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子稍稍仰著下巴,將她那如玉般的脖頸清晰的展示在許今的面前。
唯一有些違和的,便是一柄好像還沾著些泥土的劣等法劍,橫在了那漂亮的脖頸前方。
無錯書吧她微微咬著下唇,眼神像是想把許今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卑鄙!”
許今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這女子。
他沒有著急理會對方的怨念,而是摩挲著下巴上冒出來的些許胡茬,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片刻之後,許今抬起頭。
“為何說許某卑鄙?”
“堂堂築基前輩,卻住在這毫不起眼的小院裡...”
不等女子把話說完,許今便打斷道:“我住哪與你何干?”
女子神情一滯。
許今又問道:“許某難不成沒讓你趕緊離開?若不是你自己找死,非要從房簷上蹦下來給我一劍,又怎會落得這階下囚的境地?”
方才的打鬥實在是不值一提。
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這白衣女子從房簷上一躍而起時,那出劍的身姿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風將她的白裙吹得緊緊貼在身上,伴隨著那月光的照耀,幾乎將她美好的身體線條勾勒的一覽無餘。
然後她就被制服了。
煉氣修士的速度在築基修士眼中,多少是有點可愛了。
見這女子說不出話來,許今長嘆了一聲,只覺得心中一陣鬱結。
搬家的第一天就被人找上門來,真是晦氣。
“你叫什麼名字?”
“秦二孃。”
許今點點頭,又坦然道:“金三娘是我殺的。”
一聽這話,秦二孃眼中頓時泛起兇狠之色。
許今也不惱,只是平靜的繼續說道:“她練了魔功,成了魔修,難道不該殺?”
“不可能!三妹她絕不是魔修!”
秦二孃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只是當她看到許今那平靜的模樣,看到他那絲毫不打算解釋的架勢。
漸漸地,秦二孃的氣勢又弱了些。
“難道三妹她...”
“許某何須騙你?”
如果不是發現秦二孃並沒有練過魔功,許今早就已經痛下殺手了。
“看來你們這所謂的三姐妹,也不是真的親密無間...不過這是好事,起碼你沒摻和進那些破事裡,也能在碰見許某之後,還留得一條性命。”
許今輕哼了一聲,又指了指橫在秦二孃面前的劍。
“若是想死,只管向前一步,那劍雖然上不得檯面,但割人喉嚨還是利索的。”
說完,見秦二孃半天沒有向前,許今就知道她還是想活命的。
或許這女人原本真的存了為姐妹報仇而身死的心思,但在知曉姐妹成了魔修之後,顯然她的想法已經變了。
“以道心起誓,不得允許,便絕不將與許某有關的事情說出去。”
秦二孃稍稍遲疑了幾個呼吸,然後認命般閉上了眼。
“我秦芷以道心起誓,不得允許,絕不透露有關許前輩之事,若有違背,則道心崩碎,修為散盡,不得好死。”
發完誓,秦二孃睜開眼看向許今。
“許前輩,晚輩能走了吧?”
許今面露詫異。
“走?想什麼呢!許某也不是什麼好脾氣,叫人找上門來戳了一劍,你當這事這麼簡單就過去了?”
“道心之誓只是保住了你的性命,而方才那一劍之仇你可有的還了。”
一邊說著,許今還上上下下打量著秦二孃的身段。
這般肆無忌憚的眼光,也讓秦二孃感到了無比的不適,下意識扭捏了起來。
不過這種扭捏,反而讓許今挑起了眉毛。
“不錯。”
秦二孃再也忍耐不住,冷聲道:“你想做什麼?若是那下流勾當,你不如將我一劍殺了!”
聞言,許今輕哼一聲,也不解釋。
他拍了拍秦二孃的肩膀。
“別想著跑,許某已經用獨門秘術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將你找回來。”
說完,他憋著笑,自顧自朝著院外走去。
他會個屁的獨門秘術。
“跟上來。”
...
很顯然,秦二孃被許今唬住了。
她老老實實的跟在許今身後,一路兜兜轉轉,最終兩人來到了一處在大晚上,還依然燈火通明的好地方。
不過一看到這地方招牌上的‘金香閣’三個大字,秦二孃頓時就炸了毛。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來這種地方,還帶女人?”
金香閣算是天青坊市裡最有名的青樓了。
出入這裡的,大多都是天青城中那些世家的紈絝子弟。
這些世家雖然號稱是修士家族,但也避免不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修煉的資質,終其一生也只是凡人。
既背靠著天青門有錢有勢,又因為沒有資質而壽命有限,前途無亮。
那可不就得狠狠放縱嗎。
而金香閣,就是這幫爛泥扶不上牆的敗家子們,最喜歡的地方。
金香閣是真正的銷金窟。
就許今兜裡那一千靈石,在這裡估計也就打個水漂聽個響的程度。
“許某老早就想來這裡看看了,總聽人說這兒的姑娘都是水做的,一個個都跟沒有骨頭似的,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說著,許今又看向秦二孃,然後突然抬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秦二孃神色一緊,察覺到自己的經脈中多出了一點不屬於自己的靈力。
“別慌,稍稍阻斷一下你的靈力流轉而已,這樣你看起來就像是煉氣初期了...想來一家青樓就算有點背景,也不至於讓築基修士坐鎮吧。”
“那點靈力你自己主動運轉幾個周天便能衝開,不妨事的。”
聽到這話,秦二孃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的確如許今所說。
她稍稍放下心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
許今沒有解釋,而是自顧自走進了金香閣中。
秦二孃無奈,只能跟上。
進入金香閣之後,許今很快就見到了上來迎客的老鴇子。
他一把拽住秦二孃的胳膊,將她帶到了身邊。
老鴇子看到秦二孃之後,眼睛都亮了。
“客官,您這是...”
許今指了指秦二孃。
“這煉氣二層的小丫頭,是我今晚的剽資。”
“您的意思是?”
許今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秦二孃,然後心虛的躲開了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咳咳...這姑娘是你的了,但你能不能把她收拾了與我無關!”
聞言,老鴇子終於明白了過來,然後連連點頭。
“快快快,貴客快二樓請!”
老鴇子只看秦二孃的姿色,便發誓要將這貴客伺候舒坦了。
與此同時,就在許今上樓的時候,一道傳音也落到了秦二孃的耳中。
“憑你的修為想要脫身易如反掌,但切記,過幾個時辰再跑!許某兜裡那三瓜倆棗的,可著實來不起這等好地方...此番過後,你我便算是兩清了。”
“多謝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