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檸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屋子裡的燈還沒亮。
謝子行沒回來麼?
她開啟燈,看到坐在客廳的謝子行嚇了一跳:“啊,子行你在啊,怎麼不開燈呢?”
謝子行在抽菸,桌面上的菸灰缸上都是菸頭,他手裡還拿著一支,看到沈晚檸回來,掐滅了煙,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
“回來了?”
沈晚檸仔細看了眼他的神情,他不高興的表情太明顯了。
不知道誰惹他了?
“怎麼了?是公司這兩天還是情況不好嗎?”
謝子行平靜地看著她:“你是不是不想回來了?是不是一家三口也挺幸福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很貪心,貪婪地覺得沈晚檸跟他出來了,沒有再住在顧家和顧硯深他們在一起,所以她就應該是他的!
沈晚檸沒想到訊息能傳播這麼快,她在門口換了鞋走進來:“偶遇的顧硯深和他的小孩,不知道那小孩是怎麼回事,可能顧硯深欠得情債太多了吧。”
但謝子行心理依舊不舒服:“都這麼久了,還要和他牽扯嗎?怎麼每次說和他分開,但還是會和他糾纏不清呢?”
謝子行喊的歇斯底里,他的模樣嚇壞了沈晚檸,沈晚檸後退了幾步,說:“真的,只是路上偶遇。”
但下一刻,謝子行忽然一腳踹飛了菸灰缸,他飛快的跑到了沈晚檸身邊。
“沈晚檸,你的心是不是還在他那裡?那我算什麼?”
他緊緊扣住了沈晚檸的肩膀,用力的湊過頭去想親她,但沈晚檸一邊推著他,一邊別過頭去。
“別、別這樣……子行,你喝酒了。”
謝子行說:“是我是喝酒了,我還瘋了。”
沈晚檸害怕起來,嚇得揮了他一巴掌。
“謝子行,你清醒一點,我們當時說好了,我們只是假扮夫妻關係!”
假扮。
謝子行被他一巴掌打的異常清醒,他這麼直挺挺的站著,聽著那兩個字。
假扮。
是啊,他和沈晚檸一開始就說好了,只是假扮夫妻關係回國。
他還在奢望什麼呢,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呢,以為能弄假成真嗎?
謝子行笑了一下,默默的後退好幾步,一直到跌坐沙發上,他像是瘋子一樣,笑了起來,笑聲越發嚇人。
沈晚檸更加害怕起來,她走過去想拉一拉謝子行的肩膀,但謝子行的樣子讓她害怕。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對他說:“子行,那你先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休息了。”
就像是無聲的告別,謝子行知道自己沒戲了。
不,是一直都沒戲。
昏暗的燈光裡,他輕聲說:“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工作室,當時你來找工作,陽光打在你的臉上,你就像小太陽一樣,一下子就走進了我的心裡。”
沈晚檸的腳步停了下來,但是沒有回頭。
“後來我打聽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聽說你和顧彥深糾纏不清,也聽說了你沒有上學,正在找工作的事情,那個時候我懷著目的性的把你留下,但是發現你從來沒有看過我一眼。
直到那天,你和顧彥深吵架,我以為我有機會了,原來也只是我以為而已。
沈晚檸,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這麼多年,你有對我動過,哪怕一點,一點心思嗎?”
好半晌,沈晚檸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說:“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然後開啟了次臥的房門,很快房門關閉。
這一整晚,那扇門再也沒有開啟過。
-
隔天一早天氣並不好,陰沉沉的,早晨很冷,涼風瘋狂往衣服裡灌。
沈晚檸走出小區的時候,看到了顧硯深的邁巴赫停在門口。
他人站在車邊,穿了一身黑色皮夾克,腿又長又直。
這裡是她上班的必經之路,沈晚檸愣了愣,左右看看沒人打算偷偷溜過去。
沒想到顧硯深先一步叫住了她:“沈晚檸。”
“啊,幹嘛?”沈晚檸睡醒腦子還不大清醒,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
顧硯深笑:“早上那小子鋼琴課,死活不願意去上,說要找你。”
很爛的理由,顧彥深都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夠編這樣的理由來追女人。
沈晚檸皺著眉說:“可是我要上班啊!”
“放心,沒有你公司照樣轉,走,我帶你去教訓一下這小子。”
“可是……”
沈晚檸還想再說,但顧硯深已經走過來拉了她的手。她發現,顧硯深的手依舊寬厚溫熱,完全沒有站在冷風中的寒冷感,倒是自己手冰涼,像是很想汲取溫度一樣,往他的手心貼了貼。
顧硯深感覺到了這細小的細節,他的薄唇微微勾了勾,沒有說話。
“昨晚和謝子行還好?”
“你什麼意思?”
車內開暖風嗚嗚的空調風吹出來,馬上就暖和起來。
“沒什麼意思,關心一下你的夫妻生活。”
這話說的,沈晚檸覺得有些彆扭,她拍了顧硯深一巴掌:“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你現在可是我孩子的媽媽,萬一我孩子的媽媽跟別的男的跑了,我孩子怎麼辦?”
“我什麼時候成你孩子的媽媽了?”
“他昨天不是那麼叫你了嗎?況且你又不是沒答應?”
沈晚檸:“……”
這人就是耍無賴啊!
沈晚檸抓車門:“我要下車,你放我下去!”
“喲,脾氣還挺大呢。”顧硯深壞笑,故意給車門落了鎖,頭湊到沈晚檸面前,“讓我仔細看看,脾氣這麼大的小姑娘。”
“別鬧。”沈晚檸想推開他的頭,但幾乎是一瞬間,顧硯深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掌心。
微涼的薄唇,似乎還輕輕舔了一下。
沈晚檸馬上縮回了手,臉紅起來:“你幹什麼!”
顧硯深這個時候承認:“其實沒有學鋼琴的事情,就是我想騙你陪我待會兒。”
他這個時候聲音軟了,倒有幾分像是主動認錯的大狗狗。
沈晚檸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真的,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那,我這算是陪你了,我能回去了嗎?”
顧硯深說:“等等。”
然後他的頭湊過來,親吻她的唇瓣,唇齒交纏,曖昧氣溫升高。
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耳垂輕輕捏動,她的身子軟得發顫。
“顧、顧硯深……”
“寶貝,乖一點,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