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霄梢上枝頭,微微傾身而下,陽光包裹著羽毛攜風而來,許是過了一兩三萬年。
璃殤輕顫睫毛,她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話,從小到大,一直一直都是,雖說還有很多地方聽不懂,想逃的心卻也暗淡了。
她不逃了。
她偏要看看,看看那些吃人的羊羔,看看未來的她,過去的她又會怎麼抉擇。這麼想著似乎有風拂過。
燃起萬丈烽火,朝霏寬剎,春日百潮迅。
“所以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神明大人在哪裡。”少年姿色一如彩陽絢麗,意氣風發,一眼定乾坤。
楚漾就站在少女的面前,光芒從他的身前撒到璃殤腳下。
楚漾還是那樣子笑嘻嘻的,他隨意的把玩著自已的頭髮,少女的心也總算是平復下來了。
“你不用找了,我就是。”
“?…”
原來沉默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黎鳶給少女這句話直接幹沉默了,嘶,這神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難道黎鳶終究是跟不上聰明的人的腦回路?
恐怖如斯啊。
此時的離殤:我不造啊,我覺得這人靠譜就說了。
畫面再次沉寂下來,少女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她又開始想自已是不是做錯什麼還是說錯什麼了。
果然自已什麼都做不好。
正常的聊天都可以給對方弄沉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絲毫不顧及自已神的顏面,只是低垂著頭。
“你不用道歉,沒有錯的事,也沒有值得讓你道歉的事。”黎鳶一陣頭疼,自卑到極致的神,她又該怎樣去救贖?
她又憑什麼有能力可以保證。
怎麼辦。
“我們還會再見嗎?”
璃殤看著畫面緩解了一點,立馬丟擲新的問題,因為她的靈魂告訴她,少年是個好人。
所以。
我想和你相見,與你再見。
“命運告訴我們,會的。”黎鳶決定了,救贖一詞,從來不是隻有‘用愛感化’‘用愛治療’
也可以是平靜的,長期的陪伴,默默無聲,隨行滿墨,於是,她要從現在起,長期陪伴著璃殤。
少年人總是有耐心,有時間,有自信的,她耗得起,也願意去救贖。
“你叫什麼名字,話本子上寫了…交朋友最重要的就是問名字環節…我叫璃殤。”
少女說了一大串話,硬生生的把自已說成結巴了,楚漾輕笑出聲,他手中出現了一小團火焰。
而後又將它放在璃殤手中。
“還真是有緣。”
“我編了一首詩,你要聽聽嗎?”
火焰在手中其實不是很溫熱,璃殤卻感覺有一股暖流,繞著身體的邊緣,一點一點緩緩的炸開,遊動著。
直至,溫熱。
她可以聽見自已死去的心臟的聲音,即使神明沒有心。
響徹耳畔。
“我願意,我願意聽一聽。”
聽罷,楚漾立即用火焰凹成一行行字。
“花漾塑殤,乾上零六,楚漾。”
“離殤亡怎有別情,勿河綠水攜我意。一葉扁舟珊秋曲,悽悽訣音譜彌生。”
楚漾璃殤,又是思念又是律弦。
這是,用兩人的名字寫了一首詩?楚漾啊,原來是叫楚漾。
“好,我們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