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究竟是什麼？
在這一刻、乃至後面許多年的很多瞬間，他都會不自覺地想起今天偷學不成、反而被“上帝之眼”的說辭震到無言以對的情緒。
林無攸沒注意到甯浩的沉默，他還在源源不斷地輸出。
這可是他歷經系統訓練才搞懂的技能，想必這些正經科班的同學們肯定比他更懂。
然後，他便看到攝影小組一臉又一臉的懵逼。
“……好吧，我們之後再談，加快速度、趕在12點之前搞定。”林無攸果斷轉移話題，“雖說三倍加班費很有誘惑性，但誰也不想半夜12點工作。”
在高薪誘惑下，大家緊趕慢趕，終於是在12點之前搞定。
此刻，距離5月28號凌晨只差10分鐘。
馬上就是自己生日，林無攸看眼手腕上的綠水鬼，不甚在意地放下。
只有小孩子才喜歡過生日，大人都將生日視作死敵，畢竟這隻證明自己又無所事事地度過了一年。
除了年紀，什麼都沒有長。
往拍攝中心走的路上，他注意到甯浩在焦急地、頻繁地檢視手錶，嘴裡還唸叨著“12點、快12點了”。
到了門口，林無攸忽然說：“你們該不會為我準備了生日驚喜吧？別，千萬別，那也太俗套——”
“happybirthdaytoyou~~”
伴隨著猛然開啟、照亮全場的白熾大燈，“砰砰砰”亂響的大禮炮、五彩繽紛並不斷往下落的花紙，一群人從各個地方湧出，歡欣鼓舞地大喊。
“林無攸，生日快樂！”董嫙快樂歡呼。
“林導，生日快樂！”顏丹晨也興高采烈。
“又老了一歲，恭喜呀。”姜聞豎起大拇指。
“生日快樂。”梁敏鼓掌。
甯浩扶額嘆氣：“大家，林導猜到了我們準備的生日驚喜。”
“哎……”一張張快樂的太陽花垂下，控訴著某位主人公的“狠心”。
“雖然時間有點晚，但我不介意品嚐下蛋糕，再來一場宴會。”林無攸詢問梁敏，“明天可以休息嗎？我想作為導演，在我生日這天有權利給大家放假。”
梁敏冷漠回答：“不可以哦，你給的休息時間太多了，尊重下劇組的執行。”她頓了頓又補充，“但明天上午可以晚一點開工。”
這算是變相承認放假！
“好耶！”
現場又響起一片歡呼聲，成為了快活的海洋，林無攸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林無攸，我親手做了生日蛋糕，你嘗一下唄。”
董嫙送上六寸的小蛋糕送上，蛋糕很簡單，素胚裹上厚實的奶油，周圍僅點綴了兩三塊巧克力，不過上方“生日快樂”四個大字倒是很明顯。
她撒嬌般抱怨，“這可是我第一次做蛋糕，你務必給我個好評，不然的話……哼哼。”她晃了晃握緊的粉拳，“某人可要小心嘍。”
林無攸承認有被威脅到，還沒有張口詢問確定吃了不會死，便聽到身後又傳來一道女聲。
“導演，我請私人蛋糕師給你定做了蛋糕。”
顏丹晨推著小推車上前，那是個一人高的三層大蛋糕，周圍也裹著厚實的奶油，卻被用藍色的大朵蝴蝶結連線，中間還做了個小塑像，看模樣是林無攸的縮小Q版。
林無攸只在蛋糕店的櫥窗裡看到過形態如此誇張的蛋糕。
“啊，你、你這費心了。”他乾巴巴表揚。
聞言顏丹晨卻笑得很甜蜜，“有導演這句話在，再我讓跑遍燕京尋找肯提供如此大尺寸的蛋糕店鋪也沒有關係。”
這不光是有心，更加是有錢啊，林無攸開始麻爪，他倆什麼時候關係好到這種地步？
董嫙看眼那三層大蛋糕，又看眼手裡的癟癟平平、一點不出奇的小蛋糕，小珍珠差點落下來。
她忍住哭音：“無攸，你說好要嘗一口的。”
顏丹晨緊跟著補充：“林導，你來切第一刀吧。”
兩份邀請擺在林無攸面前，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選擇——
“哎呦，劇組也準備了蛋糕呀，我必須先嚐下大家的心意。”
他拔腿麻溜走向位於對角線方向的兩層普通小蛋糕，並且深刻感謝定蛋糕的人——他救了自己一條命。
事實證明，林無攸還是想得太容易了。
吃完蛋糕便到了送禮物環節，這也是個相當敏感的環節，林無攸並不想接受，萬一有人送了特貴重的禮物，那他豈非成了受賄？
笑話。
只有他賄賂別人，沒有別人賄賂他！
這便是林無攸多慮了，大家都很有分寸，姜聞送了個軍綠色保溫杯，顧長衛送了套絕版的攝影書，梁敏則送支鋼筆，其他人也零零散散送了些小物件。
董嫙送了水晶球，“這是我託朋友從東瀛帶回來的，想著你可能會喜歡，一直留到現在……”
她怯生生地送上裝著旋轉木馬、不斷飄溢雪花的水晶球。
“謝謝，我會好好珍惜。”這是個頗具年代感的物件了，林無攸決定留作紀念物。
顏丹晨則送了Prada的錢包，“注意到林導沒有帶錢包的習慣，特意買給您的。”
“你不說，我還沒有注意到，勞煩你費心。”林無攸微笑收下，但並不打算使用，畢竟——
“多謝顏小姐的好心，但付款的事情，BOSS有我就行。”金秘書小小地彰顯下存在感。
顏丹晨：“……看來是我多管閒事。”
“沒有，我依舊會珍惜你的禮物。”林無攸巧妙圓場，這卻引來董嫙的不滿，“那你是不喜歡我的禮物嘍？”
“當、當然沒有。”
顏丹晨笑了：“哦，那林導是更喜歡董小姐的禮物？”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被兩人逼得節節後退，忍不住朝站在旁邊看好戲的梁敏使眼色——救人！
梁敏卻晃了晃手中的可樂杯，右眼朝他wink一下，用口型表示：“享受這場豔遇吧~~”隨後拍拍屁股離開。
“！！”
費盡所有的聰明才智，林無攸終究在那晚順利脫身，然後在僅剩的30天拍攝日程中，他或是主動或是被動捲入兩位女性的爭風吃醋。
由於頻率過高以至於林無攸深刻懷疑，自己壓根是兩人針鋒相對的藉口。
不會做飯的人硬要煲湯，控制飲食的人點肯爺爺外賣，董嫙主打心意，顏丹晨有錢解決一切。
在兩人的雙面夾擊下，林無攸甚至顧不得去找姜聞代拍，畢竟只有他做導演，以繁忙的工作為藉口，這兩位大美女才肯放過他，控制住“戰爭”的範圍。
甚至於姜聞故意使壞，在飾演心理醫生的群演跑路後，強行拽他上場頂包，林無攸也拒絕不了，硬著頭皮演完了三場戲，還收了個屍體殺青的紅包。
……也算是再度豐富人生履歷。
終於在忙得前腳不沾後腳的情況下，董嫙殺青了！
戰爭將會由於缺少對手而停歇。
林無攸長舒口氣，麻溜準備殺青宴，然後揮舞著小手絹送她離開。
“回學校見，記得加我QQ。”這是董嫙在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林無攸答應了，轉身便看見顏丹晨如幽靈般站在他身後。
“林導，我今晚能看到你的QQ號吧？”
“……當然可以。”
走了一位姑奶奶，還有一位姑奶奶，林無攸繼續擼起袖子拍攝。
終於拍攝完最後一場位於蘋果園的戲碼，顏丹晨殺青，整部劇也隨之殺青。
在花費55天后《致命ID》終於結束拍攝，接下來便要進行剪輯和宣發。
回想整部劇波瀾起伏的拍攝過程，中間的各種不靠譜的騷操作，林無攸心中是喜氣洋洋。
影片越奇怪，撲街機率越大。
速速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