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後綜合徵困擾著大多數上班族，看到大家都懶洋洋的，李曉芸也勉強打起精神泡杯咖啡提神。 忙忙碌碌一上午，臨近中午接到白海峰電話。 “李科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白經理。” 掛了電話，李曉芸帶走需要白海峰簽字的兩份檔案，辦公室除了白海峰還坐著東北分公司經理紀曉波，就是上次老媽要介紹給她的物件，不知道紀曉波知不知道這事，反正李曉芸見到他有點彆扭。
“紀經理也在。”李曉芸出於禮貌打招呼，將檔案放在白海峰面前，“白經理，有兩份稽核需要你簽字。” 白海峰翻看下，“城郊汽配廠那個？” 李曉芸：“對。” 白海峰提筆簽字，紀曉波上下打量李曉芸，她餘光感覺到但也只能假裝沒察覺。 紀曉波卻主動挑起話題，“過年出去玩了？” “……嗯。”李曉芸不清楚他怎麼知道的。 紀曉波笑了，“我看到白經理桌上的擺件，挺精緻、特別的，他說是你過年出去玩帶回來的。” “哦。”李曉芸還以為老媽和介紹人之間又通氣了。 紀曉波又問：“這個年過的開心吧，看你氣色比年會那時候還好。” 李曉芸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是嗎，我胖了？” “沒有沒有，你們女同志就是容易身材焦慮，我說你氣色好，人逢喜事才精神爽呢。”紀曉波意味深長的說，“三個候選人裡，你最有希望。” 白海峰聞言，趕緊見縫插針，“紀經理，你要這麼說，我可當真了，這次競選投票你可得投我們李科長一票。” 紀曉波笑，“我可不是因為你要請我，才假公濟私說這些的。” 上級領導來，正常的宴請邀請還是必要的。 白海峰示意李曉芸，“難得紀經理來咱們這，我在金樽坊定了位置，咱倆中午陪他吃點家常便飯。” 金樽坊的規格可不是家常便飯那麼簡單。 紀曉波面子上推辭，“隨便吃點就好，別整那麼高規格。” 場面上的話聽聽就好，嘴上說著隨便，也別當真聽了。更何況紀曉波還掌握競選投票的權利，一個東北分公司的總經理怎麼好帶他下小館子。 李曉芸自然知道白海峰的良苦用心，舉起手裡的檔案，“我先把檔案送回去。” 白海峰說：“樓下等你。” 李曉芸剛走出白海峰辦公室，就聽到紀曉波說：“李科長，人美、能力強，還懂技術，中高層裡絕對的骨幹，當初你真是有眼光，說實在的，不是我想來你這挖人，馬經理都跟我提好幾次想把李科長調我們那了。” 馬經理負責的是分公司的後勤工作，真要是去他那，李曉芸等於提前過上退休生活，後半輩子不是喝茶澆花就是整天坐在那刷手機。 白海峰沒答應也沒拒絕，畢竟都是上級領導，哪個都得罪不起。 “李科長還年輕，讓她在基層多鍛鍊幾年，等她歷練成熟，再考慮以後的事，咱別辜負了各位領導的心意，是吧。” 白海峰幾句話就把事給圓過去了。
去金樽坊的路上，李曉芸接到程橋北的電話。 “李科長，午休時間到了，打算吃點什麼？我請你。” 李曉芸挑眉，驚喜道：“你回來了？” “呵呵呵……”程橋北低低的笑透過聽筒傳來，“沒有，不是有外賣嗎。” 臉上的笑肉眼可見的垮下來，李曉芸停在紅燈前，“程橋北你逗我是吧。” “先說好，不能生氣。”程橋北語氣溫柔，“……想你了。” 李曉芸：“……” 心一磕，心跳都亂了。 李曉芸臉頰滾燙，趕緊對著車內視鏡看，幸虧在車裡，不然臉紅得跟猴屁股似得多丟人。 沒聽到李曉芸的回應，程橋北有點心急，“李科長？李科長？喂……不是吧……唉，說好的不生氣的，美女生氣會不漂亮的。” “程經理，你貌似真的不會哄人。”李曉芸看到紅燈轉綠，啟動車繼續跟上白海峰。 聽到汽車鳴笛，程橋北問：“在外面？沒在單位？” 李曉芸：“沒有，東北分公司來了一位領導，我和白經理中午陪他吃飯。” 程橋北很自然的問：“男領導還是女領導？” 李曉芸：“男領導。” 程橋北故意陰陽怪氣的，“男領導？帥不帥？多大了？單身嗎？” 李曉芸無奈的笑，“你演一個怨男有點不像。” “嘶……”程橋北倒吸口涼氣，嘴角噙著寵溺的笑意，“你說我適合什麼？” 李曉芸想了想，“你適合一個……帥氣、” “嗯。” “高大，” “嗯，” “睿智，” “好。”程橋北很滿意她的形容詞。 “有責任心。” “不錯，繼續。” 李曉芸偷笑，“嚇人的男上司。”
“你……”程橋北翹起一邊唇角，狹長邪魅的眉眼睨了睨，“說，想我沒？” 李曉芸抿下唇，“……嗯。” “嗯是什麼意思？”程橋北明知故問。 李曉芸張了張嘴，說不出口肉麻的話，“我……我到飯店了，先掛了。” 不等程橋北迴應，便按斷了。 嘟嘟嘟……聽著忙音，程橋北看眼黑掉的螢幕，“呵…。”
白海峰點了金樽坊的招牌菜，下午要上班，就沒點酒水，但飲品還是上了一壺上等的碧螺春。 席間，白海峰一直在誇獎李曉芸在工作上的成績，紀曉波也很擅長面上的恭維，要不是從小就生長在體制內家庭，還真有點不適應。 午休時間有限，但白海峰想要表達的想法已經傳遞給紀曉波了，看他在飯桌上的態度，有很大意願將票投給李曉芸，只要有他這句話，今天這頓飯就算達到目的了。
李曉芸從衛生間返回包間，推開門發現包間裡只剩下紀曉波一個人。 紀曉波說：“白經理去結賬了。” “好。”李曉芸去拿手包，紀曉波取了外套，還囑咐李曉芸別落下東西，兩人往外走他紳士的撐開門，李曉芸道聲謝，剛要邁出包廂門，就聽紀曉波說： “其實，你未必要在基層鍛鍊的，如果想有發展，還得來東北分公司。我看看有機會，幫你一把。” 紀曉波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長，李曉芸心裡暗道，職場性騷擾那套敢用在她身上，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