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想掙那三百萬了麼？”阿寧的精緻面容上顯露出些狡猾的神色。

張啟塵：「……」

帶著這位女士也是可以考慮的，不管怎樣個人旅途的確顯得太過枯燥沉悶，有此美女伴隨也算賞心悅目，並時不時可以取笑幾句，相當不錯。

“那就一起來吧！”

“咱們財神奶奶……”

然後倆人離開了賓館，駕駛他開到這兒的SUV越野型車輛，順著下山路一路快速行駛，目標東山省會。

………………

在這東山的省會，有著一處名為英雄山的地方，是集收藏與書法藝術於一體的藝術市場。

張啟塵還記得，根據小說的記敘中，吳偕曾是在這個地方，出售了一個名為七星魯王墓中的冥寶，買家為一個叫老海的人。

同時他了解的事實是。

那個所謂的老海背後站著的就是京城裡頭的霍氏家族！！

所以才會到此銷貨行動，進而結識這個霍姓家庭的關係網路。

考慮到現在的他是一個孤立無依者，

確實需要藉助外界的一些勢力來辦事。

“來這地方賣那些冥寶？” 阿寧跟隨在他身邊上了英雄山後便對他的目的略知一二但依舊充滿困惑。

通常情況下來看，

身為一個長期待在京都的人理應在本地出手，而不是跑到這裡，這樣的行為有點多此一舉的感覺呢？

再加上在盜墓行業當中有個規矩。

切勿在本地出售贓物，

很容易被抓......

不過，這也可能代表的是，張啟塵或許在此地有認識的朋友；如果這麼考慮，則一切都可以解釋通。

他朝她看了一眼道：“少話！”

在這次旅途中，他還一直有一個疑問乃至對自已產生了質疑，傳聞中的阿寧不是很冷淡高貴的一位女子？

為何他沒有感受到這種性格存在？

但他沒認識到的是，阿寧那種高冷態度其實是留給旁人的；至於他，則是獨一無二的例外。

兩人走過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張啟塵注意到在一個古董店裡擺放著一隻外形奇特的青鋼香爐，並在上面刻繪著一個胖惡鬼的形象。

香爐表面上附著著一片片白色的海洋生鏽狀物體，

顯然是由深海上打撈出來！！

“這就是我們目的地……。”

當即邁步，步入店內。

阿寧跟隨在他身後，看到那個古怪的香爐，不禁問：“這是什麼玩意兒！？”

“香味還挺特別......”

張啟塵答道：“禁婆！！”

沿海地區的傳說中提到，

禁婆是溺亡 ** 中的年輕女子。

由於其怨念不散，每逢月圓之夜，便會將船上男子誘入水中。

禁婆的骨頭會散發出奇異的香氣，有助於寧心安眠。

此香味被稱為骨香或禁婆香。

“喲，小哥，挺識貨的嘛，居然能認得這東西，真見多識廣。”

兩人走進店內，老闆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要是您想要，我可以給您便宜點。”

“這東西別家可沒得賣......”

見張啟塵和阿寧一俊一美，他立即意識到生意來了。

年輕人容易成交，特別是女人面前表現一番的機會更是難以錯過。

“這廉價貨你就別拿出來現眼了。”張啟塵不屑地說。

老闆一臉尷尬。

他原以為遇到了個好騙的愣頭青，沒想到張啟塵不僅態度強硬，並且一眼識破了那禁婆香爐的價值。

那香爐確實是花了幾百塊收購來的。

僅僅一個照面，張啟塵那種隱約的壓迫感便讓他汗如雨下。

“你別費心思唬弄我了。”

張啟塵自已找了把椅子坐下：“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出售鬼貨的！！”

“鬼貨！？”老闆驚愕不已。

別人或許不懂，但他明白所謂的鬼貨就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冥器。

他又驚訝地看了張啟塵一眼。

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行家裡手......

這時，店內一個小姑娘為張啟塵和阿寧送來了兩杯白開水，放在桌上。

見狀，張啟塵面露不滿：“老闆，你們就用這玩意兒招待我們！？”

“這種招待方式難道是不想做我們的生意了嗎？”

他對古董店裡的規矩瞭如指掌，知道這裡是看人上茶。

然而這杯白開水……太不夠尊重人了！！

“咳咳，請二位見諒，小丫頭不懂事兒，這就為您們換好茶。”老闆依然面帶微笑，但眼神中透出一絲輕視。

“不知兩位有什麼鬼貨想要出手？”

他認為張啟塵和阿寧年紀輕輕，

估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這正是生意人的 ** 病了，張啟塵深知這些，並未介意，開啟包裹露出一角。

“這……這是……！？”

老闆一瞧，睜大了眼睛。

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似乎見到鬼一樣，差點沒能站穩。

“怎麼樣？”張啟塵問道。

老闆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臉色既驚恐又興奮。

他趕緊拉下門簾，又讓旁邊倒水的小姑娘換成店裡最好的茶，再三強調要最好的！

擦了擦汗，他又坐了下來。

“不知道二位怎麼稱呼？”老闆看向張啟塵的眼神和態度徹底變了，恭敬至極，“二位叫我老海就行……”

張啟塵淡淡地說：“我姓張。”

阿寧似乎不太喜歡老海的態度，坐在一邊眯著眼睛，一臉不屑，沒有說話。

冷豔的模樣盡顯無疑。

老海知道自已的表現不討喜，不住地賠笑：“張師傅，您帶來的東西可以拿出來讓我看看嗎？如果東西齊全，價錢絕對不會讓您吃虧。”

剛才他只匆匆看了一眼，那是一套玉器，以他的經驗，哪怕只是一個角，也能看出來歷。

顯然是剛剛從墓裡出來的！

所以他的心情既恐懼又激動……

“哪件！”張啟塵問。

“？？”老海愣了一下：“就是您帶來的那些包裹裡的東西，您放心，別看我的店小，但我背後的客人都有錢得很，再貴重的東西也吞得下。”

話音剛落，只見張啟塵拿出了金玉棺套、紫玉盒子、青銅祭器和玉片等物，整齊地擺在桌上。

“刷！”一瞬間，老海的面色大變，猛然站起，震驚到無以復加，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這麼多的古董！？”

剛倒茶回來的小姑娘頓時也愣住了，手裡端著的茶水差點灑出。

剛才她心中還有一絲怨氣，只因為張啟塵的幾句話害得她被老闆訓斥，後來聽到要換上好茶也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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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海一樣，

以為張啟塵這麼年輕，拿不出來什麼東西……

但是現在，

她看向張啟塵的眼神徹底變了！

這一刻。

老海和那個小姑娘都被桌上的這些冥器驚呆了，呆若木雞，彷彿變成了石像。

他們根本無法想象張啟塵能帶來這麼貴重的物品。

一開始，

小姑娘心裡其實是很不滿張啟塵的，但現在她震驚萬分，由衷的敬佩起來。

震驚了好一陣子後。

老海終於回過神來，先是支開小姑娘，又四處看了一圈，擔心隔牆有耳，這才重新坐下。

臉上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張師傅，這些冥器，您都打算賣出去嗎？”老海小心地問道。

最初的時候，

他只是看到包裹中的一個角落，已經感覺到今天是有大生意了，沒想到……

張啟塵一下子又拿出了那麼多東西！

這二人，難道真是從皇陵中盜來的？眼前的這些奢華陪葬品，普通的古墓裡是不會有的。

他忽然感到一陣惶恐不安。

就像是天上掉下了個餡餅，恰巧砸在了他的頭上。

而且他一眼就能確定，

這些都是剛出土的寶貝！

他既激動又興奮。

張啟塵輕輕呷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既然拿出來了，自然是打算出手。”

“怎麼著，您來估個價吧？”

他心裡清楚，

光憑英雄山的老海一個人，肯定消化不了這批冥器，所以他必然會聯絡身後的那位金主。

那就是京師霍家！

這也是張啟塵此行的目的——透過這個途徑與霍家建立起聯絡，為其未來的計劃鋪路。

至於價格，

張啟塵並不是真要讓老海估。

現在的他，早已能夠憑藉直覺評估出冥器的價值，並熟悉當前市場行情。

說讓他估，無非是要看看這老傢伙會不會試圖矇騙。

畢竟，在古董字畫這一行，爾虞我詐屢見不鮮。

許多情況下，真正的國寶可能被當作蘿蔔白菜賤賣，而普通的物件則能搖身變成稀世奇珍。

關鍵是要考驗人的眼力！

“好，好！”老海笑得合不攏嘴，“二位先喝茶，讓我仔細看看。”

話音剛落，在張啟塵點頭之後。

他戴上老花鏡，取出放大鏡，認真檢查每一件冥器，越是觀察，臉上的興奮神情就越是濃厚，整個人彷彿都被點燃了一樣。

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的話，他幾乎都要高聲呼喊，來宣洩心中的激動！

因為擺在他面前的並非尋常唐宋明清的物品，而是戰國時代的珍品，甚至有來自西周的瑰寶……

在這一行當裡，有條明顯的界線，唐宋明清時期的器物相對較為多見，而秦漢的已是罕有，至於戰國及之前春秋、東西周時期的東西，簡直是稀世之寶，每件都能讓人驚歎。

如果是夏商時期的寶物，

那更是堪稱為神器！

沒過多久，張啟塵看到老海意猶未盡地放下放大鏡，“感覺怎麼樣？”

“張先生您的寶貝真是太出色了。”

老海興奮之情難以掩飾，即便他知道這一行業裡不應該顯露過多的情緒，但面對這些珍貴文物，內心的狂喜根本壓制不住。

他稍作思考，然後舉起了五根手指，“一共五百萬，不知張師傅您是否同意？”

“七百萬！”張啟塵回答。

老海吃了一驚：“這……”

其實他給出的價格已經有所保留，但沒想到張啟塵竟然直接要再增加二百萬，當即額頭上冒出冷汗。

他又擔心給得多了老闆會不開心，如果給少了恐怕又會讓張啟塵不愉快。

“這樣，讓我先打個電話。

我們的金主一直很慷慨，我會盡力為您爭取更多的。”老海一臉難色地說。

張啟塵揮了揮手：“去吧。”

緊接著，老海勉強一笑，匆忙走向角落，腳步都有些蹣跚，立刻撥通了電話。

面對張啟塵的強大氣勢，他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想不到你還懂鑑定寶物，價格拿捏得恰到好處。”待老海離開後，阿寧望向張啟塵，眼中透著詫異。

剛剛她也估算了一番，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大約值五百萬到六百五十萬元之間，但張啟塵卻給出了七百萬。

五十萬元的差價，不多也不少。

這就是讓老海冒冷汗的原因。

這也讓她肯定，張啟塵在古董鑑賞方面必然擁有很高的造詣……

這不禁讓她對這個人的成長經歷充滿好奇。

究竟是怎樣成長，才能成為戰力超群、手腕獨特、城府頗深、知識廣博，甚至連鑑寶都能達到大師級別的人物！

“怎麼，你感興趣？”

張啟塵抬頭看了看她，挑了挑眉毛：“要不晚上我們找家酒店，好好聊一下？”

“哼，流氓！”阿寧嗔怪道。

兩人交談之際，老海滿臉通紅地走了回來，臉上的笑容彷彿能開出花來，雙拳緊緊攥住，顯得異常興奮。

“成了！”他坐了下來，喝了口水緩和了一下心情，“那位大買主已經答應了，一分錢不會少給您。”

“好，成交！”張啟塵答道。

聽到這一回答，老海欣喜若狂，幾乎要跳起來：“張師傅真是爽快人，我現在就去幫您準備好支票。”

話音剛落，他就再次起身，邁著輕盈的步伐朝內屋走去。

這種場合，他知道現金支票遠比直接支付現款或轉賬更為安全可靠。

張啟塵微微一怔，從懷中摸出了從七星魯王宮帶回的蛇眉銅魚，放在手中細細摩挲。

“難道你還想賣掉這個？”阿寧見狀不禁驚訝。

張啟塵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你管這麼多幹嘛？”

阿寧生怕張啟塵真的賣掉此物，立刻急了：“我出錢給你買下來，不管別人出多少錢，我都翻倍付！”

“如果你拿不出來一個億，就不要在這裡胡吹大氣。

你哪來的膽子說這樣的話？”張啟塵不以為然地回應道。

阿寧一時啞口無言……

哪裡有人隨隨便便會拿一億元去買這種東西？儘管她非常渴望得到，但是這樣的價格絕對不可能，她心中也非常清楚……

不過張啟塵這顯然是在開玩笑。

忽然，阿寧眼前閃過一絲靈光，猛地注視著張啟塵，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個決定背後難道又有他精心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