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嚴肅,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解語臣挑了挑眉,心中暗自琢磨著對方的意圖。
書房是解家唯二安全的地方之一,經過張起靈的清理後,他又親自檢查了一遍,確保這裡的安全。
除了阿金和陸雲堂之外,其他人都無權隨意進入這個房間。因此,可以說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他思考片刻後,淡淡地回答道:“安全。”
吳三省往後一靠,身體放鬆下來,然後從兜裡摸出一根菸,朝著解語臣晃了晃,無聲地詢問是否介意他抽菸。
解語臣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他自已也會吸菸,不喜歡煙味兒,但也不會作出限制別人吸菸的行為,那樣太不紳士了。
吳三省得到允許後,點燃了香菸,深吸一口,吐出一團煙霧,煙霧順著臉龐往上飄,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隨後,他緩緩開口說道:“我和你爹商量過了,決定邀請你加入我們。”
說完,他緊緊地盯著解語臣,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反應或資訊。
解語臣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是打算攤牌了?不裝了?他輕哼一聲,拒絕道:“我不願意。”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讓加入就加入?解連環要是不親自來賠罪這事兒就過不去,反正被算計了,不討回來點兒什麼他就不是解語臣。
吳三省沒想到解語臣會直接拒絕,要是換了吳邪那肯定會刨根問底問問計劃是什麼。
“你不想見見他嗎?”
解語臣冷笑一聲,不著痕跡的將右手垂到茶几下方。
“他都不要我了,我還要他做什麼?給自已添堵?這是他自已的選擇,解連環已經死了。”
從八歲之後,他的世界裡就沒了父親,解連環自已不要解家了,他為什麼還在乎?
吳三省晃了晃煙,心裡罵罵咧咧的,解家的果然不好忽悠,看樣子知道的不少。
在九門,知道的越多,越痛苦……
他就是有些想不通,解語臣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怎麼一段時間不關注就這麼難纏了?
有點兒……幼稚,又聰明的過分,缺愛的小孩兒多少都有點兒不可愛。
吳三省煩躁的開口:“那你把吳邪叫回來,別擋著我們的計劃。”
解語臣不說話,就盯著吳三省看,二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吳三省先忍不住了:“那你到底要怎麼著?小邪畢竟是我侄子,怎麼安排他,你一個解家的管不著吧。”
解語臣聞言挑了挑眉:“誰說我管不著,我找二爺打過招呼,要到了吳邪哥哥的半年監護權,這半年他都歸我管。”
要不然他跟吳二那個老狐狸打交道做什麼,為的就是在這時候佔據主導地位。
於是,他清晰的看到,對面的吳三省夾著菸屁股的手顫了顫,似乎是氣的不輕。
解語臣眼中劃過一抹笑意,終於鬆了口:“後天上午,他應該就能到,至於你們二位的計劃,我就不直接參與了。”
他有自已的計劃要走,這兩位的計劃,他也知道不少。
後天上午是他允許計劃開始的時間,不是吳邪回來的時間。
在解語臣的要求下,吳三省留下了一個無論何時都能聯絡到他的電話,即便是後面他必須要消失,這個電話也能找到他。
等吳三省離開以後,解語臣拿出手機,撥通了黑瞎子的電話。嘟——嘟——嘟,電話只響了三聲便被接通,那頭的人接得很快,解語臣滿意地笑了笑,心想這黑瞎子還真是對得起自已給他開的高工資。
“喂?老闆,有什麼指示嗎?”黑瞎子那獨特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氣輕鬆而又隨意。解語臣彷彿能看到黑瞎子臉上掛著的那副墨鏡和嘴角微微上揚的笑容。
解語臣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訓練暫停,把吳邪帶回來。”說完這句話後,解語臣結束通話了電話。
黑瞎子聽到這句話後,眼睛微微轉動,然後轉頭看向旁邊正在與幾隻狼激烈搏鬥的吳邪。他笑嘻嘻地舉起手機,對著吳邪喊道:“乖徒弟,你家小花兒來電話了。”
此時,一道堅固的鐵柵欄將吳邪和黑瞎子分隔開來。柵欄外,黑瞎子悠閒地躺在椅子上,享受著啤酒和小燒烤;而柵欄內,吳邪則赤手空拳,身上多處受傷,但仍在頑強地與狼群戰鬥。
吳邪靈活地翻滾躲避著撲向自已的狼,緊接著迅速起身,一腳將另一隻撲過來的狼踢飛出去。趁著這個間隙,他抽空回應道:“知道了。”
無錯書吧話音剛落,他狠狠地揮出一拳,擊倒了一隻狼,然後飛身躍上一棵樹,忍不住問道:“說什麼了?”
黑瞎子早已預料到吳邪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笑著回答道:“果然還是花兒吸引你啊,乖徒弟,恭喜你,第一階段的訓練結束了。”
說完,只見黑瞎子不知道從哪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吳邪扔了過去。
吳邪眼疾手快地接住匕首,順勢利落的翻身下樹,將地上的幾隻狼迅速處理掉。然後,他熟練地開啟柵欄,來到了黑瞎子對面。
一屁股坐在另一個躺椅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恢復成以往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
“你不是說要打得這群狼看見我就害怕才算結束嗎?現在怎麼突然停手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吳邪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黑瞎子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應該去問解老闆。”
“你能不能換個稱呼啊?每次聽到‘解老闆’這個詞,我總是忍不住想起《海綿寶寶》裡的蟹老闆,感覺特別奇怪。”吳邪無奈地說著,同時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笑嘻嘻的露出一排大白牙:“這可不行,我要是喊他花老闆,你家小花爺能颳了我。”
至於別的稱呼,黑瞎子沒說話,墨鏡下的眼睛卻是格外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