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秦瓖點了頭,“小弓引說這個節日在他們那邊挺重要的,也是個一家團圓的節日。所以我就跟他一起回去看看。”
秦言看向秦弓引,“你訂票沒有?”
“訂了。”
“加我一張。錢回頭轉你。”
秦弓引瞥了一眼秦瓖,說:“行。但錢就不用給了,不差你兩張機票錢。”
他又看向秦言,“你好歹也是個大學老師,這裡聖誕節又不放假,瞎請假。”
“剛好聖誕節前後的幾天,我只有兩節課,讓其他老師幫我代上就行。”
“呵,真是個負責任的老師啊!”
“我能聽出來你的諷刺。”
薛申凡眼珠子在三人之間轉了個來回,“一桌四個人,你們仨一個目的地,就把我拋下?”
“怎麼,你也要去嗎?”秦弓引淡淡看了他一眼。
薛申凡打了個冷顫,然後猛搖頭,“不去了。我們家人也等著我回去團聚呢。”
從食堂出來,秦弓引和秦言並排走著,和前方的秦瓖跟薛申凡隔了三四米的距離。
“秦言,我發現從青南迴來後,你有點兒太過在意姑奶奶了。”
“做了錯事,求原諒唄。”
“她不是早就原諒你了嗎?”
“裂痕的修復,不是一句原諒的話就可以了。”
“秦言,我提醒你一下,她是我們的老祖宗。”
秦言的手輕輕握了一下,說:“用不著你提醒。”
秦弓引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晚上,回到公寓的房子裡。
秦瓖問秦弓引:“小弓引,你今天問薛申凡的那些話,是查到什麼了嗎?”
秦弓引把手機熄了屏放到一邊,說:“確實查到了一些東西。”
無錯書吧“薛申凡的爸爸,並不是他爺爺親生的?”
“你都猜出來了?”秦弓引點了下頭,“事情過去了幾十年,確實很不好查。關普東那邊花了不少人力精力,詢問了很多人,甚至有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當年,肖蕪離開國內的學校後,因為那種事情在那時來說,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肖蕪的家裡給她改了名字,又拼盡關係讓她出國了。
“出去後沒多久,肖蕪才發現自已懷孕了。但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她沒有勇氣去醫院將孩子拿掉,只能選擇將他生下來。
“後來,就像薛申凡說的那樣,他爺爺遇到了在餐館打工的肖蕪。但因為肖蕪身形瘦削,所以一開始看不太出來孕相。
“薛申凡爺爺知道時,估計已經情根深種了,所以接受了懷著孕的肖蕪,也接受了肖蕪肚子裡的孩子。
“但薛家人應該是不知道的。他們不同意肖蕪進門,純粹是覺得薛申凡爺爺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而不是一個來異國求學還要去餐館打工的女孩兒。
“至於那個孩子,法律上的生父,就是薛申凡爺爺。只是,未婚先孕的孩子,薛家人好像一直都不太待見他。
“還好薛申凡的爸爸性子文靜,又是個哲學愛好者,所以順勢就不參與家裡的任何爭權奪勢,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大學教授。
“不知是不是命運的巧合。念空師父入了佛門,研究佛法。他的兒子,也是個思想家,研究哲學。算不算殊途同歸?
“薛申凡和他姐姐,手裡除了有家裡給的資金,姐弟倆連家裡企業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沒有。這個,就讓我覺得,當年他爺爺,並不是不介意肖蕪有了別人的孩子的。
“不然,他不會一點兒都不給薛申凡姐弟。我查過,不說薛申凡的堂哥堂弟了,就是他姑姑的孩子,都在薛家擔任重要職務,也拿了一定的股份。
“也就是薛申凡想得開,不在乎這些。不然,這些陳年往事,早就被翻出來了。”
秦瓖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你這次讓關普東去查,沒有引起薛家人的懷疑吧?”
“放心,沒有。”
“那就好。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我的好奇心也就到此為止了。”
“明白。”
在出發去R之前,秦瓖又回了趟青南,還跟回來接苗枝枝並邀請她去M國過節的秦北方一起吃了頓飯。
“姑奶奶,爸說了,春節時我們全家都回國來,一起在青南過節。”
“好呀。咱們一大家人,一起過個團圓年。”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秦瓖在秦弓引身上又加了兩道陣法,以防在途中發生什麼意外。
飛機落地R國,關普東來接的機。
他抱了抱秦瓖,“歡迎姑奶奶來R國!”
他又探頭看了看後面,問:“怎麼沒看見天道?我有些想念我的旅行夥伴了。”
秦瓖笑了笑,說:“他有事回青南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這次能見到他呢!上次他說之前的聯絡方式不用了,可也沒給我新的聯絡方式。”
“他那人,玩起遊戲來誰都不聯絡的。你就當他去無人區遠行了。”
關普東雖然覺得秦瓖說這話有些無厘頭了,但還是笑著點了頭。
把秦瓖和秦言帶回家,秦弓引就和關普東去公司了。
在秦弓引家轉了一圈,秦瓖蹲在後院院子裡的噴泉邊上,用手將積雪扒成了一堆。
她仰起臉對秦言說:“秦言,你想看什麼樣兒的雪人?”
“你還會堆雪人?”
“不會,沒堆過。但對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快,你在手機上找幾張圖片給我看看,我多弄幾個,給小弓引一個驚喜。”
“好。一會兒我幫你一起堆。”
“不用,我自已就行。你幫不了的。”
秦瓖將扒拉成堆的雪團成了兩個雪球,然後站起了身,一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兩個雪球升了起來,然後悠悠飛到了噴泉池中間的雕像上,穩穩地沾在了雕像的雙眼上。
秦言看著雕像突然多出來的兩個大白眼珠子,愣了愣:這是正常人的腦回路?
他找了幾張圖片,給秦瓖看了。
然後他看見秦瓖雙手手指翻動了幾下,院子裡的雪從地上飛起,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那些飛起來的雪,快速地按著某種劃定的路線落下。
至多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秦言就看到了十幾個整齊地排成兩排半人高的各種雪人!每個形象的雪人,都是兩個,面對面而站,夾道歡迎。
他只見過秦瓖的瞬移,這還是他第一次直觀地看到了不屬於這個科學世界的仙法。
人需要花費很大努力才能做到的事,在秦瓖這裡,真的就是動動手指頭就能做到。
秦瓖轉身對秦言笑,問:“好看嗎?”
“好看。”
秦言剛說完,還沒接著誇呢,就聽到一個聲音響亮響起:“Lasse!原來你在這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