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傅木澄深呼一口氣,雨水不斷拍打,匯成數道小流,從他發縫間穿過,歪歪扭扭穿過額頭,落入眼睛,模糊了視線。
傅木澄剛剛伸手擦去,才睜開眼,一柄利刃近在咫尺,帶著激起的水花,向他眼睛刺來。生死一刻,傅木澄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的速度驟然加快,短短一瞬間,那柄短刀在他眼中速度好像緩慢了幾分。
“我去你XX的!”傅木澄咒罵出聲,同時向後彎腰,讓自己不與短刀處在一個高度上,接著腰刀上撩,藉著刺客還不能停止的慣性,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傷痕。
“哈哈哈,終於逮著你了。”傅木澄嘴角上揚,這一刀的成功讓他心中無比暢快。但接下來,他自己也因揮刀的反作用力,直挺挺摔在地上。這麼好的機會,天羅刺客肯定不會放過,那傢伙也是個狠人,竟忍著刀傷的疼痛,在半空將手上的短刃旋轉一圈,反手握住刀柄,猛地向下方狠刺。
要是被這一下打中,傅木澄絕無活路,但他並不擔心,就在利刃要扎中他的瞬間,許多泥漿翻滾,從中伸出數條類似章魚觸手的流體,精準纏繞在刺客的手腕,使其難以挪動分毫。
“終於抓住你了。”張鈺在一旁說道。在狼群進攻前,他只是給傅木澄眼神示意一番,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並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制定出這樣一個周全的計劃。難怪樊昊常說傅木澄的腦子是兵部最好使的。而且剛剛傅木澄以身為誘餌,但凡兩人的配合出現點點差錯,他都有可能命喪黃泉。不得不說,這傅木澄,除了刀法有點爛,當真可謂智勇雙全。
想到這,張鈺也不禁羨慕起樊昊,或者說在羨慕大武帝國。僅僅一個兵部便是人才濟濟,如果這些人才能夠出生在北荒該有多好。說不定北荒的實力又可以往上提升一大截。
刺客聞言,並未有多餘的動作。看向走來的張鈺,他立刻從懷中取出另一把刀刃,這柄刀更長,看起來也更加鋒利,看起來是用來搏命的。在兩人目光中,這名刺客毫不猶豫揮刀斬下自己被捆住的左手,在他掙脫束縛的同時,傅木澄也是一個翻滾,挪到一旁,迅速起身。見沒有機會出手,刺客果斷撤退。腳步輕點,捂著左臂迅速隱沒在黑夜之中。
見其逃脫,傅木澄和張鈺再次緊繃神經,精神高度集中,仔細觀察起周邊情況。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能在第一時間相互馳援。
傾盆大雨,雷聲大作,劃破天空的閃電帶來的短暫光亮撕裂黑暗。在雷鳴轟起之時,電光爆閃,寒光瞬至!
傅木澄反應迅速,比張鈺先動起來,欺身上前,一擊盪開這道斬擊。
刺客再次隱入黑暗,消失蹤跡。
“這些東西真是煩人,像極了蚊子,當你放鬆警惕便出來叮你一口,當你想要捉他又滑溜得很。”傅木澄氣急敗壞,天羅這樣的打法真的讓他受不了,他寧願來個高手,和他可以來場正面較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渾身氣力無處可使。
“別急……等待機會。”相比之下,和天羅高手交手次數更多的張鈺顯然要更沉得住氣。剛剛的偷襲他自然早早捕捉到,但因為從始至終他手上用來防護馬車的金光從未消散,所以在反動反擊時體內精氣流動較為緩慢,這才被傅木澄搶了先。
兩人不再言語,儘量保留氣力。四隻眼睛緊緊盯著周邊,觀察雨水走向和水花異常現象,企圖找出那名刺客的藏身之處。過了許久,周邊和先前還是沒有半點不同,張鈺才試著分出一些精力來聯動水元素,感知情況。
“他逃了……”聯動水元素搜尋一圈後,張鈺苦笑,無奈地說出探查到的實情。
“逃了?天羅的傢伙也會逃?”顯然有些不可置信,傅木澄面色難看,剛才的戰鬥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準備好好發洩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結果這名殺手竟然撤了?
“看來他還是很理智的。”張鈺說道。現在的戰場,橫七豎八躺著十數匹惡狼的屍體,他所帶來的野獸也在剛才的戰鬥中全部喪生於此,況且他們已經聯動在一起,刺客也丟了一條手臂,在這麼進行下去,他不僅完成不了任務,甚至還會小命不保。
“他奶奶的,真不算個爺們。”傅木澄收刀回鞘嘴上罵罵咧咧。雖是這樣,但他的肩膀早就疼痛不堪,鮮血透過臨時的繃帶滲透一點,解除緊張的情緒,他的身心早已到達極限,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和天羅過招先前的時候也只能在旁邊觀望觀望,雖然嘴硬,但他還是感覺到真正面對天羅時那巨大的壓力。真的快要讓人窒息,更何況這次對上的刺客明顯比先前樊昊他們遇上的要弱上不少。
“接下來的行程才是開始。”張鈺並未安慰這名兵部隊長,想要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真正強者,不光是要技巧上的磨練,更多需要的則是心境上的沉澱。
與其和蒼蠅纏鬥,張鈺更不想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雖然這名刺客的手上功夫並沒有那麼出色,但是卻知進退,明形勢,絕不輕易陷入紛爭。
這就意味著,在後面路途當中,始終會有一條潛伏在暗處,死死盯著,隨時會撲上來給你致命一擊的毒蛇存在。這種被人記在心裡,時刻關注的感覺,並不好受。
簡單清掃一下戰場,張鈺和傅木澄決定在此地稍作休整。一是可以恢復些氣力,讓傅木澄同時可以上藥,緩解傷勢。二來也是調整心態,思索接下來的路程安排。
既然被人盯上了,那接下來的路程防範就必須做出相應的調整。司晨汐和小桃兒也要想想如何才能更好的保護她們安全,畢竟當時是他張鈺向樊昊要求帶上的,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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