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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剛逃離虎口,又入了狼窩

客廳內。

沅沅小手抓著個逗貓棒,謝老爺子握著她的手,教著她逗黑無常。

“跳!”謝老爺子指揮道。

"嗯?"沅沅眨巴眼睛,看了他好幾秒,然後學著他剛才說話的腔調。

"掉!"

謝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

黑無常卻是一整個無語住了。

像是被焊死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

反倒是白無常很配合地跳了半圈兒。

謝老爺子握著沅沅的小手轉向白無常的面前,語氣還很是不滿地嘟囔。

“小沅沅咱們不逗貓了,那貓是傻的。”

“活了七十年,還是第一次見貓怎麼逗都沒反應的。”

估摸著不是傻了就是聾了瞎了。

黑無常:“???”禮貌嗎?

就問你一句禮貌嗎?

本喵獸只是不願意迎合你這糟老頭子!

謝老爺子一個眼神都不屑給黑無常,歡歡喜喜地空出一隻手,喂著沅沅吃著葡萄。

“還是逗這隻白白的小狗,比較好玩兒。”

“嘿,瞧瞧它多聰明。”

沅沅小嘴塞得鼓囊囊,奶膘鼓起像極了花栗鼠。

聽了謝老爺子的話,一雙大眼睛烏溜溜地轉著,“不是的,爺爺。”

沅沅吃完葡萄,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抹了抹嘴角,轉過頭笑了笑。

“黑無常不傻,它可勇敢了。”

“它把哥哥都給氣炸了,不過又咻地一下被扔出了窗外。”

謝老爺子捕捉到關鍵字眼,微微蹙眉,“哥哥?”

“小沅沅,你還有哥哥?!”

不是說好的沒有家嗎?

黑無常抬起爪子按在了腦門上,表情甚是一言難盡。

完了。

這是又要被送回裴家的節奏啊。

人類幼崽不僅缺根筋,還缺心眼啊。

不知道現在情況特殊,撒撒謊嗎?!

看著謝老爺子充滿驚訝和疑惑的眼睛,沅沅點頭,“有的有的。”

“但是哥哥們不想見到我,哥哥說爸爸媽媽是因為我才出了車禍,我是掃把星”

沅沅聲音低了下來喃喃著,眼神不似剛才那般清亮,變得迷茫。

謝老爺子臉色越來越凝重,氣得重重拍著軟沙發。

“這是什麼渾話?”

“哪有哥哥對著三四歲的妹妹說這樣的話!”

剛從院子裡進來的謝臨深三人聽見了‘哥哥’‘妹妹’幾個字眼,驚訝的目光全落在了小沅沅的身上,眼睛裡透露著疑色。

謝臨深認真看著小沅沅,重複確定著:“沅沅還有哥哥?”

沅沅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道:“嗯嗯!五個。”

剛聽完造謠事件的謝聿珩驚呼:“五個?!”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莫名其妙有了個妹妹,現在又得多了五個哥哥?!

要窒息了。

他的驚呼聲吵到了本就心情鬱悶的謝老爺子。

“謝聿珩,你小子那麼激動做什麼?”

黑無常喵嗚一聲,驚得抬起了前爪爪,瞪大了燈泡似的瞳眸。

“謝聿珩?!?!”

白無常也瞬間反應過來,趕緊按住了喵嗚叫的黑無常。

它上下打量了謝聿珩兩眼。

這小子就是謝聿珩?!

完啦完啦!

剛逃離虎口,又入了狼窩。

謝聿珩,比沅沅大上三歲,雙方爺爺年輕時是戰友,友情甚篤,便為孫輩定下了娃娃親。

前世,裴家兄弟沒有公開沅沅的身份,謝家便以為謝聿珩的娃娃親物件是裴萱萱。

而謝聿珩這小子初中便跟小沅沅同一個學校,倆人卻沒什麼交集。

高中,謝聿珩便出國留學了,二十歲那年,謝家像是被下了降頭,接連經歷謝老爺子去世,謝臨深病重。

謝聿珩被迫提前回京城接手謝氏集團,短短三年時間便成為了商業上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手段之狠辣,讓人聞風喪膽。

正好沅沅二十歲,也就是裴、謝兩家要舉辦訂婚宴那年,謝聿珩不知道哪兒弄來了沅沅的親子鑑定結果。

但那時,沅沅已經被顧硯辭哄得五迷八道,當著訂婚宴眾人的面拒絕了這一樁婚事,狠狠落了謝家面子。

但謝聿珩何許人也,表面清冷內斂,實際上卻比裴家兄弟更瘋批,且佔有慾極強。

後來,當沅沅為了裴氏集團再次找上他時,他提出的條件,便是成為他的籠中的金絲雀、古董花樽裡的紅玫瑰。

給出的理由是:記恨沅沅在二十歲那年,為了顧硯辭提出與謝家退婚,讓謝家成為京城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這無疑是讓當時已有婚約在身的裴沅沅陷入了兩相為難的境地。

若不答應,裴氏集團無力迴天,要當時極重親情的沅沅眼睜睜看著裴氏集團倒閉,哥哥灰心喪氣,她斷然做不到。

可若答應,免不了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名聲盡毀。

正巧那時,沅沅偶然間發現顧硯辭出軌了裴萱萱,已然心灰意冷,便應了謝聿珩的條件。

之後三個月,她便被囚禁在了謝家別墅,再次出現在京城人視野中,卻是死訊......

白無常汗顏。

這也是個瘋小子,一定要時時刻刻提醒沅沅,離他越遠越好,千萬別招惹。

謝臨深眸子黯了些許,神情嚴肅地凝著謝老爺子。

“爸你不應該跟我們解釋清楚嗎?”

蘇沫見他面色明顯一涼,顧不上生疏,忙拉住他,“別激動。”

“有什麼話可以明天再說,現在當著小孩的面兒,不合適。”

謝臨深繃緊了臉,看向蘇沫時,眉頭皺成川字形。

他深吸了一口氣,回眸迎上謝老爺子茫然的臉,語氣平淡。

“我不知道沅沅的哥哥們是什麼情況,但小孩丟了,肯定都會著急。”

“若是真想將她養在謝家,我也沒那麼小肚雞腸,可以先跟她哥哥們見上一面,商量商量。”

謝老爺子更茫然了。

剛才他兒子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兒?

像是在控訴他是負心漢似的。

怪道得很。

謝臨深盡力平息洶湧的情緒,在沅沅面前蹲下身子,語氣輕柔地哄著:

“沅沅,你跟叔叔說你家在哪兒,叔叔送你回去。”

一聽見要送她回家,沅沅霎時間就紅了眼圈。

她小手緊張地揪住衣角,不安地絞弄著,聲音帶著哭腔:

“叔叔,沅沅可以離開,但是叔叔不要送我回家好不好?”

想起這兩天哥哥們的惡語相向,沅沅委屈得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哥哥們老是誤會、打罵我,他們很討厭我,可是沅沅沒做錯什麼。”

“可是哥哥們不聽,都說是沅沅的錯,回去了,哥哥難受,沅沅也難受。”

“我在醫院醒來時,聽見了哥哥們說要送我去福利院、孤兒院、國外。”

“我都不想去,想回鄉下,沅沅很乖,會做飯會照顧小哥哥,養父母還會要沅沅的...”

謝臨深心疼得都快碎了,他將沅沅抱起來放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頭髮。

“好好好,不送了,沅沅就在這住,不哭了好不好?”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幾個素未蒙面的侄子,竟能做到如此過分的地步。

退一萬步講,即使小丫頭與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她哥哥們做到這種程度,也是令人髮指了。

改日若是見到了那幾個臭小子,非得挨個打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