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就這麼被張起靈拎著跑了十幾分鍾,直到坐上車後才得以喘息。
第二天下午,吳三省醒來,發現自家大侄子不見了,頓時慌了神,感覺天要塌下來了。
而此時,吳邪已經跟著張起靈到達了目的地。
到了解家,吳邪和張起靈無需通報,直接從門口進入,穿過走廊,徑直走向自已的房間。
路過戲臺時,一道粉色的身影正在臺上起舞。
解語臣沒有穿著戲服,手中握著一把摺扇,扇子在指尖靈動地轉動,隨著他的旋轉和翻身,扇子也轉的眼花繚亂。
吳邪不禁感嘆,每個動作似乎都在挑戰人類極限的邊緣。
他這老胳膊老腿,這些動作一個也做不來。
解語臣察覺到吳邪的氣息,待一套完整動作結束後,方才看向吳邪,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吳邪眼中的驚豔尚未消散,由衷地誇讚道:“太好看了,真的美極了!”
無錯書吧解語臣輕抬下巴,得意的小表情很是嬌俏,將扇子放下,利落的翻下戲臺。
“過來怎麼也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
“我自已過來就行,不用接我,況且你那麼忙。”吳邪笑著走了幾步,卻感覺的一陣痠痛,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解語臣察覺到異樣,兩步走到吳邪對面,伸出手去檢視他的情況。
吳邪有些不好意思,向後躲了躲,但他的身手怎麼可能躲過解語臣。
解語臣一掀衣服,胳膊上白皙的肌膚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數不勝數,有些位置甚至還有非常明顯的淤血。
接著,腿上,肚子上幾乎全身都有。
“哎,小花,沒事兒,揉點兒藥沒幾天就好了,就是看著嚇人,我找你是有個東西給你看。”
解語臣當然知道,他沒好氣的開口:“行了,跟我來,我給你處理一下,什麼東西不重要,一會兒再看也是一樣的。”
他直接領著吳邪往自已院子走,推開院門的時候也沒忘了把機關都關掉。
吳邪好奇的打量著,發現外表和他那裡沒什麼區別。
客廳是極簡風,沒什麼東西,更別說裝飾品,就好像沒有人住過一樣。
窗戶上蒙著一層黑布,將外面的光線擋的嚴嚴實實,隔絕了視線。
為什麼要蒙黑布呢?這樣外面的陽光都照不進來了。
解語臣注意到了吳邪好奇的目光,從角落裡找來了醫療箱:“這裡是我的私人領域,平常是不允許人進來的,你還是第一個進到這裡的人,跟我來。”
吳邪跟著解語臣走進了臥室,這房間佈置得非常簡潔,只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和一排衣櫃。此外,別無他物。整個空間顯得格外冷清,沒有一絲居住的氣息。
吳邪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始環顧四周。他的目光在衣櫃那裡停留了片刻,似乎對這個看似普通的傢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解語臣察覺到了吳邪的舉動,不禁心生感嘆:不愧是吳邪,總是能夠出人意料地發現各種隱藏的機關。
這種能力在進入古墓時會變得尤為實用。
\"你把衣服脫掉,然後躺在床上吧。\" 解語臣輕聲說道。
吳邪聽後,毫不猶豫地將自已的衣服扒了,隨後迅速爬上了床。
解語臣取出一瓶藥油,將其倒在掌心,揉搓使其變熱。接著,他單膝跪在床邊,彎下腰來仔細檢視吳邪身上的淤青。當他看到吳邪背部受傷最為嚴重的一塊兒,便輕輕地按壓了下去。
\"啊!臥槽!疼!小花,能不能輕一點?\" 吳邪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就連住在隔壁並已經躺下休息的張起靈也被這聲驚醒了。
張起靈微微皺了皺眉,無奈地翻了個身,裝作沒有聽到那陣動靜,繼續閉眼入睡。
反倒是解語臣,離得近,再加上耳朵比較好使,就算早有準備,都被嚇了一跳。
他放輕了力道,無奈道:“不用力氣淤血揉不開,我儘量輕點兒,吳邪哥哥,忍一下。”
吳邪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應了,一身的淤青,那簡直就是碰哪兒哪兒疼。
等解語臣結束,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吳邪整個人癱在床上,連翻身都困難,他艱難地動了動胳膊,最後還是放棄了。
“小花,你是不知道,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這兩天經歷的刺激……”
解語臣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沉默著,沒有說話,等著吳邪繼續說下去,但吳邪卻突然沒了聲音。
解語臣察覺到了什麼,蹲下身去看,人早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解語臣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這傢伙肯定是累壞了。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吳邪疲憊的睡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這兩天對吳邪來說確實是一次巨大的考驗和挑戰,以後,這種挑戰會更多。
甚至,他都不知道,最後,他和吳邪能不能成功。
汪家困擾了九門那麼長時間,他養父,吳邪三叔,包括九門第一代和第二代,他們用盡全力都沒有搞定,並且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解語臣站起身來,走到床頭櫃前,開啟抽屜拿出了一根安神香點燃,放在了桌上。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等待著。
幾分鐘後,他輕輕抬起手,將吳邪翻過身來,讓他躺得更舒服些,再小心翼翼地幫他蓋上被子。做完這些,他才轉身走出臥室,來到客廳。
進入衛生間,他仔細地清洗雙手,試圖去除手上殘留的氣味,但這股味道本身是很難洗掉的,現在他身上也是一股味兒。
處理不掉就算了,他也不是忍受不了。
解語臣緩緩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望向臥室的方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解語臣終於回過神來,緩緩起身,默默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