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尋留下的線索仔仔細細揣進懷裡,又把那把神秘的鑰匙緊緊攥在手心,就這麼揹著個破破爛爛的揹包,踏上了尋找迷霧之城的路。
這揹包舊得很,裡面裝著能對付幾頓的乾糧,還有幾瓶水。我一隻手死死捏著那張都快被揉爛了的古老地圖。
大清早的陽光倒是好,透過樹葉縫子就往我身上落,可我哪有心思瞅這個,心裡頭滿是對這不知道啥樣的旅途的害怕和盼頭。
出了城鎮,眼前就是一條曲裡拐彎的小道。路邊那野草,瘋長著,比人都高。
我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挪,耳朵邊時不時傳來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還有蟲子在草裡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一邊走,一邊嘴裡嘟囔著:“這啥破路,也太難走了。”正走著,突然腳底下一滑,差點摔個狗啃泥,“哎喲,真倒黴!”
我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走了好久好久,總算看到前面有個村子。我趕緊加快腳步,到了村口,瞧見一棵老大的槐樹。
樹下坐著幾個老頭,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嗑。我趕緊湊過去,滿臉堆笑說:“大爺們,跟您幾位打聽個事兒。”
其中一個大爺抬眼瞅瞅我,不緊不慢地說:“啥事兒啊,小夥子?”我忙說:“我想問問您,知道迷霧之城不?”
走著走著,我來到了一個小村莊。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樹,樹下坐著幾個老人正在閒聊。
我走上前去,向他們打聽關於迷霧之城的訊息。
“迷霧之城?俺們可沒聽說過。”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搖了搖頭,他那乾癟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撓了撓那滿頭的白髮。
“小夥子,你別瞎找了,這世上哪有什麼迷霧之城。”另一個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滿臉愁苦相,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雙手攏在袖子裡,身子微微向前傾,“你這年輕娃子,別在這胡尋思,趕緊回家去。”
我不甘心,繼續追問:“那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傳說?”
我急得直跺腳,眼睛緊緊盯著他們,臉上滿是急切。
這時,一個一直沒說話的中年人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要說奇怪的地方,倒是有個廢棄的古堡,就在村子西邊的山上。
不過那地方陰森得很,沒人敢去。”這中年人膚色黝黑,顴骨高高凸起,眼睛裡透著一絲猶豫,說完這話,還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我謝過他們,朝著古堡的方向走去。山路崎嶇難行,我走得氣喘吁吁。
這路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石頭和雜草,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腳脖子都快崴了好幾回。
好不容易走到半山腰,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頭不停地往下淌,把衣服都溼透了。
終於,那座古堡出現在我眼前。
古堡的牆壁爬滿了青苔,大門緊閉,上面的鐵鎖已經生鏽。我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
正當我想著怎麼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正朝我走來。他的臉被帽子遮住,看不清面容。
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一瘸一拐的,像是腿上有傷。
“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就像砂紙在摩擦。
“我在尋找迷霧之城,聽說這裡可能有線索。”我警惕地看著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他聽了我的話,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冷笑一聲:“迷霧之城?那可不是你能找到的地方。”
他邊說邊抬起頭,露出一雙陰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我急忙攔住他:“等等,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求求你告訴我。”
他身子頓了頓,扭頭斜了我一眼,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哼,真拿你這愣頭青沒辦法。”
他停下腳步,雙手抱在胸前,歪著腦袋瞅著我,那眼神裡透著股子不情願。
我眼巴巴地望著他,雙手合十作揖,一個勁兒地央求:“大哥,求您了,我找這迷霧之城都快找瘋了,您就行行好,給我指條明道兒。”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睛滴溜溜地轉,像是在心裡琢磨著啥,末了一咬牙說:“跟我來吧。”
我趕忙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一步也不敢落下。他邁著大步子,走得挺快,我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我跟著他繞到古堡的後面,那裡有一個隱蔽的小門。他抬手在門上敲了幾下,嘴裡還唸唸有詞,隨後從兜裡掏出一把生了鏽的鑰匙,插進鎖孔裡擰了擰。
“嘎吱”一聲,門開了,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那味兒衝得我直捂鼻子。
他抬腳邁進小門,我也趕緊跟著進去。走進古堡,裡面陰暗潮溼,牆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腳下的石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每走一步都覺著心裡直發毛。
“這古堡曾經是一個巫師的住所,後來發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就被廢棄了。”
他邊走邊說,聲音在這空蕩蕩的古堡裡迴盪著。
我忍不住問道:“啥可怕的事兒啊?”
他扭頭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別多嘴,不該問的別問。”
正說著,一隻巨大的蝙蝠從頭頂飛過,翅膀扇起的風颳得我的臉生疼。
嚇得我“媽呀”一聲,差點叫出聲來。
“別怕,這只是普通的蝙蝠。”他說道,臉上的表情倒是挺淡定,可我這小心肝還在“撲通撲通”直跳。
我們繼續往前走,拐過一個彎,來到一個房間。這房間裡堆滿了各種奇怪的物品,有水晶球、魔法書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藥。
他站在門口,朝裡面指了指:“也許這裡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說完,扭頭就要走。
我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大哥,您別走啊,萬一我找不著咋辦?”
他甩開我的手,瞪著我說:“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剩下的看你自已的造化。”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那腳步聲在走廊裡漸漸遠去。
我只好走進房間,開始翻找起來。這屋裡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我東翻翻西找找,弄得滿手都是灰。
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我發現了一本泛黃的筆記。開啟一看,上面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我瞪大眼睛仔細瞧著,想要看出個究竟。
正當我仔細研究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走出房間,只見一群人拿著火把衝了進來。
“就是他,擅闖古堡!”一個人大喊道。
我一聽,趕忙擺手,急赤白臉地說道:“我只是在尋找線索。”
“胡說,這裡是禁地,不能隨便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橫眉立目,聲如洪鐘。
他那粗壯的胳膊一揮,就像趕小雞似的,“把他弄出去!”
幾個身強力壯的傢伙立馬衝過來,不由分說地就把我往外推。我哪肯乖乖就範,使勁扭動著身子,兩隻胳膊胡亂撲騰,嘴裡嚷嚷著:“別推我,聽我解釋!”
可我這小身板哪是他們的對手,就跟那蚍蜉撼樹似的,根本無濟於事。
被推出古堡後,我耷拉著腦袋,滿心的無奈,只能繼續往前走。傍晚時分,我來到了一條河邊。
河水奔騰咆哮,像脫韁的野馬似的,一眼望去,壓根兒就沒有橋能讓人過去。
我正愁得抓耳撓腮,一扭頭,瞧見河邊有一個船伕。這船伕黑瘦黑瘦的,臉上的褶子跟那核桃皮似的。
“師傅,能送我過河嗎?”我滿臉堆笑,客客氣氣地問道。
船伕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撇撇嘴說:“過河可以,不過得給錢。”
我趕緊伸手摸摸口袋,把身上僅有的那點錢都掏了出來,遞到他跟前。
船伕這才站起身,招呼我上船。這船一到水裡,就跟那喝醉了酒似的,搖晃得厲害。
我死死地抓著船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條腿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過了河,我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趕路。夜晚的風涼颼颼的,吹得我直縮脖子。
周圍的樹林裡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響,一會兒像有人在哭,一會兒像有人在笑,嚇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突然,我瞧見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晃動。走近一看,是一個小女孩。
這小女孩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亂蓬蓬的,小臉髒兮兮的。
“小妹妹,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我輕聲問道。
小女孩抬起頭,那雙眼睛裡滿是淚水,抽抽搭搭地說:“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無錯書吧我心一軟,說道:“那哥哥幫你找回家的路。”
於是,我跟著她在樹林裡穿梭。這樹林裡的樹枝子不時地掛住我的衣服,腳下也是磕磕絆絆的。
走著走著,我們來到了一個山洞前。
“我記得我家就在這附近。”小女孩說道。
我跟著她走進山洞,裡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剛邁進去兩步,突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啊!”我嚇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