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溫辭整一個崩潰。
掩在寬大袖袍裡的雙手無力垂落，煩悶地垂眸看著沅沅。
“那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同意？”
“舔狗舔到一無所有很丟人的好不好？”
沅沅迎上徐溫辭幽怨的目光，猶猶豫豫地揪著小手指。
“我要粗去。”
徐溫辭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想，這回要是再認徒弟失敗，回了冥界，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賭上尊嚴。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在小沅沅的注視下，徐溫辭又一次傲嬌地把嘴一撇：“拜了師就送你出去。”
“不拜就沒得商量，咱倆一起在這兒耗！”
沅沅的小包子臉瞬間皺起，委屈地扁起了嘴，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掉。
“唔——”
“殘忍！”
“叔叔是大壞蛋，不要理你惹。”
說完，沅沅哭唧唧地背過身去抹眼淚，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徐溫辭無語凝噎。
“不就是拜個師嗎？能少你一塊肉不成？”
“你要是不想拜我，我給你拜行不？只要你答應做我徒弟就成。”
沅沅轉過頭，用溼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只兩秒。
就用兩隻小肉手抱住小腦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在鄉下，死了人才要拜。
哼！壞蛋叔叔不僅哄騙小孩，還要詛咒她死。
看著她哭唧唧的傷心模樣，徐溫辭又心疼又煩躁。
抓耳撓腮地哄著她：“行行行，小祖宗我怕了你了。”
“對不起，我錯了，行了吧?”
沅沅抹著眼睛，猶豫了一下。
“那叔叔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嘛？”
徐溫辭：“......”
他可太知道了。
千錯萬錯，錯在他不該招惹這小祖宗。
不該垂涎她的法脈，死纏爛打要她做徒弟。
看見面前的長得像只糯米糰子似的小崽子，徐溫辭敗下陣來。
他用著模稜兩可的話糊弄著小沅沅道：“千錯萬錯都是叔叔的錯，小沅沅你心胸寬闊能撐船，就原諒我行了吧？”
沅沅小眉頭緊蹙起，總覺得怪叔叔又在哄騙她，但是她沒有證據。
她那億點點疑問，瞬間又被徐溫辭接下來的話打得煙消雲散。
“這樣吧，我給你開掛，你就拜我為師怎麼樣？”
沅沅轉了轉小腦袋瓜子，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怪叔叔堅持要收她做徒弟。
但他口中的‘開掛’沅沅不懂，一時間很是好奇。
沅沅不解地問：“什麼是開掛呀？”
小傢伙眼神撲閃撲閃，寫滿了好奇。
徐溫辭摸著莫須有的鬍鬚，搖頭晃腦。
故弄玄虛道：“開掛...我要怎麼跟你這小崽子解釋開掛呢？”
“顧名思義，開掛，它就是開掛...”
沅沅十分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也學著他的模樣搖頭晃腦，唉聲嘆氣起來。
“唉~叔叔你又糊弄小孩。”
“一點都沒有解釋開掛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四歲的小崽崽實在是太萌了，徐溫辭內心一陣狂喜。
壓抑住臉上的笑意，徐溫辭伸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奶膘。
正色解釋道：“開掛，就是讓你擁有其他小朋友沒有的能力，比如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會畫符會法術。”
“反正就是做什麼都很厲害，讓別人覺得很哇塞。”
沅沅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扒拉著腦袋上的小啾啾。
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問道：“那我可以打倒臭哥哥嘛？”
徐溫辭不知道她最近發生的事情，意識還停留在她是‘裴家兄弟專屬舔狗’這一層面上。
很顯然是完全沒預想到她會這麼問，怔愣了一瞬。
不由得反問了一句：“你確定不是用來保護你那些冷血哥哥們？”
沅沅哼地一聲，撇過了臉：“哥哥們過分，我不要喜歡他們了。”
“姨姨說了，不能忍氣吞聲，被欺負了就要還手。”
“但是哥哥們太厲害了，咻的一下就把沅沅拎起來啦，打不過打不過哇。”
徐溫辭又是一陣狂喜。
小崽子對那幾個小子無感了，那可真是太棒了。
之後的日子樂趣多多啊。
徐溫辭嘴角撩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你放心，我打包票，打倒你哥哥絕對沒問題。”
這話多少有點誇張的成分在。
但用符捉弄，也算打倒吧。
沅沅聽不懂他說的打包票是什麼意思，但見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很是信任。
她如小雞啄米一般狂點著頭，“嗯嗯！”
想了想又問：“那沅沅以後是不是就可以保護黑白無常啦？”
徐溫辭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前世可沒黑白無常什麼事兒。
怎麼這一世，也跟來了？
徐溫辭忽然想到了什麼，微微挑了挑眉。
他嘲諷連連：“黑白無常什麼時候這麼沒用了？連那幾個小子都打不過。”
此刻仍被拋棄在寵物醫院的黑白無常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黑無常：“......他喵的，一定是有人在罵我。”
沅沅沒有多想他怎麼會知道黑白無常這件事，直搖著頭。
“不是噠，黑白無常已經很厲害了，是哥哥們太無情啦。”
哥哥們脾氣都不好，倒是不經常打她，但經常罵。
但哥哥們對黑白無常就不一樣了。
一個不順心就拳打腳踢。
尤其是黑無常，才幾天時間已經捱了兩頓揍的。
哥哥下手都好狠的哇。
可惜她實在是太小了，根本阻止不了。
思及此，小沅沅眼裡撲閃的光亮瞬間暗淡了下去，甚是委屈。
瞧見她傷心的模樣，徐溫辭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低垂下去的小腦袋。
“小事一樁。”
“待你學成，就是他們五個一起上也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知道能打倒哥哥又能保護黑白無常之後，沅沅別提有多高興。
她眯了眯眼笑著拍起了小肉手。
“好呀好呀！沅沅要變得超級哇塞。”
徐溫辭見她這副歡快模樣，莫名也覺得心情一陣愉悅。
“那你這回願意拜我為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