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搓手,將視線放在了剩下的兩本典籍之上。
剛才那一本封面已經爛了,但剩下的兩本封皮雖然破舊但還能看出字跡。
一本是【法器詳解】,另外一本是【隱脈術法】。
顧長生看著那本隱脈術法,腦海中依稀有些印象。
似乎是自己少年時頑皮,拿出過這本書照著書上記載的東西在那裡比比劃劃,結果被老騙子好一頓揍。
揍完還說,那都是騙人用的,要是你師傅真會法術,還用帶著你在這給人看紅白喜事嗎?
自此之後,顧長生心裡才覺得自己學的都是坑蒙拐騙那一套,除了一些拳腳功夫以外,沒什麼真本事。
就連長生一說,估計都是老騙子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罷了。
但哪裡是坑蒙拐騙,分別就是天地靈氣消失,術法不得出罷了。
搖搖頭,隨即翻開書頁。
這裡面記載著諸多術法,簡單的例如除塵術、淨身咒等,複雜的像是縮地成尺等等不一而足。
很快,顧長生便將這本書看完,隨即有些心癢,便挑了一個看上去簡單的拿來練練手。
“就這個吧,明火咒,我看看,首先要……”
顧長生抬手掐了一個三山決,看著書頁上的字跡,口中喃喃出聲:
“明火在身,其火玄黃,敕!”
只見顧長生原本掐著的手指尖上,突然升起一縷看上去淡薄,但卻真實存在的火光。
只是那火光十分的微弱,在手指上輕輕跳躍彷彿隨時都能熄滅。
顧長生見此,雙眼中滿是激動和興奮,沒想到第一次嘗試就成功!
可也就是這麼一個不注意,體內的法力瞬間失控。
本來消耗十分微弱的法力猛的加大,宛若在這火苗上突然潑了一桶汽油,火勢瞬間猛了起來。
“我靠!”
顧長生趕緊將窗戶開啟,看著手上宛如一枚籃球大小的火球,趕緊朝著外面甩了出去!
他怕萬一甩的遲了一些,這火球將他整個屋子給點了。
看見那火球脫離自己的手掌,朝著院牆之外飛去,顧長生這才鬆了口氣。
可完全沒注意到,那院牆之上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小腦袋。
小腦袋費力的爬上牆頭,本來只有一米五十多的她爬上這麼高的院牆,可以說是相當的困難了。
“哈?為什麼爬牆?這叫出其不意懂不懂!”
“從大門進去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
可還沒等她鬆了口氣,突然一陣耀眼的光亮讓她下意識的抬起頭。
“我丟!!”
砰的一聲響動,直接將這小腦袋給打了下去!
“誰!”顧長生自然是聽到了那聲悽慘的叫聲,以為是林子裡有什麼女鬼出沒,趕緊抄起一旁布包裡的銅錢劍捏在手裡。
似乎還是不安心,將剛才畫的那張鎮煞符也捏在手裡,又走出前堂,將案上香爐也捧在懷裡,這才小心翼翼的出門看去。
看著院牆外那還冒著的青煙,顧長生又咽了口口水。
現在天色已黑,說不準真是這深山老林裡的什麼鬼東西竄出來。
看著那青煙朝著門口移動,顧長生捏緊手中的香爐,看見門口有黑影出現,直接將香爐投了出去。
“何方妖孽,敢來道觀撒野!”
只見那黑影靈巧一跳,將飛來的香爐側身躲過,也是這下,讓顧長生看清了對方的面龐。
只見對方黑臉黑眸,頭髮根根捲曲盤立,嘴裡吐著像是煞氣的黑煙,衣服像是挖煤的礦工,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顧長生,活脫一個惡鬼形象。
“咕嚕。”顧長生嚥了口唾沫,手中明火咒的法訣已經掐了起來:“哪裡來了醜惡女鬼,速速退去,不然道爺我今日便超度了你!”
顧長生強撐著膽子,加大音量給自己壯著聲勢道。
“女鬼?你全家都是女鬼!”
“姑奶奶我風姿綽約,哪裡醜惡了!你這牛鼻子滿嘴噴糞!真是讓人火大!!”
那‘女鬼’張牙舞爪的抓狂道。
“你不是鬼?”顧長生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不明生物,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冷笑道:“兀那女鬼,想亂我道心,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子,我呸!”
“你這牛鼻子,氣死我了!!”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閂。
行路君子奔客棧,鳥奔山林虎歸山。
鳥奔山林安身處,虎要歸山得安然。
頭頂七星琉璃瓦,腳踏八稜紫金磚。
腳采地,頭頂著天。邁開大步走連環,
雙足站穩靠營盤。擺上香案請神仙。”
只見那女鬼將腰間掛著的一口小鼓拿在手裡,一邊唱著神神叨叨的詞,一邊手舞足蹈的在那裡跳著什麼東西。
話音一落,那女鬼混身一顫。
顧長生只感覺一股莫名的涼意襲來,那女鬼的身形瞬間變得佝僂。
雙手揹負在身後,彷彿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小道士,我名黃七爺,此次前來尋你,是為了卻一樁因果。”
那聲音有些嘶啞低沉,而且明顯是一個老頭子的聲音,與之前那女聲完全不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長生深深皺眉,這樣子早些年師傅領著他見識過,似乎是叫什麼出馬的路數。
不過那個時候這東西更像是某種祭祀一樣的儀式,現在靈氣復甦,看上去有些詭異啊。
“黃七爺?還望閣下提點,我確實不認識姓黃之人。”
看著顧長生捏著法訣的手沒有停下來,黃七爺笑了笑:“我非是人,本在山中清修,與這小傢伙家中有些淵源,便做了出馬的仙家。”
黃七爺頓了頓,隨後說道:“昨日你這小道士在王家村北面的山上遇到了一位我的後輩,壞了它的修行,便是結下了因果。”
顧長生恍然,原來是黃皮子,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但現在人家已經找上門了,想躲都躲不了,直接出聲:“那黃七爺也應該知道,靈氣剛剛復甦,我也不知這些傳說為真,壞了你家小輩修行,實屬無心之舉。”
“這我自然是知道。”黃七爺點了點頭:“我也是在山中清修數百年,趁著靈氣復甦厚積薄發才有瞭如今的道行,但我族修行不易,光是在末法之時積攢底蘊就極為艱難,現如今道行被破,已成事實,我也不能不問。”
“討封一事,成與不成,自有天定,怪只怪我那後輩心性不足,但既然求到我頭上,自然是想來和小道士你商量一二。”
“那黃七爺您想怎麼解決。”
顧長生捏緊了手中的銅錢劍,只要對方有動手的意思,那自己就打它一個出其不意,然後趕緊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