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
一聲尖銳風聲呼嘯而來,張楚嵐急轉頭看時,只見門後竟然還藏著一個年輕人,手上佈滿了海藍色的特效,照著自己就抓。
“啪!”
張楚嵐經歷了馮寶寶這麼久的特訓,也不是白練的,他下意識抬手一格對方的手腕,將他的手格開,隨即向後一躍,又躲開了對方後面的一抓。
“這感覺……跟全性的呂良一樣!”
“呂良確實是我呂家人。”呂慈簡單解釋了一下呂良叛出呂家的事情,然後又迴歸正題:交出炁體源流。
“不是我騙兩位老爺子,真沒有。”張楚嵐確確實實是沒有,至於馮寶寶給他的那個東西,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炁體源流;再一個,那玩意現在完全感知不到了,更調動不了,就算他想給,他也給不了。
但是呂恭顯然認為張楚嵐就是不想交,兩下就沒了耐心。
“張楚嵐,還不說實話!”他當即運炁,一身特效籠罩,照著張楚嵐就抓。
張楚嵐也是沒轍,總不能就讓人家這麼擒下來吧。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單純涉及到面子,他跪地上給呂恭咣咣磕頭都行,但在安全沒有保障的時候,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安危落入敵手。
總要掙扎一下的。
呂恭一套武術套路打下來,張楚嵐一一遮攔擋架。剛開始心中還惴惴不安,打了一段時間後,恐懼之心漸去。
只因他發現,這所謂的十佬門下的核心弟子,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炁體固然是有獨到之處,但招式之間的狠辣、靈動、隨心而發,卻遠不及馮寶寶。
他跟著馮寶寶特訓了這幾個月,身體應對迎面攻來的攻擊,反應已經成了肌肉記憶,面對呂恭抓來的手爪或拳、腿,彷彿條件反射般,自然而然地就生出應對之法。或閃避,或攔阻,插招換式一百多招,呂恭竟無一拳打的進來。
張楚嵐見狀心中大定,他只當是在後山與馮寶寶對練時的狀態,心頭一片清明,身體之內炁隨心而動,非但將呂恭的招式全部擋了出去,甚至有時妙手頻出,還將呂恭逼的極為狼狽。
“他媽的,這小子還說身上沒有炁體源流!”
呂恭自覺受到莫大侮辱。
張楚嵐的資料現在整個異人圈都差不多傳開了,就算還有人不知道的,肯定不包括他們十佬門下的弟子。這是一個十年內沒有進行過任何修煉,完全以普通人的姿態在生活的人。
一個擁有十年空窗期,十年不修煉的人,二十二三的年紀,竟能將自己的攻擊盡數隔絕在外,上百招拿不下他,這是罵誰呢?自己比這張楚嵐還得大個十歲,裡外裡二十年時間,自己活狗身上去了?但是沒辦法,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是你罵街就有用,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拿不下就是拿不下,場面很明顯,所以呂恭只能說,張楚嵐一定是修煉了炁體源流才這麼厲害。
往進一步說,炁體源流是一項與傳統煉炁法都不同的煉炁方式,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它戰績斐然,讓張懷義沉寂了五六十年之後,又一夜名聲大噪——說不定,它的修煉方式能夠躲過人探查呢?沒準這張楚嵐看似十年沒修煉,實際上來練了十年炁體源流。又甚至於說,修煉炁體源流的開頭,就是要讓炁先沉澱十年而不流動呢?“蠢貨,別給自己找補了!”
呂恭能騙自己,但呂慈不是騙自己的人。他目光如炬,看的清楚,這張楚嵐確實是天賦異稟,以明顯不如呂恭的煉炁水平,竟能在實戰當中,搪住呂恭一次次的進攻。這除了有呂恭越來越急躁的原因外,張楚嵐的這具身體,似乎也已經很適應戰鬥了。
這是真正千錘百煉,在無數次戰鬥之中鍛煉出來的本能,參過軍的呂慈對這種反應熟悉的很,他自己就有這種能力,他可以斷定,這絕不是什麼炁體源流。
“老呂,你要親自動?”王藹跟呂慈多少年老交情了,說難聽點,互相之間,比熟悉他們老婆都熟悉的太多。呂慈一說話,王藹就知道自己兄弟什麼意思。“這不妥吧,一個小輩,還是老天師的地盤,你……”
“正因為是老天師的地盤,再不動就晚了。”
呂慈何等實力,他看的明白的很,這張楚嵐真要打下去,必定不是呂恭的對手。呂恭覺醒了血脈天賦明魂術,從小如意勁又是他親自點撥的,那二十年畢竟沒全活到狗身上去。
可張楚嵐這實戰能力也不是蓋的,甭看已經打了一百招,再打一百招,呂恭也未必能拿得下這個小子。可這是龍虎山,尤其此時正在舉行羅天大醮,強者輩出,魚龍混雜,這偏僻淨室也不保險。
這小子是公司的人,又算是張之維的徒孫,身後靠山又多又硬,呂家可拖不起。
“奪!”
呂慈略微一跺腳,一道紫白色的炁勁,順著地面就衝著張楚嵐滑了過去。他就算再怎麼瘋,到底還算要臉,就算不要臉,也得顧忌張楚嵐身後的哪都通和張之維,所以並沒直接出手。
但饒是一道炁勁,呂慈也有把握,能抗住或者躲過去的人,不多,起碼張楚嵐肯定扛不住。
“誒呦我草!”
張楚嵐果然扛不住。他應對呂恭的攻擊已經很吃力了,根本注意不到身後有人偷襲,更別提是呂慈親自偷襲。
他只覺一股大力自腳跟湧上來,給自己撞了個趔趄,而後渾身上下的炁脈、肌肉,都被鎖住,好像逐漸凝結的冰塊,漸漸動彈不得。
呂恭見狀獰笑一聲,手上覆蓋的明魂術特效,就要蓋到張楚嵐天靈蓋上。“嘿嘿,這會我看你還……”
“噌!”
“什麼!”
眼見呂恭的明魂術炁勁就要摁在張楚嵐身上,卻忽然被一道天藍色的光芒直接彈飛。甭說呂恭,就連呂慈的炁勁也被倒捲回去。
“炁體源流!是炁體源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