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往哪裡走?”仿若死神的聲音傳來,接踵而至的是勢大力沉的斬擊。二人慌忙應對,雖然擋住了攻擊,但也被摧枯拉朽的打出煙霧之外。
“若是被你們兩個嘍囉逃了,我樊昊的臉面還往哪擱?”樊昊站立煙霧之中,令人驚異的是這些煙霧在離他周身三尺時便會一股隱形的力量推開,在煙霧和身體中間,有一條真空地帶。這是樊昊瞭解張鈺的“天青”後經過思索研究出的新招式。在呼氣時,將湧入身體的氣流壓入血液當中,從渾身竅穴排出,便可達到這樣的效果,一個山寨版的“天青”。原先只是用於實驗閒著無聊弄著玩的,沒想到在今日竟然派上了大用。樊昊死死盯住兩人,無比堅毅的臉龐爆發強烈的殺意。
“天叢雲!”以樊昊為中心,周邊的空氣驟然壓縮,包括那些紫色的煙霧,化為道道氣流向樊昊高舉的刀尖匯去,形成的氣柱撕開濃霧,直衝雲霄,遠遠看去,好似蒼穹都出現了裂隙。氣流湧動掀起的氣浪,讓樊昊的衣裳翻動作響。
聲勢浩大的斬擊揮下,兩名殺手汗流浹背,這種超乎常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匹敵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逃!沒有絲毫猶豫,兩人轉身奔逃,就連身上的武器也被隨意丟棄一邊,這樣做也只是為了不拖累自己逃跑的速度。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模樣,樊昊並未有絲毫憐憫,腦海中不斷閃過被懸掛樹上的兄弟模樣,這些天羅的傢伙在草菅人命之時可曾有點點手軟?
斬擊揮舞,將地上的沙土席捲,連帶著被連根拔起的草地,以劈天斬地之勢,不可阻擋。
二名殺手還未有所反應,整個身子順著腰部整齊地斷裂。說是斬擊,但這一刀所留下的傷口,卻像將他們活生生撕裂開來。
一旁的兵衛們看得目瞪口呆,一方面驚訝於樊昊這摧枯拉朽的實力,另一方面,被其華麗的攻擊深深吸引。抽取部分天地之力,這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在場的兵衛們心中同時對樊昊的敬佩更深一分,同時對於天羅的恨意終於得到一絲宣洩,即便不是自己親自手刃的,看在眼裡,激動在心。
“動靜弄得有點大了……”一擊結束,樊昊收刀回鞘,心裡有些懊悔,原本就想著小隊潛入,為的就是低調行事,結果打著打著,這聲勢和人多人少也沒啥區別。
算了……倒也無傷大雅。樊昊想到,原本就是對“三行山”有所很懷疑,入山確認是否有天羅活動的痕跡,現在目的已經達到,暴不暴露也沒什麼關係。反正自己一人一刀,把礙事的統統解決了就好。
“還愣著幹嘛,看什麼看,趕緊趕路!”樊昊回過頭來,見剩下的兵衛還痴痴地站在原地,大吼著發號施令。
聞言,兵衛們從震驚中驚醒,趕忙小跑上前,按照先前的佇列站定。
看著已經死透的兩名殺手,樊昊連連嘆氣,下手太狠沒有留下活口,光靠自己摸索不知又要查到什麼時候。面前的大山巍峨雄壯,大半的山體隱沒在霧氣之中,難以看得真切。山路蜿蜒盤繞,拋去已經探查過得地方,剩下的工程量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
於是,在保持隊形繼續向前探尋兩里路後,樊昊果斷下令撤退。越往前霧氣越弄,視野完全被壓縮,只能感知到周身一丈距離,這種情況下,就算有個大活人在面前蹦來蹦去也不一定發現的出,更別提要在這大霧中和神出鬼沒的天羅刺客交手了。
來到山腳,樊昊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排兵衛們將山中魁梧大樹上掛著的兄弟屍體帶回兵部。他們是為了大武而犧牲,不能這樣曝屍荒野。按照大武的說法,人死後若是不能得到安葬,靈魂便會無處可去,成為天地間飄蕩的孤魂野鬼,日日飽受烈日灼心之痛,不入輪迴,也不被三界接納。
雖然王林的下落並未尋到,但根據今日的情況,所有人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無錯書吧樊昊靜坐在兵部大堂內,有力的手指在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他閉目養神,同時也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張鈺還有近二十天才能歸來,等到返回天啟後,再稟告司命,一連串的手續下來大約又要浪費四五天的時間。等到上頭的旨意下來,再進行準備,估計又得一段時間。
越想樊昊心中越急躁,他第一次為某件事情而感到焦急,無論自己如何平復也難以保持清醒。他只想一切快些進行,早日上報,早日啟程,早日覆滅天羅。
“很久沒有再為一件事情而這樣著迷了……”樊昊睜開眼,抬起頭看向兵部的大梁,思緒飄回二十年前。
那是的他還只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跟隨師父的身後學習刀法。雖然先前已經有修習過刀法,但大多都是些樸實無華的招式,以“劈”、“砍”、“挑”、“撩”等動作為基礎,進行的組合和變招。只能作為入門者掌握刀感,熟悉武器的訓練照式。真正開始修習技藝則是從跟隨兵部的師父後開始的,那一次師父只是當著他的面進行了簡單的演示,便讓他深深醉心其中。華麗的招式,每一招當中蘊含的力量波動,招式的起承轉合,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賞心悅目。僅僅是招式的展示,數量之多就讓他目不暇接,比他先前修習數年學到的總和還多。從那之後,樊昊便靜心於刀法,廢寢忘食,無論春夏秋冬,每日必伴著雞鳴而舞,踏著星月而歸。那時候的自己,每天刀法略微規範了些都能開心半晌,行也思刀,坐也思刀,恨不得終日與刀相伴。然而,在自己的師父“冉友子”仙逝後,自己繼承兵部勞務,便再也沒有這樣專注的時刻。如今,在霍亂天下的天羅身上,樊昊竟再次感受到久違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