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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必要的犧牲

“殺!”

“殺啊,為了家人,為了孩子,為了沒有眼淚更加光明的明天!”

“偽天皞不想讓我們活下去,那我們就算是微不足道的螻蟻,在臨死前也誓要咬祂一口!”

“唏律律!”

“錚錚錚!”

整個世界,都是一個巨型戰場。

到處都在廝殺,刀光劍影,鼓角錚鳴。

血在濺,骨在飛,戰場局面那更是慘烈之至。

但是。

若是將視角向上拉昇、拉昇、極限拉昇的話,就會發現,大地之上慘烈之至的戰場,看上去還真就像是.雞鴨憑藉本能捉蟲,而蟲子為了生存,奮力反擊雞鴨鳥雀的啄食。

一切安排的是如此的巧妙,或者說是如此的充滿戲劇性。

因為這亂糟糟的戰場,若是細細去看的話,每一處敵我安排那都是如此的.旗鼓相當。

凡人面對的就是肉身相對強大,但並沒有多少超凡(妖力)的龐然大物。

它們的啄食雖然強大,但人類那也不愧是萬靈之長。

藉助器械、技巧、智慧,甚至是武藝,還真就和這些將他們當做是蟲子啄食的“雞鴨鳥雀”斗的那叫一個平分秋色難分難解。

同理。

那些走出靈境,為人類而戰,為生存而戰,為心中正義而戰的修仙者們,他們則同樣非常巧合的“匹配”上了近乎和他們擁有差不多妖力的雞妖鴨妖鳥妖雀妖。

然後,他們又再次和這些雞鴨鳥雀級別的大妖斗的勢均力敵。

在這個過程中,人類一方戰勝了不少生死大敵,同樣也犧牲了不少戰友同胞。

光陰追,鏖戰急,血火燃,照肝膽,留丹心!

人間戰場某處。

一位百戰不死的老將軍,望了望胸前被雞爪一爪子抓出的猙獰傷口,再看了看四面八方同樣血肉模糊的戰友,意識也一點點模糊。

他模糊的視線之中,尚且則還是大量的戰士,繼續在和那變大無數倍的大雞在廝殺。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將士們,本將先去陰間幫你們開路.”

老將軍慷慨赴死,他相信即使到了幽冥,他還能和好兄弟們重整旌旗再戰偽天。

最重要的是,在老將軍的信眾,他和兄弟們的血,肯定不會白流。

人間戰場另外一處。

在一處銘刻著大量道紋的地堡中,一個叫阿蘭的女子雙眼忽然有些模糊起來。

在她的腦海中,猶自還有父兄的話語在響徹。

“阿蘭,任何一個英明的決策者,都不會輕易讓女人上戰場,尤其是在你們的父兄死絕之前。”

“你們的戰場,在我們這些男人殺滅所有的來犯之敵後的和平時代”

父兄的話言猶在耳,但現在阿蘭卻是再也不想去回想這些話語了。

阿蘭望了望地堡之中那些尚且還未長大的孩子,緩緩拔出了手中的劍,毅然而然就這般殺向了在戰場上肆虐的怪物。

不久前,阿蘭送別了父兄和所有的族裡的成男。

現在輪到她了!

她的血也肯定不會白流,哪怕衝上去沒能殺死任何一個怪物,但她的血她的心,她的犧牲本身,或許也都能夠成為道主們反擊偽天的一絲力量。

而這也就足夠了!人間某處。

一位農夫親手幫愛犬合上了雙眼,提著柴刀就向一隻巨型鳥雀殺去。

它雖然只是一條狗,但它卻也是他僅剩的家人。

報仇,現在是他惟一的執念!皞?艹他八輩兒祖宗!修仙界某處。

一位位修士轟然自爆,和一隻體型巨大的鴨妖同歸於盡。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沒有人能記住他們的光輝事蹟,但他們每一位都犧牲的如此轟轟烈烈。

“變陣,快變陣。”

某處戰場,數位配合無間的修士,成功藉助某種陣法獵殺了一頭強大他們很多的雀妖。

但是。

他們尚且還未來得及興奮,靈力消耗有些過度的幾者,就同時被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中。

下一瞬,剛剛透過陣法配合無間的幾位修士,眼眸之中就同時被血色侵佔。

他們看到了大量的殘肢、碎骨,甚至看看到了腦袋在飛。

甚至還看到有同伴顱骨直接被鳥喙啄穿,鮮血汩汩順著他面上驚恐的表情流淌而下。

隨後,就是血色“煙花”就這般炸開。

只要能給偽天皞造成一絲傷害,那也就夠了!高天之上。

皞端坐在王座之上,望著四面八方的光影,感受著天地之間那無處不在浩然正氣,享受著無垠星空之中星辰在不斷眨眼,皞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

尤其是看到四面八方那張牙舞爪的黑氣,皋更是滿意點點頭。

“不錯,你們的力量增長都很快,但單單隻有這些,貌似還遠遠不夠啊.”

然後,皞就發現,不斷凝實,不斷壯大的黑色業力霧氣,就這般向祂撲面而來。

近乎同一時間,皞眼眸就模糊了一下。

然後,皞也好,天下所有的修士、凡人也罷,耳畔就同時回想起了“欺天”二字。

眾人眼眸同時晃花了一下,隨後世人就發現他們在戰場上的位置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要形容的話,那就像是.忽然更改了匹配機制。

不像是先前,他們所匹配到的對手,都剛剛是他們恰好能對付的敵人。

就算是最終戰而勝之,但那也只能是慘勝。

不啻於在偽天皞的安排下,上演了一場鬥獸喜劇。

而現在歷經影主的欺天操弄,匹配機制卻是瞬間更改。

就好似上等馬對上了下等馬,優勢兵力被集中,拳頭先收回來後再打人。

這裡面所涉及到的手段,那可就相當驚人了!不僅要短暫壓制皞的意志,而且還要完成對整個天地戰場的全盤操控。

甚至不啻於在偽天皞的面前作弊、悔棋!不僅如此,天下所有正在鏖戰的生靈還同時感受到,他們體內的鮮血瞬間爆燃起來。

力量速度境界,甚至是那一腔戰意都在瘋狂飆升!瞬間,世人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人魔。

這是屬於人魔的力量,勇氣是人類的讚歌!

而就是這一瞬,戰場之上的形勢就迎來了巨大的逆轉。

不知道多少雞鴨鳥雀同時被殺!

這一瞬間的變化,那實在是太過於驚人。

就好似一隻手從更高維度洗牌,瞬間從更高維度更換了棋盤,扭轉了整個世界戰場之上的時空構造。

世人雖然不知道影主究竟是如何辦到的,但有一點他們那卻是確認的。

影主透過欺天的手段,欺詐了天地法則,瞬間完成了這一系列操作。

不僅如此,這個過程中還有柱天道尊和人魔道尊的默契配合。

而這一切依舊還不是終點!

天下不知道多少正在苦戰鏖戰的生靈發現,他們因大戰而受傷嚴重,甚至就連那殘缺的軀體,現在都獲得了人魔大道之力的修復。

甚至哪怕是凡人,都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現,他們受傷的軀體處,血肉快速蠕動,或傷口快速癒合,或甚至逆天般的斷肢重生。

“影主!”

“柱天道尊!”

“人魔!”

天下間,不知道多少生靈同時歡呼起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利!

天地間眾生的心靈同時跟著飛揚,這些都導致人道的力量跟著高漲,進一步造成了眾多道主力量的瘋狂增長。

甚至能夠看到,凝聚縈繞在皞身邊的眾生之怨,眾生之恨,眾生之殺意,更是凝實了無數。

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這些眾生之念眾生之怨是如此的擁有力量。

如果說先前,眾生之念只是初步擁有某些不可思議的力量,但終究還缺乏某種力量支撐,那麼現在諸多道主的表現,那卻是給了他們信心和力量支撐。

這些眾生之念在瘋狂蛻變!端坐在高天王座之上的皞,臉上笑容增多,好似遊戲忽然變得有趣起來了。

“這可是你們率先動用小手段的,不過,倒也不賴。”

“該我了!”

聞聽到皞的話語,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者,心頭都驟然生出無盡的寒意。

明明這種語氣,那就好似小朋友玩遊戲。

按照約定,一方出招後,然後另外一方一臉興奮的說輪到他了.下一瞬,天下各地不知道多少生靈,同時發現他們面前的虛空,好似忽然扭曲了一下。

隨即,一道道慘叫聲就這般響徹天地。

不知道多少生靈,忽然驚悚的發現,不是他們自己好似驟然跌落進岩漿,就是身邊的同伴身軀之上驟然燃起火焰,然後就這般在聲聲慘叫中被燒成灰燼。

亦或者乾脆,天地間好似忽然就沒有了氧氣,以至於他們無法呼吸,只能生生看著自己被憋死。

還有些存在,忽然被一團光包圍,然後就這般憑空消失,就像是被絢爛的光明直接吞噬了。

而還有一些存在,卻是忽然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怪物,當著他們的面就這般拖拽的消失。

有一些甚至乾脆就直接被拖拽進了墳墓,然後就只能在棺材裡陪伴著一具陌生難過的骸骨,就只能這般被無盡的驚悚吞沒。

而還有一些,更是死的千奇百怪。

或是直接毫無徵兆的爆漿,或是毫無徵兆直接變成一堆碎肉,還有一些身軀之上直接從內到外直接生長出大量的樹幹.短短時間,整個世界忽然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好在在這個過程中,柱天道尊的柱天紋,就像是不動的巖鎧,生生庇佑住了很多生命。

而像是那忽然出現的純白之光,同時又有魔主的光之反面進行糾正。

但也因此,世人發現了更加驚悚的一面面。

他們甚至親眼看著,他們的同伴,甚至是他們自己,從各種古怪的殺戮手段中僥倖被柱天道尊巖鎧庇護活了下來,剛剛還心生些許僥倖之心。

但忽然又被一道光,或者是一道陰影掃中。

然後下一瞬,他們不是因此瞬間灼燒起來,就是因此而忽然憑空消失.生靈,只要是擁有七情六慾,真正大無畏者終究是少數!

就算是有悍不畏死的慷慨悲歌之士,他們也願意一直和那賊老天鬥到底,但問題是偽天皞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於詭譎了。

完全可以殺他們於無形,而他們的種種手段,甚至都完全威脅不到皞。

明明皞就那般囂張的端坐於高天王座,但就算是諸多道主之尊,也依舊無法對祂造成任何有效殺伐。

祂,真的是不可戰勝的嗎?但凡只要長了眼睛,懂得思考,那都會明白,但凡諸多道尊擁有真正能夠威脅到皞的手段,那肯定都會悉數用在祂的身上。

但鏖戰到現在,傷亡無數,偽天皞依舊毫髮無傷。

天下眾生忽然發現,正義、人心、道理、因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好像什麼都做不到.而就在此時,天下所有生靈,同時發現他們看到了一座.山。

那是一座直插雲霄的高山,其名為浮雲仙山。隨後,眾人就同時看到了和浮雲仙山合一的一道身影,赫然正是柱天道尊白霆遠。

這一刻,天下所有生靈都同時聞聽到了白霆遠的聲音。

“吾,柱天道尊白霆遠,就是天地間個子最高的那個,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

“惟願以身化天柱,以心化玄穹,在吾身徹底崩塌之前,在吾心徹底崩碎之前,一切規則扭曲,都不降落到爾等這些矮個兒身上。”

與此同時。

端坐於高天王座之上的皞,耳畔則同時響起了白霆遠的聲音。

“皞,我們都知道,似是我等道主,才是你這次紀元末劫收割的核心獵物,現在我獻祭自己,徹底規則化,或許此舉恰好如了你的願但我也很你會拼著徹底湮滅我的方式,繼續對這個世界施加種種扭曲嗎?”

白霆遠說完,身軀就這般一點點光化,化為某種規則、道紋、符文,甚至是知識和概念等等。

就這般一點點融入浮雲仙山,融入天地間每一個柱天紋,融入天下所有生靈的內心。

大地翻湧,無盡的龍吟之聲,那更是響徹整個天地,響徹所有生靈的心頭。

然後,天下所有生靈都同時聽到柱天道尊的各種具有無盡威嚴的聲音。

諸如。

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不可不教而誅;

不可隨意踐踏萬靈之尊嚴,將他們當成蟲子戲耍;上天不可隨意侵奪萬靈存續所需要的基本條件,譬如,氧氣、靈氣、重力等等;上天不可肆意扭曲紊亂眾生體內五行之力,侵奪眾生之性命;

光明不可肆意奪走生靈之性命;

黑暗不可肆意侵吞生靈之性命若有,首先應施加在他的身上,他一力肩抗之。

若有,生民之怨懟之仇恨,可透過他的道主位格,悉數施加到侵害者身上.這一刻,世人都已經知曉,柱天道尊乃是他們這個世界,個子最高的男人。

他現在就像是穹頂,頂在了所有生靈的頭頂,幫助他們擋住了種種異常。

隨後,世人就慢慢發現,剛剛偽天皞的種種扭曲詭異的殺人手法,好似忽然都失去了效果。

若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柱天道尊白霆遠以自身為媒介,就此撰寫了一本天律,將皞剛剛所有透過“漏洞”,無比詭異的殺人手法,悉數都給禁止了。

若是皞想要繼續借助這類手段屠戮眾生,那就必須優先粉碎掉白霆遠的柱天大道。

這是柱天道尊白霆遠的柱天之道,更是影主蓋天之法的延伸和應用。

偽天皞不能暴力摧毀這部分天律嗎?當然可以!

前提是祂可以忍受這次紀元末劫,徹底失去柱天大道這麼一個重大戰利品。

這一刻,天下不知道多少生靈都同時明白了諸多道主對這場戰爭的策略。

也從側面明白了在諸多道尊心中,他們和偽天皞之間的差距。

諸多道主哪怕付出死亡的代價,那也只能以利益損失相威脅,而不是給偽天皞帶來致命的威脅。

這真相還真是沉甸甸到讓世人絕望!但是。

這最後的辦法,或許也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天下沒有任何存在,那是不可以犧牲的!凡人是,修士也是,甚至就連道主依舊是。

就算是最微不足道的凡人,他們的犧牲那也不是毫無價值。

起碼他們的離奇死亡,可以讓有能力和偽天皞對決的道主們,多明白皞一種殺伐手段。

然後,收錄它,禁止它!

眾生皆是棋子,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這就是諸多道尊的戰略意圖嗎?最重要的是,天下所有生靈都忽然發現,他們的犧牲,哪怕單純單方面的被偽天皞殺死,那也都是有價值的!

而這也就夠了!

甚至還有不少智者都在想,若是諸多道尊透過這種方式,持續修補漏洞,那是否能真正將偽天皞給.勸正?

一個凡夫俗子都能明白這個道理,皞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高天王座之上,皞忽然笑了笑。

“必要的犧牲麼?有趣!”

“那你們再猜猜,就算是你們所有生靈,都齊心協力前赴後繼犧牲,就像是無數的雞蛋都來碰石頭,石頭最終會破碎嗎?”

皞自言自語,聲音極度自信,極其自負。

而這更是進一步刺激了天下所有生靈的怒火!

然後,整個世界忽然就好似按下了加速鍵。

皞忽然開始講道,縷縷道音就這般席捲天地。

講道,屬於教導,祂沒有壞心,也不是所謂的“不教而誅”。

只是天下諸多生靈沒有這個福氣,然後被知識撐爆腦袋罷了。

短短只是一個瞬間,天下死難者不知凡幾。

這一次,他們的死相完全一致,沒有任何例外。

然後,甘露主就這般站了出來。

她直接效法白霆遠,直接補上了這個漏洞。

甘露主化身泉井,將諸多生靈悉數都護在井中。

生靈可以選擇上進,可以選擇聆聽天之聲的教導,但前提是自己修為足夠,自己能夠扒上井沿。

換言之,甘露主以“坐井觀天”的方式,給觀天設定了某種限制。

儘可能在不堵死修士上進之路的同時,給他們提供更多的保護。

而在甘露主還以自身大道的權柄,給天下甘泉都設定了一道淨化屏障,防止偽天皞以覆滅以前幾個紀元類似的手段,直接以劇毒之物覆滅天下眾多生靈。

同樣的道理,甘露主也依舊是以死相威脅。

一旦偽天皞給天下下放超過她泉井象徵淨化能力上限的劇毒,那她也將首先迎來自毀,偽天皞最終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皞見此,嘴角卻是明晃晃浮現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得此一可以瓦解萬毒的泉井象徵,也不枉吾在遠古時代以劇毒噴霧滅世。”

聞聽到偽天皞的聲音,整個天下莫不再次生出無盡的寒意。

祂這近乎就相當於在赤果果告訴世人,告訴剩下幾位道主,柱天道尊、甘露主現在這種“威脅”,就是祂所想要達成的結果?!

天地間安靜到可怕!然後,世人就忽然發現,偽天皋嘴中吐出兩個字。

“伐罪。”

下一瞬,不知多少生靈就同時發現,不久前他們萬眾一心用來對付偽天皞的心念黑霧,不知道被祂以什麼手段,轉移到了天地間有罪的生靈身上。

柱天道尊白霆遠宣示祂不能不教而誅?

好,他不搞不教而誅這一套。

祂好心為天下生靈講道,專門教導他們!甘露主以泉井象徵封鎖,再次給予天下生靈以二層防護,不讓祂繼續以下毒的手段屠戮眾生?

好!他強化懲善罰惡這套大家都認可的價值觀!

歷經近乎兩年的“世界末日”,現在但凡活下來的生靈,又有幾個身上沒有一些罪孽?殺人放火,搶劫姦淫,甚至是同類相食又有幾個沒有幹過?

懲善罰惡,罪孽因果,你們不能只在審判祂的時候才強調這套理論!

啊~~~~短短片刻,天地間不知道多少罪孽滔天的生者,同時受到了這套理論的懲罰。

就是這一瞬,起碼又有十幾億以上的生靈殞命。

更有無數罪孽稍微輕一些的生靈,並沒有立刻被這套罪罰體系殺死,但也受到了異常恐怖的懲罰。

不知道多少生靈,同時開始滿地打滾淒厲的慘嚎起來。

實在是太痛苦了,一些生靈更是自己自傷自毀到面目全非。

關鍵時刻,魔主影主地師的身影就這般顯露出來。

他們的身軀之上,直接燃起無盡業火。

當然,這些不僅僅只是他們自己所犯下的,還有天下無數倖存者的。

魔主地師和影主配合,以這種方式,將天下無數倖存者身上的罪罰以這種方式承接了過來。

魔主地師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是什麼都未曾說出口。

然後,二者以道主之尊就這般乾淨利落的獻祭自我,直接化成了天地間某種規則。

或者乾脆說,魔主地師強化了這套因果體系。

不過,他們以自己的犧牲,承接了天下大量倖存者身上的罪孽。

換言之,就在剛剛那一瞬間,藉助這套因果體系殺死十幾億生靈的偽天皞,所要面臨的這套因果罪孽追罰之力驟然倍增。

可以明顯感受到,端坐於高天王座之上的皞,周身四面八方那無盡的黑霧,更是瞬間暴增了數萬倍。

皞既然用這套因果罪罰體系屠戮蒼生,那祂也就不能只在殺人的使用,才選擇支援這套理念。

偽天皞面色一變,端坐於高天王座之上的身姿,第一次出現了一些坐臥難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瞬,不知道多少生靈同時又哭又笑起來。

“偽天皞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去你媽的皞,來啊,殺了老子啊,你不是能殺嗎?來殺啊!”

“@#¥%……”

短短時間,天下各地,尚且還活著的生靈,同時破口大罵,徹底紅了眼睛。

螻蟻尚且偷生,但當仇恨超過某種閾值,想要報仇的情緒,可以瞬間蓋過一切!隨後,眾人就發現,那縈繞在高天王座之上的無盡象徵著罪罰仇恨的黑霧,就這般瞬間突破重重枷鎖和防護,就這般纏繞到了皞的身軀之上。

皞的身軀驟然燃燒起滾滾業火,祂的面容也因此而瞬間扭曲起來。

但是。

讓影主都感覺極度荒誕的是,皞的面容上忽然浮現出一抹詭譎。

隨即,皞的口中忽然吐出兩個字。

“欺天。”

下一瞬,天下所有生靈都錯愕的發現,他們萬眾一心所匯聚的伐天誅天之念,就這般悉數轉移到了某處冥冥中的空間之中。

隨後,一團好似混沌氣般的物事,就這般憑空燃起無盡業火。

隨之而來的,則是天地同悲。

影主,還有其他幾位尚且還保留有人格化身的道主,卻是各個面色大變。

“不好,偽天皞這是藉助我們的怨念,殺死了我們這方天地原本的.天意!”

影主雖然在此次伐天之戰中表現的好像並不是特別起眼,但實際上他因為道行突飛猛進的緣故,已經是事實上的領袖。

此次大戰的計劃,幾乎都是由他在操盤。

在他的核心計劃中,為了最後的勝利,任何存在都可以犧牲,只要犧牲的有價值。

至於目的,就是藉助因果罪罰體系,集合他們這個紀元的眾生之念,重創偽天皞。

卻是不曾想到,偽天皞竟然能夠將因果罪罰的懲罰,悉數轉嫁到真正的天意身上。

用的還是他的欺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