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的一面?
黑無焚下意識的瞧了眼前方的背影,張木椅身為他的忠實奴僕,看來是不無道理的。
趙連友修為被封印,但耳聰目明,自然也聽到了張木椅的低語,眉頭一蹙,看向張東浯,不以為意道:“狠辣?紫棗真人,我倒想見識你狠辣的一面。”
張東浯似笑非笑道:“你很有種啊。本真人一向以禮待人,以德報怨。既然你這麼想見識,如爾所願。”
“嗡~!”
張東浯目光泛紫,魂力注入趙連友的識海紫府,嗡的一聲,趙連友身體猛地劇離顫動,蟒蛇粗的鎖鏈嘩啦啦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響動,面露痛苦,整個人如同掉入了油鍋,驚懼的蹦躂,慘叫之聲和鎖鏈震盪聲響交織成一篇詭異的樂章,聽得張木椅三人急忙捂住耳朵,仿若深有同感般抖如篩糠,面色發白。
張木椅眼神平淡,黑無焚目露懼色,張火丘神色大駭,幻境?趙連友究竟在經歷什麼,拼命地發狂,七竅流血。
幻境?
不,張東浯可沒有浪費魂力在趙連友的身上,製造什麼幻境,他只是在操控魂力凝聚一片片刀刃,千刀萬剮趙連友的識海魂魄。
靈魂上的千刀萬剮,其痛苦是幾何倍的增長,遠比身體上的千刀萬剮更加驚悚。
唰唰的紫色魂刃瘋狂地切剮趙連友的元嬰,還有他朦朦朧朧的魂魄,數十上百的紫色魂刃一同刀剮,趙連友痛喊的嗓子眼都冒煙了,可還是沒有停止呼喊。
一輪千刀萬剮之後,張東浯又凝聚無盡魂火焚燒趙連友的識海,一望無際的紫色火焰熊熊燃燒,趙連友的靈石魂力被點燃,劇烈的疼痛令他昏厥無數次又被一股冷水潑醒,如此迴圈往復。
看似表面上風平浪靜,可趙連友的識海不是完全紫色魂刃,就是漫天紫色火海,又或者漫天紫色海浪,千刀萬剮、烈火灼魂、海浪沉溺,水火兩重天的千刀萬剮,差一點令趙連友魂飛魄散。
“嗡~!”
張東浯收回魂力,趙連友整個人氣息萎靡,早已沒有數秒之前的硬朗般寧死不屈,全身溼噠噠的仿若浸泡在水裡,出氣多進氣少。
張東浯伸手,張木椅見狀,適時地奉上茶杯,張東浯喝了一口熱茶,笑眯眯道:“好玩嗎?”
“噗~!”趙連友口吐鮮血,目光驚懼的瞧了眼張東浯,張了張口,就是說不出話來。
張木椅瞥了眼渾身顫抖的張火丘,低聲道:“給他一枚丹藥,潤潤嗓子。”
張火丘雖然不知道趙連友經歷了什麼,但剛才那地獄般的慘叫和嘶吼,著實嚇人。聽到張木椅的提醒,張火丘立即上前,湊近一看,方才發覺趙連友面龐扭曲,麵皮刀刻斧鑿著兩個字——悚懼,彷彿遭遇了某種恐怖的事情,身體本能地劇烈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取出一枚水潤丹,強行塞入趙連友的口中,並調動真元幫助他煉化水潤丹。同時觀察他的身體情況,這一看不要緊,差一點驚得跳起來,蓋因為趙連友的元嬰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裂紋,還有嗤嗤地冒著煙火氣,看得張火丘亡魂皆冒,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咳咳~!”趙連友的嗓子獲得水潤丹的滋養,恢復了一些,眼神一陣悚懼,不敢直視張東浯的眼眸。
張東浯放下茶杯,微笑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咳咳~!”趙連友又情不自禁的咳嗽了幾聲,沙啞道,“我說,我說,我說。是,是落世霖,是落世霖派我前來刺殺您的!”
“還有呢?”張東浯瞥了眼張火丘,張火丘會意,立即取出筆墨紙硯記錄。
“落世霖是落鯨宗的少主,他在外號稱:落鯨公子,金丹期八層的修為........”趙連友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看得張火丘眼皮狂跳,真特麼的夠細緻的。
一邊聽著,張東浯的眉頭越來越緊蹙,蒼蠅落之都可能被夾死,落鯨宗出動四個元嬰期長老,他是其中之一,還有另外三個?
黑無焚聽得心神狂跳,好傢伙,單單落鯨宗都出動了四位元嬰期修仙者,白鷗宗又會出動多少?
張木椅靜靜地傾聽,目光在觀察趙連友,防止他說謊,提供假情報。
趙連友說完,喘息了一口氣,撲通一下,昏厥了過去。
張火丘筆桿一頓,完了?扭頭一看,嘴角抽搐,好吧,趙連友都昏厥了過去,詢問不出來了。
快速整理好趙連友所述的情況報告,張火丘將之雙手奉上,不敢言語,冷汗直流,單單落鯨宗便出動四位元嬰期長老,現在折了一個,還有三個在外呢,不得不防。
張東浯瞥了眼趙連友的述詞,開口道:“火丘,你認為他有多少可信?”
張火丘一愣,不解的看了眼他,遲疑道:“家主,您的意思是——不可全信?”
“全信也好,半信半疑也罷,其實都無所謂,關鍵在於——三位落鯨公子要聯手一同對付我們張家了!”張東浯起身,瞥了一眼趙連友,囑咐道,“給他一些丹藥,他還不能死。”
張火丘恭敬道:“是,家主。”
張東浯走出絕靈牢房,邊走邊道:“木椅,你說一說,他們能調動多少位元嬰期?”
張木椅想了想,回應道:“既然落世霖可以調動四位宗門元嬰期長老,其他兩位也差不多,最少也有十二位元嬰期吧?”
“十二位元嬰期?”黑無焚倒抽了一口氣,瞪眼道,“大管家,你是在開玩笑的吧?這怎麼可能!”
張木椅瞥了眼他,冷笑道:“落鯨島,修為最高也不過元嬰期,但元嬰期的數量還是有不少的。孟舟宗有三十多位元嬰期,其他兩大宗門自然也差不多,全部加起來怎麼也得過百位元嬰期吧。
我們攻佔落鯨宗三個小國,他們自然要找回場面,派遣四位元嬰期,不過分。
既然落鯨公子調出四位宗門元嬰期,其他兩位公子也不能落了面子,最少也得三位元嬰期,所以,不是最低十位元嬰期,就是最少十二位元嬰期,只少不多。”
“嘶~!好傢伙,家主,我們該怎麼應對?”黑無焚一陣的頭皮發麻,最低十位元嬰期,最少十二位元嬰期,甚至於還會更多,瘋了吧?
“怕什麼?既然家主知曉了,宗門自然也會知曉,到時候,自然由宗門長老處理。”張木椅鄙夷的瞧了眼黑無焚,弄得黑無焚直翻白眼,你當孟舟宗是你們張家的啊?
“木椅,稍後,你去安排一下。”張東浯吩咐道。
“是,家主。”張木椅興奮道,你們敢對付我們張家,你們就得做好承受我們張家的怒火,你們就洗好脖子,等著大砍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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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舟宗,
主峰,孟舟殿。
孟昭輝看著手中的書信,眉頭緊鎖,目光陰沉不定,白世榮?呵,果然是養虎為患啊!
舟安泰瞧了眼孟昭輝,陰沉道:“宗主,你說怎麼辦?落鯨三公子聯手企圖覆滅張家,我們要插手嗎?”
孟佳明氣憤道:“該死的白眼狼!宗主,你當初就不該收下他,養不熟的狼崽子,真是該死!”
舟安泰瞥了眼孟佳明,安慰道:“先別急。既然他知道了,想必也不會坐以待斃。關鍵是,我們宗門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弄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孟佳明反駁道:“他可是我的徒兒!我就這麼一個徒兒!”
舟安泰瞪眼道:“他還是我孫女婿呢!你就安靜點,他都沉得住氣,你這個當師尊的還不如你的徒兒。”
孟佳明驕傲道:“師不必不如徒,怎麼了,我驕傲!”
舟安泰翻了白眼,不理會他,看向孟昭輝,問道:“宗主,錢林海他們擒拿了趙連友,卻沒有詢問出什麼,可浯兒卻逼問出了三位公子的陰謀詭計,這事暫且不論真與假,關鍵是趙連友刺殺他是真的,我們該怎麼應對?”
孟昭輝冷聲道:“白世榮也摻和了,出乎意料。若是他們金丹期之間的爭鬥,我們可以不摻和。但是,他們既然派遣了元嬰期,我們也不得不出手。
此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他們必然也知曉我們前往紫棗仙城,他們必然想等我們離開之後,他們再動手。所以,我們不若將計就計,我們先抽身,再引蛇出洞,關門打狗。”
舟安泰瞭然道:“明白。關鍵是,我們派遣多少長老前往,其中又有多少長老和我們一條心?現在,我才發現,咱們宗門的問題還真不少,真讓人頭疼。”
孟昭輝瞧了眼他,苦笑道:“鯰魚效應啊。這樣也好,既然他們要打,我們就打,誰怕誰?而且,他傳來訊息,他成親之後,他會嘗試一下,看一看能不能將張家獲得天地認可,晉級天地業位之下位,晉級功德家族。說實話,對此,我也非常好奇。”
舟安泰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更得前往了。功德家族?之前可沒有聽說過。雖然是,咱們兩家也算是功德家族,但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功德家族,我們只是功德宗門下屬的修仙家族。”
孟昭輝微笑道:“這就好辦了。他們既然敢來,那就別走了,都留下來,先給他們鬆鬆筋骨。”
孟佳明鬆了口氣,宗門出手便好,徒兒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