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偉上前抓住搶匪,一抬頭正看到失主跑了過來,白奇偉一見到她立刻就楞住了,原來失主不是別人,正是上午買衣服的那個女孩,看來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把皮包還給女孩之後他轉身就要走,女孩卻拉著他非要把早上的錢還了,看著葉知秋那黑白分明的臉,白奇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一頓你推我讓的傳統禮節後,女孩還是將錢塞到了他手裡,然後轉身跑進了人群。
葉知秋走過來把花也塞進了白奇偉手裡,然後略帶調侃的問他。
“怎麼樣啊我的大情聖!和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什麼感覺啊!”
他看了一眼葉知秋,又扭頭看了看跑遠的女孩道:“我覺得現在有一種都市狗血劇的感覺,而且情節老套結局很悲慘。”
葉知秋聽完咯咯笑了起來,把手搭在他肩頭上,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能想到最慘的結局是什麼?”
看著她那略帶嫉恨的雙眼,白奇偉知道在說什麼都不好使了,乾脆轉移話題,把精力全放在這劫匪身上,葉知秋見他不回答,本想上來追問,誰知道那劫匪卻趁機逃了出去,葉知秋一皺眉,沒等他跑出去多遠,已經從後面追了上來,一腳邊腿加一個側踢,白奇偉隱約聽到了骨折的聲音,不由的心頭一緊,看來這哥們是做了替罪羊了,要是這兩腳踢在自已身上,就算不骨折,也要躺個半年啊!
把這哥們送去警局後,他和葉知秋開車回到了公司,在大廈的門口,白奇偉看到一個手捧鮮花的人,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定是葉知秋美國的同學,他的中國情敵,要說這情敵也算是有點分量,一米八的大個,乾乾淨淨的臉龐,帶著一副閃亮的博士鏡,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個有知識的心機男。
“真是煞風景啊!”
白奇偉暗歎一聲,心情一下從熱情的沙漠直接轉到了冰河世紀,葉知秋倒是高興的很,大方的接過了鮮花,並給他作了介紹。
“這位是我的日本同學酒井英男,是美國經濟學院的高材生。”
然後她又挽著白奇偉的胳膊道:“這是我男朋友白奇偉,他是一位考古學家。”
看著眼前這位情敵的表情,白奇偉知道他現在一定也掉進了冰窟窿裡,知秋這是有意做給他看的,看來知秋還是站在自已這邊的,想到這裡他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
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酒井英男顯得很尷尬,假意說自已有急事要走,臨走時他還很紳士的伸出了手,白奇偉也很客氣的和他握了握手,不過在手接觸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酒井英男在暗中較力,白奇偉本想跟他較量一番,但是葉知秋好像看出了端倪,一個勁的在後面捅他,暗示他不要太張揚。
沒辦法!白奇偉只好一洩力,右手柔弱無骨般的滑了出來,然後衝著酒井英男一笑,禮貌性的回了一句。
“再見!”
看著自已的情敵憤恨的駕車離去,白奇偉本想趁熱打鐵,進一步確立和葉知秋的關係,但卻被她無情的擋在了門外,看來這女強人確實不好征服啊!
連續幾天白奇偉都是工作約會兩邊跑,酒井英男自從上次被拒之後還真是消停了些日子,沒人惦記著未來的媳婦,他這小日子過的也算踏實,不過沈丹白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沉默已久的女飛賊又開始活動了,而且一夜之間就盜了整整一座大樓,算是針對警方的一次報復行動吧!
也該著沈丹白倒黴,大樓失竊案還沒偵查清楚,又一樁棘手的案件推了過來,食品大王霍思遠在公寓被人謀殺,而且死狀其慘,是被人用利器挖去心臟而死的,同時還發現一具女屍,據知情人透露,這具女屍是他的情人,也就是現在咱們所說的小三,跟他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這具女屍的死狀也挺慘,整張臉皮被活生生的剝了下來,連同頭髮一起從頭頂到後腦一刀刀的剝下,死者已辨不清原來的面貌,據法醫的判斷,死者是在有知覺的情況下被人硬生生的剝下了臉皮,死亡原因是因為恐懼加上劇烈的疼痛,導致心臟驟停猝死的,詳細的報告要等到屍檢以後才能有結果。
第二天,還沒等化驗結果出來呢,就又接到了一個死亡通知,貴華公司的老總在酒店被人謀殺,死狀和霍思遠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陪他死的是他包養的兩名情人,都是被人扒皮致死的,這老小子也算是做了一回風流鬼,就算沒被人謀殺,估計這一晚上也地讓這倆小妖精給禍禍死,還沒等警方喘口氣呢第三宗命案又接踵而來了,這次是一個外地來這裡出差的煤老闆,大白天的就讓人殺死在了酒店裡,死狀無一例外還是被人挖心剝皮,只不過這次這女的是這裡的小姐,洗著半截澡就讓人給殺了,而且從掙扎的痕跡上來看,她們承受的痛苦遠比挖心要大的多。
一連串的案件逼得沈丹白焦頭爛額,現場沒有留下兇手的任何痕跡,只留下一雙白色的手套,奇怪的是,上面既沒有血漬也沒有指紋,好像跟兇殺案完全沒有關係,像是事後有人故意放在那裡的,但是幾起兇案現場都留下了一雙白色的手套,這不禁讓人懷疑兇手是帶著它作案的。
但是為什麼上面會沒有血漬和指紋呢?
這些人究竟是得罪了誰,會被人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挖去心臟呢?
沒有相關的證據和線索,警方的調查一時間陷入了僵局,只能根據手頭的資料得出這樣的結論,兇手的目標全是一些在生活上不檢點的男人,和一些被他們包養的女人,這些男人全都是有家室的成功人士,在經過一系列的偵查後,警方排除了死者家屬蓄意謀殺的可能性,因為從傷口的切面上來看,兇手的手段乾淨利索,都是一刀切入心脈,這種手法不是一般家庭婦女能做到的,更何況她們都有時間證人和不在場的證據,就算是買兇殺人也用不著挖心撕臉的,弄把槍一摟扳機就全解決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呢!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弄成這樣來混淆警方的視線呢?”
沈丹白抱著厚厚的一疊資料,若有所思的說著話,一旁的白奇偉和速戰也是一籌莫展,他們已經在偵探所裡呆了很久,但是對案件的進展仍是毫無頭緒。
兇手為什麼專殺一些出軌的男女呢?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呢?
究竟是誰會用這種手段去殺人呢?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白奇偉頭都大了,為了幫助沈丹白破案,他都一個星期沒回去過了,連博物館的工作都佔時放下了,沒想到換來的只是一堆毫無頭緒的檔案,不過這件殺人案卻給那些胡搞亂搞的人敲了個警鐘,各大酒店旅館開房的記錄大打折扣,就連一些從事色情服務的行業也收斂了許多,真不知道是該感謝這個變態殺人狂,還是該將她繩之於法。
隨著警方的深入調查,兇手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在出來作案,白奇偉也趁這機會休息了幾天,這天傍晚他接到了知秋的電話,約他去公司裡共進晚餐。
白奇偉當然是欣然接受了,來到帝豪大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當他正準備去找葉知秋的時候,突然一聲玻璃的破碎聲傳入耳底,他抬頭看去,只見一條黑影撞破玻璃,快速的從大樓裡衝了出來,緊跟其後的是一身職業裝打扮的葉知秋,她看到白奇偉站在那裡示意他追上去,而她則奔向了自已的跑車。
白奇偉看這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前些日子偷錢的那個女賊,看到這裡他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這女賊的腿傷已經完全好了,白奇偉追出三條街愣是沒追上,中途還險些被她甩掉,而且在一個拐彎處還險些撞到一輛計程車,好在他反應夠快,一翻身跳到了車頂上,在抬頭看時女賊已經跑出了商業街,為了截住她白奇偉選擇了一條捷徑,那就是斜角穿過左側的大樓,迂迴過去截住她,道路兩旁停放著許多私家車,他跳上車頂在上面疾行,幾個起落便來到了轉角處,他探身剛轉過拐角,迎面一條鎖鏈彎彎曲曲的就攻了過來,鎖鏈的前端是一枚螺旋狀的荊刺,似有靈性一般,眨眼間便攻到了他的面前。
他側身一斜肩躲過荊刺,順手抓住了鎖鏈,隨後身形側轉,雙手在鎖鏈上交替盤旋,快速的向女賊逼近,女賊見勢不妙身形向後急退,手中的鎖鏈突然暴漲,隨後幾道鏈條又破空而出,高低緩急層次分明的向白奇偉攻來,白奇偉大驚,無奈之下只得扔掉鎖鏈向後幾個翻身,退到了一處牆角,但鎖鏈還是如影隨形般的追了過來,他長身而起躍上牆壁,鎖鏈擦著他鞋底扎進了牆裡。
正在這時,一陣急剎車的摩擦聲傳來,原來是葉知秋開車追到了這裡,見白奇偉有危險,開車拼命的向女賊撞來,女賊一見形勢不妙,收起鎖鏈後雙腳在車頭上一點,一個燕子翻身轉身就跑,葉知秋開車在後面就追。
白奇偉擔心她會有危險在後面緊緊跟隨,跑車穿過一條小巷又橫跨一條大街追了下去,儘管油門已經踩到了底,但卻始終追不上這女賊,第一是路上的障礙物太多,第二是這女賊的身法確實靈活,在不同的街角和巷口間來回穿梭,彷彿一隻羚羊奔跑在無邊的大草原上,這種身法是典型的飛賊伎倆,這是曾經失傳已久的二十四步走峭經裡的步法,那裡面記載著全是各種輕功身法和五花八門的偷盜技巧,此書源於宋朝末年,經過近千年的洗禮,裡面的東西以失傳過半,據說最後一個擁有此書的門派是民國時期的燕子門,不過他們也是僅得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即使是這樣,燕子門的李三仍然能在防守嚴密的憲兵隊來去自如,攪得當時的北洋政府叫苦不迭,現在這女賊用的輕功便是走峭經裡的御賊十法。
這十法分別是:“躥、蹦、跳、繞、跑、縮、小、軟、綿、巧。”
後五法是交人怎樣入室盜竊,而這前五法則是交人如何逃生,如何在高低起落的地勢上奔逃,這十法是神偷飛賊必須學會的基本技能,在白奇偉看來,現在的這個女飛賊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十法的要領,而且把它們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要想抓住她還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就在這時女賊突然跑進了一條死衚衕裡,她一縱身跳上了對面的高牆,回頭還看了一眼葉知秋,葉知秋沒辦法,只得滿腹怒氣的掉頭去追,而白奇偉此時從後面追了上來,女賊一見他追到,翻身逃進了一片富人區。
所謂的富人區不過是一片別墅區,佔地面積雖然很大,但是居住的人確是少之又少,一到晚上沒有幾戶是亮著燈的,看來這女賊是想趁黑逃走,如果她逃到了這裡面,在想抓她可就不容易了,想到這白奇偉腳下加緊,在她後面不斷的變換身形,以保持他們之間的距離,既然追不上就只能耗體力了,看誰先跑不動了。
剛追出一小段距離,一條黑影突然從白奇偉眼前飄過,差點撞到他身上,這人並未做任何停留,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黑夜裡,不過在她經過白奇偉身邊的時候,他似乎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出於好奇他扭頭望向了這人跑來的方向,一棟別墅的屋裡亮著燈,這本來沒什麼奇怪的,但是一個情景卻看得他心裡一緊,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站在窗前,扭曲變形的臉上一雙恐懼的雙眼瞪著遠處,胸口還有鮮血不斷的流出來,順著玻璃一條條的往下淌,幾乎染紅了整片落地玻璃。
“這是遇到兇殺案了?”
白奇偉心裡暗想著,腳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此刻他也顧不得追那女賊了,實際上也早已追不上了,他轉身奔向了出事地點。
這是一棟法式別墅,安全門已被人破壞,從外面能直接看到裡面的場景,大廳裡一片凌亂,像是有人掙扎過的跡象,進到臥室裡白奇偉才發現,這人早已經斷氣多時了,而且心臟已被人挖走,跟前些日子的殺人案件一模一樣。
難道那個變態殺人狂又出來作案了?
白奇偉心裡暗想,四處尋找著另一個受害者,他知道每次發生這種事,都會有一個女的被剝皮,大廳和臥室裡都沒有,當他推開浴室門的時候,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但是當他看到這具女屍的時候,不禁心頭一顫,忍不住脫口說出。
“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