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早飯,原梅便和陸老爺出門了。
一早原梅就和陸老爺說了自已的購物計劃,陸老爺很贊同,便決定和原梅一起去。
原梅:……
好吧那就一起吧……
先去錢賓賓家,跟錢賓賓說明了來意。
錢賓賓摸著下巴,道:“出去倒是可以,就是有點麻煩……”
從陸老爺手中接過東西,錢賓賓立刻道:“也不麻煩,我跟你們一起去和李志成說說情,他這個人還是好說話的。”
於是原梅跟在二人身後走著。
期間錢賓賓表示自已家有個舊的木床不想要了,可以送給陸老爺,以及有兩床舊棉被也希望陸老爺不要嫌棄。
另外他家的牛車也可以出借。
嗯,有來有往,這個錢賓賓還不算太貪。
到了衛所,陸老爺和原梅很快就得到了准許可以進城。
原梅跟人打聽著,先去幾家比較平價的店鋪買了必需品,去肉攤買了一大塊豬板油,以及一塊讓屠夫切成兩半的肥瘦肉——自然有一半是要送給錢賓賓的,見骨頭價格低,原梅磨著屠夫送了她幾根。
此外要買的就是棉被了。
原梅剛問了價格,就見陸老爺臉上閃過一絲心痛。
心中瞭然,原梅笑著拒絕了老闆的推銷,只說要買陳年的,又一人買了一雙棉鞋,以及一些壓箱底的舊布。
原梅本來是不太會殺價的,她只會在老闆說不能便宜的時候立馬掏出手機來付錢……此時也軟磨硬泡了許久好話說了幾籮筐,這才讓老闆鬆口,臨走時又磨著老闆送了一些針線和不要的碎布之類的。
老闆的臉色很不好看,這一趟沒多少賺頭還費嘴皮子,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想看到原梅。
“你是個好的。”陸老爺說。
原梅但笑不語。
要不是沒錢,她也不想這樣的。
誰不想連價格都不看不問就買買買啊!
原梅還在想要買什麼,只聽陸老爺咳了一聲,道:“你再去看看有沒有要買的,天太冷了,我在這裡等你吧。”
陸老爺站的地方正是一家茶樓門口。
原梅點點頭便走開了,想著要去打鐵鋪買把柴刀,順便買個大鍋什麼的,還要去醫館買點藥,轉過街角的時候好像看到陸老爺並不在原地了,許是進了邊上的茶樓休息去了。
等原梅回來時,陸老爺已經等在那裡了,原梅趕緊過去。
“走吧。”陸老爺走在前面,神情還跟來時差不多,原梅卻覺得他似乎高興了一些。
等到他們回村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他們吃的是四姨娘煮的紅薯。
陸夫人見原梅買了肉和米,便讓原梅再去做一頓午飯。
原梅:……
不過原梅和陸老爺都沒吃飯,還是認命地去做了一頓比較豐盛的午飯。
飯後把骨頭燉著,原梅便和四姨娘去附近的山上砍柴。
從廚房裡翻出來幾截破破爛爛的繩子,剛好可以捆柴。
回去的時候也快天黑了,現在天黑得真的太早了,感覺白天啥也沒幹就到了晚上,晚上又啥都沒法幹。
原梅無語望天……
錢賓賓送的那張床……也是一言難盡……
有兩條床腿是瘸的,墊了石頭,但總擔心床腿滑下來。床板是缺的,只是有個床架子,原梅在院子裡找了找,只找到一塊可以用的木板,又從房間原有的那張床上拆了兩塊木板下來拼上。
這張床最後修修補補也能用,就放在原梅幾人的房間,另外兩間房還是之前的安排,這間房多了一張床就不會那麼擠了。
蓋著有些陳年味道的被子,挨著暖呼呼的陸毓恆,因為泡了熱水腳也是暖和的,原梅有點想哭。
真是多久都沒有這樣好好睡過一覺了!
這樣的生活過了幾天,錢賓賓在某天一早就敲開了陸家的大門。
是要去做工的訊號。
果然,從這天起陸家人就要去做工了。
十歲以上男的去礦場,其餘人去做衣服。
陸夫人含著淚送別了陸毓嘉,十分擔心他會累著餓著委屈著,原梅覺得她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已。
沒看見陸毓嘉的神色已經很不耐煩了嗎?!
礦工們要去指定地點集合,然後一起去礦上;原梅等人就在村長夫人馬氏的帶領下去了一個大院子,院子裡有好幾間破舊漏風的大房子。
這便是她們的做工地點了。
窗戶是破的,裡面已經有些人在埋頭剪裁縫紉了,見她們進來,也只是抬頭看一眼就繼續手上的活。
連八卦的心思都沒有,看樣子,這個活可不輕鬆。
“你們都是會針線活的,恐怕做得比我們還好哩,大件的衣服就給你們做了,”馬氏笑著道,“這裡的規矩是一人一天做一套衣服出來,不合格的重新做,你們是十個人,就是要做十套。好了,現在天黑得早,早點幹完早點回去。”
真是扒皮啊!
陸毓恆才三歲,居然也要算上去!
“幹不完怎麼辦?”原梅不由得發出此問。
馬氏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一天一套,幹完才能回去,不然就堆到第二天,那就更加幹不完了。”
“供飯嗎?”
馬氏搖搖頭:“沒有,要吃自已回家去做飯。”
原梅點點頭,跟馬氏道了謝,馬氏便指了一個婦人來教她們熟悉流程。
那個婦人許是要趕自已的進度,只是隨便說了兩句便坐回去了。
馬氏朝這邊看了一眼,繼續自已手上的繡花。
原梅觀察了一下,先根據提供的尺寸剪裁,然後縫合、填棉花,她們分到的是大件的,那就要花更多時間才能做好一套……
真的很想打爆馬氏的狗頭!
錢賓賓不知道收了陸老爺多少錢,還這麼欺負人是吧!
原梅嘆一口氣,當你拳頭不夠硬的時候要學會接受現實。
二姨娘比劃了幾下拿起了剪刀,原梅請她幫陸毓嫻做衣服,她也沒推辭。
四姨娘和六姨娘已經在裁布了,她們還要做自已兒子的那一份。
陸毓姝也學了一兩年的針線,可以完成一些工作。
玉香也開始做事情了。
陸夫人和陸毓敏則坐在那裡,一副自已絕不動手的樣子。
無錯書吧原梅以前作為一個窮鬼,衣服也是縫縫補補過的,針線活應該還算可以,但她也坐到了四姨娘身邊,時不時跟四姨娘討教一番。
一個上午過去,原梅感覺脖子越來越酸,眼睛越來越花,手也被紮了好幾下。
就這樣才勉強完成了半件,救命!什麼時候能做完一件!
就在原梅揉揉眼睛準備接著縫的時候,陸夫人卻道:“原梅,回去做飯。”
原梅臉上一個大寫的問號。
做飯?現在?我沒聽錯吧?
“現在?回去?做飯?”她乾巴巴地開口問道,真的不是她聽錯了嗎?
“不然呢,”陸夫人沒好氣地說,“你要餓死我們嗎?在這坐一早上了,又累又冷,下午我和敏敏不來了,你們手腳快點,早點做完回來煮飯。”
說著還站起來揉了揉腿。
也真是好意思說。
在這坐了一上午什麼都沒幹。
原梅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沒空!沒看到我們都忙著呢嗎?餓了自已回去做!”
“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你個賤.婢,你不去做誰去做?伺候主子就是你最大的事情!”
原梅放下手中的針線,嘆了一口氣,道:“陸夫人,我求你認清現實(抓狂.JPG)。我們在流放,我們有罪,我們是犯人,犯人就應該聽從指揮該幹啥幹啥,早日爭取到赦免的機會,而不是在這裡擺夫人小姐的譜。
你真的沒看到我們都在忙嗎?一上午連站起來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還有,你和陸大小姐的活,記得自已去幹,我們都沒空幫你們。”
“什麼!”陸毓敏當即跳腳,“你還敢頂嘴!這些活本來就是你一個賤.婢應該乾的!”
原梅不再跟她們浪費口舌了。
陸夫人還做不出跟一個丫鬟拉拉扯扯的行為,拉著陸毓敏氣呼呼地回去了。
兩人都不會做飯,買也買不到吃的,就這樣躺了一下午,直到陸老爺等人都回來了。
陸老爺挖了一天的礦,中午還沒得吃,又累又餓,一雙手磨得破破爛爛的,回來發現冷鍋冷灶,家裡人也沒有,氣得他臉都青了。
過了一會兒,原梅等人才結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