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用死,頭抬起來。”
顧豔麗,金鳳堡堡主,金鳳城的掌控者,白玉宗絕海道場的大綹子。
在金鳳城,她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林清杉倒也見過她。
不過當時,他是宗門之主,顧豔麗在他面前,可是卑躬屈膝,笑臉相迎。
而現在,顧豔麗宛如君王一般,漫不經心之間,就能決定小作坊裡這些人的生死。
而他林清杉,就得蹲在雜亂的工作間,頭都不敢抬。
“這老孃們兒不在堡裡待著,怎麼帶著兒子下山了?
還誤打誤撞的來薰香坊。
這是微服私訪?
還是體察民情?
沒聽說過堡主關注民生啊。
不禍害百姓就不錯了。
真是淨扯淡。”
林清杉在心裡暗暗吐槽。
胖女人聽到這話,她恐懼的把頭抬起來。
她剛才在那裡吹牛皮,吹的天花亂墜,還拿顧家公子打趣。
不過是想給自已臉上貼金。
茶餘飯後的笑料,被當事人聽見,真她爹的倒黴。
她暗暗發誓,這次要是能矇混過關,以後再也不多說一句話!
顧豔麗嫌棄的看了看她,目光就挪到別處。
很隨意的說了一句:“真醜。”
她轉頭對店老闆說:“金鳳城有多少薰香坊?”
老闆:“就……就兩家,還有齊氏香料閣。”
“你家能配出來增加魅力的香粉嗎?”
“這個……”
陳老闆趕緊看向胖女人。
胖女人則苦笑道:“堡主,我那是一時說禿嚕嘴了,我該死,該死……”
她揚起胳膊就往自已的臉上使勁扇。
“啪!啪!啪!”
林清杉看著她的胖臉被打的一顫一顫的,跟熟食店賣的豬頭肉似的,烀的相當爛糊。
他都有些饞了。
顧楠唯聽到胖女人這麼說,頓時大失所望。
他站在門口重重的嘆口氣,好像是牽扯到身上的暗疾,忽然咳嗽一下。
“哇!”一聲,的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唯兒!”
他這一口血,可是把在場的都嚇死。
店老闆見狀,都想一頭攢死算了。
你碰瓷也不能在我這裡啊?
顧豔麗緊張的立刻給兒子順氣,她抱著兒子,緊張的說:“我的兒,你可別嚇唬娘啊。
不就是增加魅力嘛,一定能行的。”
她抬起頭,目光如電,殺氣騰騰的看向胖女人:“你能配出來這種香粉的。
你剛才在說胡話,對吧?”
胖女人:“我是在說胡話,我配不出……”
顧豔麗惡狠狠的說:“配不出來?
配不出來,我就把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千刀萬剮!”
林清杉頓時懵逼。
她配不出來,你千刀萬剮我做什麼?
店老闆也嚇得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堡主大人,我們就是一家小小的香粉店,怎麼能搞出來增加魅力的香料呢?”
“我不管!
唯兒現在天天找什麼鸞香丹,跟瘋了一樣。
你們店,還有另一家店。
今天就進入金鳳堡,配不出來合適的香粉,那就統統去死!”
說完,顧豔麗就抱著兒子,瞬間消失不見。
“……”
店老闆茫然的看著地上的那攤血,她坐在地上,一臉呆滯。
胖女人則彎著腰跑過來,哭著問:“老闆,是不是沒事了?”
“沒你大媽!
我讓你吹牛!
我讓你胡咧咧!
你就惹事吧!”
店老闆狠狠地扇了她幾巴掌。
但是,打人已經不頂用了。
薰香坊的人很快就被金鳳堡的侍衛抓上了山。
林清杉本想跑,但也沒跑成。
他從白玉山逃出來的時候,幾乎把積攢的靈氣都用光了。
來到金鳳城之後,他為了隱藏自已的身份,再也沒有修煉過。
所以,他只能跟著大夥兒一起來到城堡之中。
七八個人一併被鎖到了牢房。
不過很快,林清杉就看到又有一夥人哭天喊地的被抓了進來。
店老闆本來在長吁短嘆,想著找誰能救自已,看到新進來的倒黴蛋,立刻驚呼道:“齊老闆,你怎麼也來了?”
齊老闆頭髮亂糟糟的,顯然是被揍了一頓,她哭喊道:“哎呀,老陳啊,這都什麼事啊?
現在製作薰香也犯法嗎?
抓我們做什麼?”
同行是冤家,現在她倆見面,也有些同病相憐。
“哎,無妄之災……”陳老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這個齊老闆,就是另一家香料鋪子的老闆。
短短一上午,金鳳城的兩家香粉鋪子的夥計老闆,都被抓了過來。
看樣子,這是顧小公子迷戀上香氣了。
“香氣有個屁用?”
無錯書吧林清杉縮在角落裡,他儘量盤腿而坐,偷偷的修煉。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兩家店要是配不出來顧豔麗想要的香粉,肯定會被砍頭的。
他得多一點點自保的能力。
好不容易從白玉宗出來,咋能被顧豔麗砍了?
當然,如果對方真要砍自已,那他也只好主動暴露身份,然後再被已經發瘋的秦月涼抓回去狠狠地!
一想到秦月涼,林清杉心中不由的暗動。
他為什麼來到白玉山東邊的絕海附近,就是因為,他根本逃不出白玉宗的勢力範圍。
他從馬車裡逃走之後,短短不到半天,白玉宗就開始地毯式搜查。
他甚至都不能回林家。
等來到金鳳城之後,他就再也跑不動了。
那時候,他就聽說,秦月涼已經徹徹底底的把白玉宗抓在手裡。
而且,她為了找人,甚至跟聚陽門的趙娥眉翻了臉。
兩大宗門現在是劍拔弩張。
也就是絕海道場,天高皇帝遠,相對來說還寬鬆一些。
只是沒想到啊,陰溝裡翻船,竟然被顧豔麗這種地方小勢力給拿捏了。
他偷偷打坐之時,就有一名女管家,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她看了看兩家掌櫃,冷笑道:“二位是金鳳城最有名的胭脂水粉老闆吧?
現在小少爺需要你們幫忙,你們不會置之不顧吧?”
齊老闆立刻拉關係:“是周管家啊?
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您忘了,我年年給您送賀禮呢。”
陳老闆也說:“是啊周管家,我們做個小本買賣,招誰惹誰了?
該交的稅錢,一文都沒少過。
這直接抓進大牢……周管家,您行行好,幫幫我們。”
周管家頓時大怒:“胡說八道!
我什麼時候收過你們的禮物?
不要空口汙人清白!
你們兩個,真是執迷不悟!
小少爺都要病死了,你們還在這裡推三阻四!
就沒有一點為堡主分憂的意思。
不愛宗門的東西,我看你們是聚陽門的奸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