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聽令,以我為刀鋒,擺尖刀陣,殺!”朱闞身披烈烈星光,惡虎虛影環繞,揮臂大喝。
身後一眾雲霧凝結的兵馬依令而行,呈現尖刀形狀前刺。
養青雲面色凝重,一揮手令麾下兵馬結防禦陣勢,同時後方弓箭手張弓搭箭,等待朱闞部隊進入射程範圍。
“射!”養青雲的弓弦和聲音同時響起,混合成一道類似機械音的聲響。
漫天的箭雨落下,朱闞踏地而起,周身赤霞暴漲掃落大片箭矢。兀的橫刀在身前,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一隻破空長箭與刀刃相撞,衝擊力帶著朱闞後退數步才落地站穩。
“再射!”養青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時機,再次下令放箭。
“衝過去!”朱闞大吼一聲,雙手握住虎翼刀揮出,一隻身裹烈焰的猙獰惡虎奔出,將防禦陣勢撞出了一個缺口,緊跟其後的兵馬衝進去大肆砍殺。
“瞄準陣中敵軍,射!”
養青雲再次下令,又一輪齊射又快又狠地扎向朱闞部隊,同時因為前方盾兵的阻攔,朱闞部隊無法分散躲避,目標集中。
朱闞當機立斷沖天而起,灑出烈火刀氣抵擋住箭雨,但同時也將自已暴露在養青雲視野中。
“不長記性。”養青雲冷笑一聲,手中弓箭已牢牢鎖定了半空中的朱闞,他有信心這一箭必能將朱闞重傷。
忽然,養青雲耳朵一動,一道風雷轟鳴之音由遠及近,聲勢越來越顯赫。
養青雲擰腰錯步,一箭射出。穿雲長箭被奔襲而來的大錘撞飛,又是接連三支連珠箭首尾相接,才擋住了氣勢洶洶的擂鼓甕金錘。
而此時地面輕微有些顫抖,身長兩米、金甲魁梧的張龍象率領麾下兵馬大踏步跑來,伸手接住墜落的擂鼓甕金錘,直指養青雲,竟要和朱闞前後夾擊。
“不好!”養青雲心裡暗叫糟糕,但聲音依舊沉著:“眾弓手掉頭,對準後方敵軍,射!”
說完一手持弓,另一隻手抽出五支箭矢,衝著朱闞兵馬中央一次性射出。
“轟!”“轟!”…
弓箭落下的地方瞬間爆炸,在成群計程車兵中炸出五個空白地帶,朱闞怒喝一聲,持刀在前,合身撞入養青雲軍陣中,刀鋒所向無一合之敵。
張龍象則是身後浮現出百丈高的巨神法相,大手一揮攔下眾多箭矢,接著張口發出一道怒吼,將飛來的箭矢震碎。
手中擂鼓甕金錘再次擲出,數十米距離轉瞬即至,將成片弓手砸成雲氣飄散。
“殺!”張龍象吐氣成雷,一馬當先將養青雲的後軍衝散,後面的兵馬隨之掩殺。
養青雲步履依舊穩健,從容不迫地退到軍中,同時不留痕跡地將軍隊開啟一個缺口,朱闞心領神會地領人鑽入缺口,下一刻便與張龍象的軍隊相遇。
“張兄,我來助你!”朱闞持刀突入,口中大喝。手中虎翼刀橫掃,狠狠撞上了…張龍象的大錘!
朱闞虎口發麻,連連退了好幾步,臉上一片愕然:這與說好的不一樣啊?!
“朱闞,你若真心與我聯手,就乖乖退回去圍住養青雲。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張龍象低喝一聲,搖身一晃身形暴漲,手中擂鼓甕金錘蠻不講理地砸出,所過之處一片人仰馬翻。
“我靠,讓他耍了!”朱闞和養青雲心裡同時吐槽。
養青雲飛速抽身退走,手中弓弦嗡鳴聲不絕,一支支狠辣刁鑽的箭矢射向張龍象周身要害。
朱闞有些猶豫,但掃視一眼場上兵馬,心知單獨一人絕不是張龍象對手,虎翼刀反手一揚,直取張龍象首級。
“來得好!”張龍象豪邁大笑,體表金光流轉宛若龍鱗護體,虛空的象吼聲如同從遠古傳來,手中大錘平舉,緩緩敲下。
雄渾的勁力如急潮奔浪,洶湧澎湃,卻又隱含著山嶽般厚重的沉沉勢頭。
“這廝好大的力氣!”朱闞首當其衝被捶的連連後退。
養青雲箭術超凡,但卻打不破張龍象的龍鱗金光,一時間三人陷入僵持。
但張龍象麾下兵馬原本就人數佔優,又是以逸待勞,在主將相互制衡下更是勇猛異常,將另外兩方人馬殺得七零八碎。
“唉…我認輸。”朱闞心知大勢已去,抽刀認輸。
養青雲也只能嘆了口氣,向張龍象拱手道:“張兄厲害。”
“哈哈哈哈,好!”馮衡憑空出現在三人中間,伸手分別抓住養青雲和朱闞,“合縱連橫、鬥將搏殺盡在其中,可見兵書是讀到心裡去了。都該賞!”
“養青雲,賜你三兩鎢鋼打造箭矢,助你破甲斬首。朱闞,賜你一壺血凝珠,凝鍊血脈,望你打破觀想圖侷限,再進一步。”
“謝法主!”養青雲、朱闞大喜,紛紛拜謝。
馮衡這才看向張龍象,目光中滿是讚賞:“既然此戰是龍象勝了,那這壺地心石乳和這枚易筋融血丸便賜予你了。”
“嘿嘿,謝法主。”張龍象摸了摸後腦勺,笑著接過賞賜。
“走吧,快到清平府了,一起出去看看。”馮衡招呼一聲,帶著三人出了法界。
“公子,是誰贏了呀?”朱妍見馮衡帶著三人出現,倚過來嬌聲問道。
馮衡仰在雲床上,一手把玩著許芙玉手,一手攬過朱妍腰肢,笑著道:“龍象贏了,但三人都表現不錯,都有賞賜。”
“那我和馮順有沒有獎賞啊?操持法界很累的。”朱妍故意道。
“有,都有。”馮衡無奈一笑,又取出了赤霞虹光、青陽火分別遞給二人,心中感慨:若不是有元術道統的援助,可真養不起手下這麼多人。
至於許芙則根本無需馮衡賞賜什麼,畢竟馮衡裝一應寶物的袖囊就在她手裡,缺什麼直接拿就是了。
說笑之間,清平府已近在眼前,馮衡從雲床上站起身來,透過層雲眺望清平府城。
“修行無歲月,一晃眼,又是十年未曾歸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