。
老老實實的伺候本宮,再說這些傻話,我把你吊房樑上。”
林清杉頓時無語。
他只能悶悶不樂的喝酒。
藍妙看他老實了,就繼續往下講。
她講到自已把秦月霜等人包圍時,那是慷慨激昂。
但是,直到秦月霜拿出來一把法寶後,藍妙的火氣就上來了。
她惱火的說:“白玉宗這幫人,論打架我是不怕的。
氣就氣在,秦月霜有一把玉如意。
聽說還是白玉宗前任掌門留下的鎮宗法寶。
你說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在白玉山供著,怎麼就拿到絕海了?
這不擺明了跟我們海族不死不休嘛。”
林清杉聞言,卻呆呆的坐在那裡。
他連酒都沒法喝了。
原來玉如意說的最後一件東西,在秦月霜這裡呀。
此時,他回想起來白玉戒跟他畫的大餅。
自嘲的一笑。
前兩項能完成,已經是僥倖中的僥倖。
最後一項去偷掌門如意,簡直是痴人說夢。
秦月霜在絕海道場的地位,已經不下於秦月涼。
只不過三小姐她不想同室操戈,所以她一直遠離宗門中心。
但這不代表她沒有實力。
看藍妙的描述,秦月霜說不定跟她大姐的修為一樣呢。
他去找秦月霜要掌門如意,無異於虎口奪食。
“哼……真就一點點機會都沒有。”
他在心裡頗為無力的說了一句。
這時,藍妙也抱怨完了,她看著一臉哀怨的林清杉,頓時感覺唇乾舌燥。
她慢慢湊過來,拉了拉林清杉的手指,痴痴的笑起來:“木郎君,又想你那妻主呢?”
林清杉已經不想跟她玩這種遊戲了。
他蒼白的反駁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失去自由,心情不爽。”
“哦?你不爽啊?”
“嗯……”
“沒事,一會兒你就爽啦。”
說完,藍妙一把將他橫抱起來,衝進了房屋之中。
……
潮起潮落。
藍妙留給他些許物資後,心滿意足的走了。
林清杉就坐在床邊,裹緊了被子,疲倦的看向外面的大海。
他剛才真後悔跟藍妙說他不爽。
就這幾個小時,他為了活下去,那是不停地喊:“爽夠了,饒了我吧……”
藍妙自有她的判斷標準。
等她走了之後,林清杉就摸了摸正在恢復的嗓子,覺得活著真好。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氣惱的罵了一句。
但隨後一想,秦月涼跟他都是人族,也沒好到哪裡去。
“碼的,走到哪裡被幹到哪裡,虎落平陽被犬騎。
都是龍女,你咋就不是溫柔的今汐?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哎……”
他無奈的嘆口氣。
但這時,他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無錯書吧這個聲音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以至於林清杉都差點兒沒認出來。
“少年,乾的不錯,快把掌門如意拿過來吧,我感受到它的氣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