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祭祖。
老夫人今年格外的熱衷，讓所有人都必須早起來，參加。
楚寒衣昨晚上沒有睡好，“要去哪裡祭祖？山上嗎？這個天氣出門不太合適的。”
“在祠堂。”錢嬤嬤道。
那還好！
“郡主，屠鳳要回藥神谷了，奴婢想帶著點點去送送他。”秋桐帶著兒子在外面等了一會。
楚寒衣拿了壓歲荷包給孩子，笑道：“好，你去吧！”
“讓冷千山安排人護送你們去。”
秋桐點了點頭，帶著兒子走了。
除夕夜，一家三口過的，屠鳳知足了，唯一的遺憾就是秋桐不願意跟他好，不讓他碰。
素了這麼久，他快憋死，昨晚上沒忍住還是要了她，弄了一夜，秋桐哭了許久，能來送他已經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
這會面對他壓根沒有好臉色。
“郡主有說什麼？”城門口，屠鳳有些捨不得。
“沒有，郡主讓我快去快回。”
“點點在我身邊，我會照顧好她的。”秋桐摟著兒子，並不看他道。
今天她披著白色的斗篷，盤著婦人髮髻，眼尾泛紅還有昨夜哭過的痕跡，卻襯得她愈發嫵媚動人。
秋桐性格軟弱，膽小，許多事自己拿不定主意，但她長得確實是美，柔弱又帶著堅韌的小白花似的，雖不及楚寒衣美貌絕色，高貴華麗。
但他就喜歡秋桐這一款的，恨不得天天壓著欺負。
屠鳳喉結滾動，“你打算一直在楚家做丫頭嗎？”
“三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了郡主為奴了嗎？”秋桐頓時警惕，生怕男人反悔。
“我是想你和孩子都安頓好，為奴為僕的事，我來做就好了，難道你想兒子將來也給人做奴僕嗎？”屠鳳就不是做奴僕的人，他之所以妥協，都是為了他們娘倆，如果最後還是讓自己的女人卑微伺候別人，他不樂意。
但秋桐奴性太強了，對楚寒衣簡直死心塌地，言聽計從，不知道那女人給她吃了什麼迷魂湯。
她對楚寒衣的好，他都塊嫉妒瘋。
秋桐臉色微變，“我們本來就是奴命，再說了郡主對點點很好，對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郡主你也早死了！”
“三爺不是最重恩情嗎？寧谷主救過你，你都會報恩，那郡主的恩呢？你不打算報？”
屠鳳笑道：“沒有說不報，我是想為孩子著想。”
“郡主說了會送點點去書院，陪同璃王府公子一起讀書學武。”
“那就是伴讀，說白了也是奴。”屠鳳並不喜歡這樣，在藥神谷，他可以讓兒子成為主，而不是奴。
可在這京城，他兒子就得是璃王兒子的奴。
秋桐冷笑，她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不甘心，“可你答應了郡主，難道三爺要反悔？到時候郡主不會饒了你的。”
每次遇到楚寒衣，她就想被惹毛的兔子，開始會咬人了，屠鳳氣笑，“如果她要殺我，你會眼睜睜看著我死？”
秋桐眼眶一紅，她不喜歡這個男人，三年來的他霸佔自己的日子讓她太痛苦了，做夢都想殺了他。
可是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點點捨不得他這個親爹死。
“那三爺就不能為了我和點點，留下來嗎？”
秋桐眼眶酸澀，眼淚就要流出來。
“我沒有說不留下來，只是你對我的態度太冷淡了，你只要孩子，不管我的死活，讓我沒有奔頭，這日子怎麼們熬過來？”屠鳳頓時心疼，有些急眼，怕她哭，“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等跟藥神谷做了了斷，回來我會跟郡主提親，你嫁給我，再給我生一個女兒，那我就死心塌地給你主子賣命如何？”
秋桐傻眼了，他之所以同意賣身為奴全都是因為她嗎？
“可三爺……不是有夫人嗎？”
屠鳳見她傻愣愣，忍不住笑，“你不喜歡那些女人，回去我把她們都殺了。”
秋桐有些害怕，他總是這樣兇殘，太可怕了，“在孩子面前你胡說什麼！”
她不想孩子長大了跟他一樣殘暴。
“那就這麼說定了。”屠鳳笑道。
說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馬上馬背。
“兒子，照顧好你娘，等爹回來。”
點點乖巧道：“嗯，爹爹早點回來。”
看著父親離開，他有些憂心忡忡，抬頭看著孃親，“孃親，爹爹這次去藥神谷有可能回不來了。”
秋桐臉一白，“點點，不要胡說，你爹爹只是回去跟藥神谷做了斷，很快他就會回來的。”
點點異常冷靜，這件事大寶他們說了，他們說爹爹可能回來。
想到大寶他們說的，他如數說出來，“孃親，爹爹要是留在郡主身邊，那就是等於背叛了藥神谷，大師父脾氣很差，你也知道。”
“大師父不可能讓爹爹回來的。”
爹爹要是執意回來，只能和藥神谷對抗。
可他們屠家怎麼可能是大師父的對手啊？
聽著孩子的話，秋桐心裡六神無主，“不會的，三爺很厲害，他不會有事，不要擔心。”
點點也希望爹爹平安無事。
孃親這樣，是沒辦法救爹爹的，他的想想別的辦法。
……
祭祖完，楚寒衣累得腰痠背痛。
“璃王府那邊沒有來人嗎？”
今天初一，她跟南宮北璃說好了，要和一起過的。
靈葉道：“沒有，聽說今天王爺帶著小公子去了文家。還有端妃娘娘也一起出宮去了文家。”
哦，原來如此。
皇帝給了恩賜，讓端妃回家省親，這可是殊榮，一般人不可能有。
嬪妃進宮後就徹底不可能回孃家的，除非恩賜。
看來玄德帝的確想冊封端妃為後。
只是這個時候如此高調，只怕不太好吧？
亦或者皇帝有意扶持文家？
“郡主，太后傳您進宮。”這個時候宮裡來了人。
楚寒衣累得不想動，“可有說找我什麼事？”
“沒有，只是讓你進宮。”
楚寒衣真不想去，不過太后霸道，要是不去，回頭肯定會各種指責，如今皇帝有意扶持的文家苗頭，她不能給楚家招惹麻煩。
楚雄明面上是支援靜王的。
皇帝心裡意屬璃王，又有意為了平衡朝局給蘇家朝權。
文官為首蘇家，武臣為首楚家。
蘇，楚兩家一直對抗。
皇上覺得這樣不夠，要再搞一個家族出來。
楚寒衣越想越覺得危險，收拾了一下就進宮了。
“太后，您找臣女來有什麼吩咐？”
以為太后找她是為了蛋糕的事。
誰知道太后一改從前對她各種不滿的態度。
笑容和藹道：“坐，今天初一，哀家就是想你了。”
楚寒衣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太后有什麼吩咐就直說。”
見她表現不錯，鄭太后笑容愈發和藹，“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你給蕭貴妃送了不少的美容養膚的東西？”
她和蕭歲寧走得近，不是什麼秘密。
楚寒衣道：“是，就是一些養膚滋潤的霜膏，跟后妃平時用的差不多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太后面板很好，不需要用這些。”
她因為胖，肌膚都是滿滿膠原蛋白，相對來說臉上皺紋少。
“不許哄哀家。”鄭太后笑道，“哀家老了，自己清楚，不需要保養這張老臉了，保養了也沒有人看。”
“不過哀家想要來用作新年禮物賞賜給后妃。”
“你給哀家調製幾盒，能夠讓人一下子年輕幾十歲的那種最好不過。”
楚寒衣眉頭微蹙，“一下子年輕幾十歲，這種東西，臣女沒有的。”
“哀家看你就是不願意，胳膊肘往外拐！”太后頓時不高興了，認為她是不願意幫鄭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