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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林府被人潑了?

“一個西瓜圓又圓,劈它一刀成兩半。你一半來,他一半,給你你不要,給他他不收,”

“嘿嘿嘿,”

“爹,你看切西瓜!”

林府。

林大寶立在日光下,早間辰時的日光金燦燦的,毫無保留的傾灑在大胖少年身體上。

少年呆萌的額上,鼻尖亮閃閃的汗珠。

“嗯嗯嗯,”

“我們大寶,真厲害。”

林若甫站在庭院裡,他揹負著手,眯著眼看著前方大寶一身純白勁裝像模像樣得扎著馬步,揮著手臂耍著拳頭。

“那就不給。把兩人攆走,他們不走你走,”

他手撫鬍鬚,靜靜瞧著日光灑在大寶手臂上,背上,大寶笑得開懷,數拳揮出。

“一揮手,傷自尊。不買西瓜別纏我,兩人纏我賴皮,”

“看我厲害,哈!拍死了......”

“二公子天縱奇才,編撰太極,又將這太極童趣化,大寶是有些胖,若能早晚練習強身健體,風寒難侵。”

袁宏道站在林若甫身後,他笑吟吟的看著庭院間大寶拍打手掌,蹦蹦跳跳。

“爹,袁先生,大寶打完拳了!”

大寶蹦蹦跳跳得過來,探著頭,一臉的驕傲。

“大寶厲害,爹給你擦擦汗,”

林若甫目光慈愛,他拿著錦帕細細擦拭大寶額上,臉上細汗。

“爹,袁先生,二寶今日是不是也在家,”

大寶眉眼疑惑,他皺著眉,甕聲甕氣得問向爹。

二寶這幾天,一直呆在家裡,也不出去,好奇怪。

林若甫目光微閃,他伸手將大寶凌亂的頭髮捋到耳後。

“大寶,你去看看好不好?”

袁宏道眉眼含笑,溫和得跟大寶建議著,眼底極快閃過絲沉思,就連大寶都意識到了。

“二寶很忙的,大寶會不會打擾二寶?”

大寶輕瞥了眼袁先生,他低下頭,雙手在身前交織,大寶打擾了二寶,大寶會不開心的,二寶最好了。

林若甫身子微微前傾,他伸出手掐了掐大寶的兩頰,嘴角勾起笑,怪不得珙兒喜歡,這手感真不錯。

“爹!”

他伸回手,引導著大寶。

“大寶,二寶不是讓你早晚練打西瓜嗎?”

“你去告訴他,你今天打完西瓜了好不好?”

“好!”

林若甫站在原地目送大寶遠去,他轉身,輕瞥了眼袁宏道,兩人緩緩踱步回房。

“外面怎麼樣了?”

“相爺,自傳出二公子抄襲,現下林府已經被激憤的百姓圍住了......”

“林珙,欺世盜名!南慶恥辱!”

“什麼林二公子,一個藏頭露尾的老鼠!”

“哈哈哈!交出林珙!敢做不敢當,不是男人!”

“南慶恥辱!林珙,滾出來!”

“彼之娘乎!林珙出來!”

林府前。

群情激憤的百姓團團圍住了林府正門,他們面色憤慨,高舉著手臂,破口大罵。

因其中大多是學子士人,一個個罵來罵去翻來覆去就那幾句。

“林珙,我趙日天不屑與你同為南慶人!”

一名臂膀倫圓的壯漢,單手拿著一桶臭氣熏天的金汁水,為了正義而來。

“這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快讓開,這是金汁!”

“嘔~”

“哈哈哈,南慶的百姓們,我趙日天今日願為我南慶赴死!林珙賊子,欺世盜名,我判你吃金汁!”

壯漢眉眼豪邁,他朗聲大笑後,義正言辭批判林珙之罪,在圍觀的百姓學子口捂鼻唇中,夢幻一潑。

“什麼,林府被人潑了?”

廣信宮。

李雲睿修剪花朵的剪刀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後,芍藥如煙白雲霧片片飄落散在案牘上。

她猛得抬頭,無辜雙眸睜得大大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看向身旁站著的心腹侍女。

侍女抿了抿唇,斂下神色。

她淡淡開口:“沒潑到。”

“哦?”

李雲睿輕描淡寫得垂下眉眼,她伸手拂過案牘上的白玉花瓶上的芍藥。

“那壯漢,被范家、葉家,二皇子等人一同制住了。”

侍女皺著眉,淡淡稟告著宮外的訊息。

“范家?”

李雲睿蔥白手指倏然頓住,桌案上飄飄然又落下些花瓣。

她蹙著眉,高揚著聲音,震驚得看向侍女。

“是本宮糊塗了嗎,”

李雲睿輕飄飄得開口。

“殿下怎會糊塗......”

侍女慌忙下跪,她咬著唇低垂著頭便是解釋。

“去查查吧,”

李雲睿看也不看跪地的身影,她蹙著眉,這范家作為首告,去救被告?葉家那丫頭與婉兒交好,二皇子怎麼也出手了。

有趣。

前一刻鐘。

“快點,快點,”

範若若拉開車簾,她滿臉焦急,催促著馬伕快些速度。

“姐,你幹嘛啊,那林珙這麼氣你,他還抄襲,你幹嘛要去林府,”

範思轍坐在車廂裡,他貓著身子,有一搭沒一搭得玩著髮髻上的玉帶。

範若若斜睨了眼範思轍,在後者畏懼的目光下,她又掀起車簾,現下不知道林府如何了。

“我聽說那林府都被人圍住了,”

範思轍微微移了移屁股,向後挪了挪,他低著頭,嘟囔著。

範若若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遮蓋了眼底的複雜,她也不知為何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現下鑑察院結果未出,誰放出了林珙抄襲的訊息。

“踏踏踏!”

駿馬跑得飛快,範若若一把放下簾子,她恨恨得坐回座位。

範思轍目光轉來轉去,他收了收腿腳又往裡面靠了靠,現下姐生氣了,那是個母老虎,要吃人的。

“......賊子,欺世盜名,我判你吃金汁!”

車簾外,遙遙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叫罵聲。

金汁?

範若若與範思轍面面相覷。

什麼金汁?

範若若皺著眉,她輕咬著唇,目光思索,從未聽說過金汁,那是什麼東西?

範思轍伸出手顫顫巍巍得指了指車簾外,他神色詫異,眉眼間隱隱帶著嫌棄。

“姐,金汁就是......出恭,”

“我們不去了吧,別被潑到了,”

“什麼?”

範若若張大了嘴,她又急又怒輕瞥了眼範思轍,低下頭重重捶了捶拳頭,都怪她,怎會有這般狂徒!宰相門府,竟敢做出這般下作手段。

“什麼!”

另一架馬車上,林婉兒仰著頭,她抿著唇,透過掀起的車簾一角,靜靜看著林府前重重包圍民怨沸騰的百姓。

她微微皺了皺眉,微涼的目光帶著絲疑惑,何為金汁?

葉靈兒猛得起身,“嘶”她皺著張臉,秀手揉著額頭,忘了在馬車上,哎呦,好痛。

“婉兒,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是金汁?”

“那就是,就是,你出恭!”

葉靈兒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婉轉的詞,她抬了抬下巴,豁出去了。

“什麼!他敢!”

“呵!刁民,誰的人手段這麼卑劣,敢這般魚死網破的打臉。”

二殿下李承澤斜靠在車廂裡,他閉著眼靜靜得聽著轉角處林府前的喧鬧。

“殿下,可要出手?”

馬車前,謝必安不屑得看著前方的鬧劇,他懷抱著長劍,眉眼冷厲。

李承澤嗤笑一聲,他手撐著額頭,緩緩睜開眼睛,雙眼漆黑不見一絲波瀾。

“這般下作,若是他日本殿下敗了,豈不是林珙今日,即本殿他日。”

謝必安再抬起眼皮,眼眸裡滿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