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暫時的安全

我和老李累得跟兩條脫了水的魚似的，總算是能鬆口氣了，倆人一瘸一拐地找了個相對隱蔽的角落，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這地方瞅著就像個沒人要的廢棄倉庫，到處堆滿了破破爛爛的箱子，還有些七零八落的雜物。

老李歪著身子靠著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氣，那臉上的汗珠子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順著臉頰一個勁兒地往下淌。

他一邊喘一邊嘟囔：“咱可算是能歇會兒了。”說著，就抬起那隻髒兮兮的袖子，在額頭上胡亂抹了幾把。

我睜大眼睛瞧了瞧周圍，昏暗的光線從那破了好些口子的窗戶裡透進來，灰撲撲的。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陳年的怪味兒。我心裡犯嘀咕：“這安全嗎？我這心裡頭還是有點不踏實。”

老李眼睛都沒睜，閉著眼直襬手：“先別想那麼多，能喘口氣就喘口氣。”

說完，他胸脯子一起一伏的，努力調整著呼吸。

我蹲在那兒，眼睛不停地四處瞅，手還在地上扒拉著，想找個能防身的東西。

老李呢，喘著喘著，身子一歪，差點就躺地上了。我趕緊伸手拽了他一把：“老李，你穩著點。”

正說著，突然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我瞬間警覺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槍。

“老李，你聽！”

老李一下子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緊張。

只見他那原本就佈滿皺紋的額頭此刻更是擰成了一團，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那消瘦的臉頰不停地滾落，他咬著牙，嘴唇微微顫抖著，“不好，怕是有情況！”

我們靜靜地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我瞪圓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耳朵豎得直直的，就像一隻警覺的兔子。

突然，一隻老鼠從一堆雜物後面竄了出來，嚇得我差點開槍。我“媽呀”一聲叫了出來，身子猛地往後一仰，差點沒摔個四腳朝天。

“原來是隻老鼠，虛驚一場。”老李無奈地笑了笑。他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拍了拍胸口，“你這小子，膽子也忒小了。”

我也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槍。“這破地方，真能把人嚇出毛病來。”我嘟囔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我們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我感覺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痠痛無比。“老李，接下來咋辦？”

我看向老李，眉頭緊緊地鎖著，一臉的焦急。

老李皺著眉頭想了想，“先在這兒躲一陣子，等外面平靜些了再行動。”

他說著，眼神堅定地看向倉庫門口，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我們趕緊躲到了一個大箱子後面。

“別出聲。”老李壓低聲音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緊緊地握著槍，透過箱子的縫隙往外看。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倉庫門口，下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他們手裡拿著傢伙，四處張望著。

那幾個人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滿臉橫肉，其中一個光頭的傢伙，眼睛瞪得像銅鈴，嘴裡還叼著一根菸。

另一個瘦高個，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棍，不停地在地上敲打著。

我的心跳得厲害，手心裡全是汗。我感覺自已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心裡不停地念叨著：“千萬別發現我們，千萬別發現我們。”

那些人在倉庫門口嘀咕了幾句，然後就走了進來。

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倉庫裡迴響著，那“咚咚咚”的聲響，每一下都像重錘砸在我心上，聽得我心裡直發毛。

老李那張飽經風霜的臉繃得緊緊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眼珠子好像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似的。

他抿著嘴唇，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那模樣就像一隻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豹子。

我呢，身子縮成一團，牙齒咬得咯咯響，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往下淌，雙手緊緊地捂著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發出聲音來。

“搜仔細點！”其中一個人大聲說道。這一嗓子，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和老李大氣都不敢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就怕被那夥人發現。

這時候，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歪戴著帽子，嘴裡罵罵咧咧地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害怕。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感覺自已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就在他快要走到我們藏身的箱子前時，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喂？什麼？好，我馬上過去。”他接完電話，轉身就走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走，趕緊撤。”老李壓低聲音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我。他的手勁可真大，拽得我一個踉蹌。

老李拉著我，小心翼翼地朝著倉庫的後門走去。他貓著腰，腳步輕得像貓一樣，每一步都透著小心。

我跟在他後面，腳底下像踩了棉花，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我們輕輕地推開門，外面是一條狹窄的小巷。這小巷又髒又亂，地上到處都是垃圾，汙水橫流。

“快走。”老李在前面帶路，腳下生風，頭也不回地往前衝。

我緊跟其後，眼睛不停地四處張望，生怕又有什麼意外。

小巷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兩邊的牆上滿是亂七八糟的塗鴉。

我們一路小跑，我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肺都要炸了。

直到跑出了小巷，來到了一條熱鬧的街道。

“先混進人群裡。”老李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我的衣角，把我往人群裡推。

街道上人頭攢動，我們隨著人流往前走。我的眼睛不停地瞟著四周，心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

“看，那邊有個咖啡店，進去躲躲。”我指著前面的咖啡店說道，聲音都帶著顫抖。

我們走進咖啡店，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來兩杯咖啡。”老李說道。

服務員走過來，微笑著問道：“請問兩位需要什麼口味的咖啡？”

“隨便，快點就行。”老李不耐煩地說道，眉頭擰得緊緊的，一雙眼睛瞪著服務員，那眼神彷彿能把人給吃了。

服務員看了我們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趕緊轉身去準備咖啡了。

我看著窗外的人群，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別緊張，應該暫時安全了。”老李安慰我道，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卻警惕地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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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端了上來，我端起杯子，想都沒想就喝了一口，燙得我直咧嘴，嘴裡“嘶嘶”地吸著氣。

“小心點。”老李說道，他白了我一眼，那眼神裡有責備也有關心。

就在這時，我看到窗外有個熟悉的身影閃過。

“不好，是他們的人。”我說道，聲音都變了調，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趕緊從後門走。”老李放下杯子，起身說道，動作迅速得像只敏捷的豹子。

我們匆匆忙忙地從咖啡店的後門跑了出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逃亡。

老李在前頭跑，腳步邁得極大，我在後面緊緊跟著，氣喘吁吁。

跑了一段路，我們躲進了一個廢棄的工廠。

“這地方應該沒人能找到。”老李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彎著腰大口喘氣，汗水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地往下淌。

工廠裡到處都是生鏽的機器和廢棄的零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機油味。

我們找了個隱蔽的房間，躲了進去。房間裡陰暗潮溼，角落裡還有蜘蛛網。

“先在這兒待著，等天黑了再想辦法。”老李說道，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掏出兜裡皺巴巴的煙，點上抽了一口。

我點點頭，靠在牆上，感覺自已已經精疲力盡，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漸漸黑了下來。

“走吧，趁著夜色行動。”老李說道，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們悄悄地走出工廠，融入了黑暗之中。一路上，老李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我大氣都不敢出，緊緊跟在他身後。

我們避開了所有可能有危險的地方，終於找到了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

這是一個破舊的地下室，裡面堆滿了雜物。

“這下應該能好好休息一會兒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

老李也坐了下來，“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