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緩緩策馬過去。
這女子長得挺有氣質。
看著年紀不大。
平平無奇。
看到他靠近,女子停在了原地。
“姑娘可是從清樂谷出來。”沈封從馬上下來。
主要坐在馬上跟別人說話,不禮貌。
女子點了點頭。
她認出對方來了。
是昨天在驛口遇到的鎮撫司。
“你手中,這可是從清樂谷拿出來的藥?”
“對。”女子輕聲開口。
沈封聽著,覺得很好聽,清脆悅耳。
沈封點了點頭,開口道:“姑娘可否給在下看看。”
他倒不是想做什麼此樹是我栽的情況。
只是,這清樂谷的藥,可不興吃啊。
人家想你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
女子挑了挑眉頭。
這藥她是準備給她家裡人用的。
可以用來緩解病人疼痛。
“個人隱私。”她並沒有馬上遞過去,雖然她知道,可能對方是有什麼原因。
可是,這確實屬於何人隱私。
而且,對方沒有說為什麼要看。
“在下沒有別的意思,我觀姑娘身體健康,並無任何問題,那麼想家是給家裡人用,既是家裡人,更應該重視。”沈封直接道:“我們剛接了訊息,清樂谷昨天有賊人闖入,可能是偷藥。”
楚清綾神色詫異。
還有這回事。
只是,清樂谷有賊人闖入偷藥,和她有甚關係?
“我聽說偷走的藥,跟你這個差不多,你這個如果不看看,萬一被掉包。”
楚清綾輕紗下的臉蛋微微一變。
鎮撫司訊息來源不知,可是家裡人用的藥。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伸出纖細小手,緩緩揭開。
沈封凝神一看。
這是一副草藥。
而裡面,有舒心草。
此草專門抽取元氣,從而散於全身。
短時間服用,沒有事。
可是久而久之,吃多了卻是會致死。
楚清綾看了眼藥,和以往拿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自幼學醫,此藥卻也是有些奇怪,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可否耽擱一會兒,待我們去了清樂谷查明情況,在與你說道。”沈封沉吟了下,兩手抱拳道:“若是姑娘急,在下便不耽擱,只是藥草非米粒,姑娘信得過我的話,在下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需要這副證據。
當然,得建立在,他待會兒真的可以查抄清樂谷的基礎上。
可以發現舒心草。
如果不能發現那批舒心草,一切白搭。
楚清綾一聽真的有問題,想起昨天對方所為,沉吟了下,點了點頭。
“可以。”
“多謝。”沈封重新翻身上馬,回頭道:“護好二位姑娘。”
“是。”
沈封重新策馬在起。
楚清綾目光看了一眼,重新收了回來。
此人昨天所作所為,皆有理有據。
而用藥關係重大,事關親人。
“小姐,這人什麼意思?”
“還不知道,這人昨天做事行事,都非常有規矩,姑且看看。”
“會不會害我們?”
“你覺得……我們有什麼可以讓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圖的。”
“我沒有,可是小姐有呀。”
“我也沒有。”楚清綾搖了搖頭。
她剛才看到,對方看了眼她的胸脯,就收回視線了。
沈封繼續策馬往前。
“沈兄這是何意?”劉二神色一陣好奇。
那藥有什麼問題嗎?
“待會兒就知道了。”沈封輕聲道。
清樂谷那麼吸引人,他還在想,難道人人醫術高超嗎。
不過,他現在隱約明白了。
這清樂谷的藥,更受人喜歡。
“清樂谷的藥聽說很多人喜歡用,沒人一探究竟?”沈封皺眉問道。
“也不是,也有不少醫者甚至於宮中御醫看過,也吃過,可是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因為清樂谷經常培育一些新藥方,而大部分吃完用完,效果也確實好。而這是人家獨門秘術了,挺多人經常想一問究竟,可惜都無功而返。”劉二開口道:“清樂谷易守難攻,另外一邊都是毒瘴,再者離京城近,誰也不願意輕易得罪。”
沈封點了點頭。
昨天他倒是見識過。
如果不是神元針法在身,他也不好安然進谷。
這清樂谷卻是不容易進的。
沒多久,沈封繼續策馬,帶著一隊鎮撫司緹騎,來到了清樂谷大門口。
他們的出現,瞬間引起了巨大的喧譁。
清樂谷大門口,這會兒還有不少人,在排隊寫自己的資料,隨後付錢進去看病。
裡面有一處寬敞空地,不少清樂谷的人,正在給進來的人把脈,看病。長廊之處,還有人在煎藥,可見熱鬧景象。
“你們谷主呢。”沈封策馬上前,看著門口的清樂谷弟子。
“在,在裡面。”那人臉色一緊。
鎮撫司的人馬,竟然來他們清樂谷了。
鎮撫司作為大乾六司之一,江湖中對於他們可是如雷貫耳。
沈封看了一眼桌子上,所寫的資料。
上面,都是病程進展,姓名,還有繳納的費用。
沈封輕輕揮手。
鎮撫司緹騎盡皆靠了過去。
“重鐵,你上去喊兩句。”
“大,大人……”
“還不快去叫你們谷主出來!”許重鐵操著粗礦的嗓子,跟著上去喝道。
他今天跟著沈大人出來,連破兩案,這會兒興致高著呢。
眼前這案子在破了。
回去都可以叉著腰走路。
下一刻,谷中動靜傳來,一批穿著灰色衣服的人,握著劍從裡面迎門而出。
“你們這是做什麼!”為首的走出來,是一位年輕男子,神色飄逸,身著綠袍。
劍眉明目,俊逸非凡,說的就是這種了。
“這是何人?”沈封回頭問道。
“在下清樂谷趙權封!嚴谷主親傳弟子!”對方明顯聽到了,冷哼出聲道。
他作為清樂谷嚴城的親傳弟子,名氣同樣在整個乾京不小。
竟然,不知道他的大名。
他們清樂谷,可是京府非常有名的。
多少達官貴人,都得求他們。
他得了師傅的命令,出來探探底細的。
摸清楚,對方所為何來。
他師傅則是可以,暗中窺伺。
“在下鎮撫司沈封。”沈封兩手抱拳道。
“昨夜聽聞谷中有亂,我們巡防京府,奉命來此。”
“就算是鎮撫司,也應該清楚,我們清樂谷是有規矩的。就算是京府巡查,也是巡查周遭要處,為何來我們清樂谷。我們這江湖之事,並未牽扯朝廷。”趙權封冷冷的開口道。
“天子遇刺,我們責任在身,望諸位行個方便。”
“哼,方便,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們鎮撫司真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是吧,這天子遇刺,難不成我們還能藏刺客。”
鎮撫司所有人,都是抖了抖眉頭。
畢竟……
大家確實都是這麼想的。
不然為什麼天子遇刺,你們清樂谷就出現問題。
會不會是刺客逃入清樂谷。
“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如今天子遇刺,若是真的有什麼疏忽,我們負責京防巡查,殺頭的可就是我們了。”沈封也知道不一定好進。
不過,做事肯定要講個清楚明白。
“那是你們的事。”趙權封神色淡淡的道:“抓不到刺客,跑我們這來興風作浪。”
“你小子什麼意思,我們怎麼興風作浪了,跟你好好說話,你講不明白是吧。”許重鐵神色一怒。
“怎麼,此地是我清樂谷,難道我說的不對,你們抓刺客,跟我清樂谷有什麼關係。”
沈封右手一抬。
所有的鎮撫司緹騎。
迅速抄起手中的金箭弩。
周遭之人,盡皆震驚。
“你,你想做什麼。”趙權封臉色一變。
“好賴話聽不懂是吧。”沈封策馬上前。
“這清樂谷你們佔山為王,我們過來,是為巡查,卻也非要強取豪奪,一而再再而三阻攔,可是為何。”
趙權封冷哼一聲。
“我清樂谷乾乾淨淨,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可以進去。”
“你說憑什麼。”沈封看了過去。
“你是認真的嗎?”
趙權封心裡一跳。
也深知說錯了話。
鎮撫司本就有京府巡查之責,皇命在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在這裡,我也能在這裡,你們人多,那我也可以靠著人多進去,這地方,你們說了算,我為何說了就不能算。”沈封右手一抬。
“上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