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個大問題，讓方若兮頭疼不已。
她先是翻看了一下系統，想看看積分能不能折現。
積分換錢，無疑是血虧的，但危急關頭還是得先把難關渡過去。
只是，把系統商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積分兌換現金的選項。
張曉萌用員工卡刷開11層樓的門禁，門還沒開，就聽見裡面人仰馬翻的動靜。
“我們這麼大一個公司還能賴賬不成？”
“網絡卡了，剛剛那個檔案再傳一遍啊！”
“哪個？靠！剛才我傳了十幾個檔案啊！！”
“啊啊！別傳了！你們私聊傳！別傳部門群裡！！特麼群裡檔案都刷屏了！”
見縫插針，還能聽見王部長坐鎮公關部的大吼：
“公關部穩住別亂，你們就記住，不管好話壞話，全把話題往《相思》上帶！”
這就是富二代創業的弊病，只一股腦把各方面頂頭的人才挖來，往自己公司裡一堆。
平時沒遇到事的時候，看著花團錦簇處處是好。
一遇到事，每個主心骨就亂成一團，各幹個的。
瞧見方若兮過來了，王璽也鬆了口氣，“方總，我們這邊沒什麼問題，看著時機就能聯絡部落格上的娛樂八卦大號，把證據一條條放出去，但現在……”
不等王部長把話說完，財務部長已經過來了。
“方總，您看，咱們要不叫上法律部，去辦公室說？”
法律部的部長是個退休的老律師，別看人天天端著個保溫杯，但手機裡全是大法官的電話。
方若兮點了點頭，幾人直接進了小會議室。
財務部長開門見山：“方總，平臺那邊催錢催的緊，咱們賬面沒那麼多錢。”
“我原本想跟鄒總那邊借一些，但現在……鄒家那邊也是有麻煩。”
多個港口被舉報走私。
警方已經立案，鄒家所有賬戶都被凍結了。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在坐的都看得出來，這明明顯是有人設局……原因嘛，無非就是動了人家的蛋糕。
明著弄不死燈塔娛樂，還一再讓方若兮踩著上位了，但暗地裡，那些娛樂圈的寡頭大資本可太會出陰招了。
端著保溫杯的法律部老爺子也提點了句，“我剛研究了一下咱們跟熱歌榜那個平臺籤的合同。”
“退款的要求合情合理，不履行的話，如果對面真走起法律程式，那咱們就要賠一筆……”老爺子卡了卡，然後說出‘天價違約金’的數目，“差不多十多個億的違約金。”
“一旦走起司法程式，朝惡意拖欠這個方向……參考到這個金額，很容易就能給你判五到十年。”
熱歌榜平臺的違約金，是按照歌曲收益的十倍算。
方若兮有多少歌在上面盈利賺錢，違約就要按照那個數字翻十倍賠償。
聽完這些，方若兮也明白這次‘三大’怎麼出的招了。
他們未必不清楚自己這邊打算要洗白耿斌的計劃，更是心知肚明耿斌的事在如今的自媒體大環境下非常好澄清。
賄賂大報社從而控制媒體風向的時代已經過了。
耿斌這件事只要翻出來，當年他們做過的事就無處遁形。
但天音不在乎，他們直接釜底抽薪，想一步把方若兮搞進局子裡。
這連環計環環相扣，零幀起手，直接把人往死裡整。
法律部的老爺子嚴肅道：“所以，我的意見是，最好今天把錢籌上，避免你對家利用平臺的合同走司法程式。”
方若兮點點頭，然後看向財務部長。
財務部長立馬報賬：“剛剛，我們已經統計出來了，你所有在熱歌榜上獲利的歌，三個月共盈利一億一千零五百二十四萬餘。”
“平臺抽成是40%，實際，稅後咱們到手也就將近四千個，這裡面還有各種消耗成本……這都不重要，但最重要的一點是——”
“那個熱歌榜的合同寫明瞭，咱們遇到這種情況，咱們不光要吐出自己到手的4成，還要把平臺的6成一起退了！”
哪怕後面澄清了，財務部長也不敢賭這筆退款能回來！
一邊的張曉萌越聽越心慌，只覺得兩眼一黑的程度。
方若兮坐在那，臉上不見半點驚慌。
“現在咱們賬面還剩多少？”她冷靜問。
“流動資金很少，也就八百多萬，這是保證這兩個月公司所有職工工資、運營的。”
“還有一筆錢，差不多也有五百萬，但這筆錢是用來給周導那邊拍攝用的，倒也能拿出來，但周導那邊的網劇就要停止拍攝了。”
“加起來滿打滿算能拿出來的也就不到兩千萬。”
方若兮點點頭，心裡有數，下午前，她要籌9000萬。
她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
然後，她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王部長，“公關部那邊，你就按照計劃來，別的不用你擔心。”
“注意節奏別亂，利用咱們手頭的證據，利益最大化，目標還是把網友的情緒帶起來。”
王部長這回是真佩服方若兮了。
這都攤上多大事了，她還能這麼坐得住。
是心大還是擺爛？
別看很多大紅大紫的明星說身價多少多少，但你要說現金流，那誰都沒法在短短半天時間裡拿出一個億。
就是很多大公司，賬面上的現金流都沒那麼大。
這都要被人算計進局子裡了，她還能惦記輿論公關翻盤……
啊，不是，咱就說，就算洗白了，民心所向又如何？你拿不出錢，掉進別人設好的陷阱，走起法律程式，那該判你還是判你啊！
還是說，方若兮想打完翻身仗，然後去還那10個億的違約金？
不是吧？
王璽嘴角抽了下。
就算娛樂圈的錢好掙，但也沒到印鈔機的程度吧？
這外行人覺得娛樂圈好撈錢，隨便一個電影就是幾十個億票房，但層層分賬，還有高的嚇人的稅……那錢一路分下來，自己到手能有多少？
光看這次熱歌榜賠錢的事也看出來了。
看著挺能賺錢，那麼多首歌，幾個月賣了一個億，但分賬下來，到手也就三千萬。
可一賠，人家讓你賠全額。
總之，王部長不看好這事。
他抹了把臉，只覺得這公司要完蛋。
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那一天公司辦一天事，“行，我這就去盯著，輿論這邊，方總你放心。”
幾個部長拿多少錢幹多少事，誰都沒有真對公司未來心急。
這個廟倒了，自有下個廟留人。
幾人離開後，方若兮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似在沉思想辦法，其實已經鑽進系統盤點手上所有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