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妾覺得這蛋糕真不錯。”鄭貴妃聲音帶著一絲鼻音笑道：“今年的年夜宴很特別，都是華陽郡主的功勞，應該好好賞賜。”
她也只剩下用這個法子吸引他的注意。
玄德帝笑道：“嗯，貴妃言之有理。”
“楚家丫頭！”
楚寒衣和南宮北璃是分開落座的。
大家都沉浸在美食裡。
這個時候皇上開口。
眾人紛紛停下來，楚寒衣起身走到大殿中，“臣女給皇上拜年，願皇上和西洲江山千秋萬代，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哈哈，你瞧，三年多不見，她嘴巴變甜了。”玄德帝和端妃說笑道。
端妃不同往年，臉上露出溫和笑容，“郡主才華過人，不僅醫術超絕，還能做出這種美味可口的蛋糕，真是我們西洲的福女。”
楚寒衣嚇了一跳，懷疑端妃是不是換芯了，怎麼如此誇讚她？
要折煞她啊！
“哼！”楚雄頓時不樂意，覺得端妃就是馬後炮，現在想討好她女兒，她能不能要點臉？
“當不起端妃娘娘的誇讚，我女兒天生體弱，命運多舛，常常受人欺凌，幾經生死，從小就不是幸運兒，跟福女不搭邊。”
端妃臉色微變，明白他在罵自己不要臉，過去的事，這男人還是在計較，不過她知道活人爭不過死人。
不管怎麼樣，柳娘死了。
而她如今雙腿恢復，那就永遠不可能得到楚雄的原諒。
“過去都是本宮的錯，是本宮偏執，被人矇蔽，這杯酒本宮敬楚王。”說著她先乾為敬。
“本宮過去無可救藥，錯把魚目混珠，對郡主做過無法彌補的傷害，本宮自罰三杯。”
整個大殿寂靜，看著她。
喝完三杯，她又端起一杯，“這輩我敬柳娘，傷害了她女兒，是我罪不可恕。”
幾杯酒下去，她有些醉。
玄德帝握住她的手，“好了，過去都是誤會，端妃已經知錯就改，她也是被人矇蔽。”
端妃眼眶微紅，“皇上……臣妾明白臣妾這些年真的想錯和做錯了很多事……不能怪楚王。”
“你可算恢復了。”玄德帝嘆口氣，過去她腿殘廢後，整個人心情大變，本來溫柔善良的女人，變得殺戮嗜血。
滿心怨恨，對誰都沒有半點好臉色。
“都過去了，以後好好待她。”
這個她指的是楚寒衣。
端妃擦了擦眼淚，點頭，看了眼楚寒衣，卻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諒自己。
楚雄記仇，楚寒衣何嘗不記仇？
她嘗試了幾次，依舊沒有辦法跟她親近……
楚雄輕哼，臉上依舊沒有好臉色，“補償不需要，以後管好你兒子，別來糾纏女兒，否則本王打斷他的腿！”
南宮北璃：“……”
眾人不免同情璃王。
看來，他和郡主是註定有緣無分了！
端妃臉色微變不敢說什麼。
玄德帝瞪了眼楚雄，警告他閉嘴，然後才對楚寒衣道：“治好了端妃的腿，又做了這麼多蛋糕，想要什麼賞賜？”
“丹書鐵券。”楚寒衣毫不猶豫道。
“你說什麼？”
整個大殿沸騰。
丹書鐵券，不就是等同於免死金牌嗎？
三年前就賞賜過一枚免死金牌給她。
因為端妃要救文家，逼迫璃王跟她要，也是導致她和璃王徹底分道揚鑣的原因。
免死金牌沒有了。
楚寒衣一直很遺憾。
“別的賞賜我不要。”
“放肆！”這個時候太后不悅怒斥，“你當丹書鐵券是兒戲嗎？就是你父親軍功赫赫，都沒有資格賞賜丹書鐵券。”
丹書鐵券不比免死金牌，那是一張口頭承諾書，還可以代代傳承。
不管犯了多麼不可能饒恕的罪，只要拿出丹書鐵券，再上面寫上免死，就是誅九族之罪也可全免。
“皇上，別的賞賜哀家都不管，但丹書鐵券，必須慎重。”
“她是立下不少功勞，但不足以賞賜丹書鐵券。”
玄德帝也覺得賞賜丹書鐵券不妥，楚家已經夠榮耀了，封王，娶公主，女兒都嫁入了皇家，如此榮耀，就是放眼整個凌霄大陸也沒有的。
要不是知道楚雄沒有忤逆之心，他應該殺了他，而不會把寶貝女兒嫁給他。
“朕聽說龍庭山莊的溫泉對你療傷身體不錯，那座山莊，朕賞賜給你了！就是璃王跟朕討要，朕也沒有給呢！”
後面那句話意思是讓她收斂點，不要再獅子大開口。
丹書鐵券真給不了！
楚寒衣撇了撇嘴，眼神充滿幽怨，控訴他說話不算數，那天明明就說了，讓她回去想好了要什麼，年夜宴開口，他就賞賜的。
玄德帝讀懂了她意思，顯得很無奈，“再賞賜黃金萬兩，以後如果你再立下功勞，朕會賞賜丹書鐵券。”
楚寒衣心想這還差不多，只要他說了，那以後就有機會，到時候不要說她沒有給他準備的機會，“臣女謝皇上賞賜。”
玄德帝暗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真難搞，“嗯，起來吧！”
……
年夜宴後。
玄德帝沒有去端妃哪裡過來，去了蕭貴妃宮裡。
端妃還是有些失落的。
“母妃。”南宮北璃擔心她，就特意來探望。
“沒事，本宮老了，皇上喜歡年輕的，很正常。”端妃臉色擠出笑容。
並不是這樣的，父皇只是不愛她。
南宮北璃心裡嘆口氣，“母妃不老，母妃很美，滿宮的女人都不如您。”
兒子誇讚，端妃心情好多了，“嗯，本宮今天沒有說錯什麼話吧？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她在年夜宴裡承認自己的過錯。
如果有汙點不知道還能不能做皇后。
南宮北璃笑道：“母妃做的很好，父皇讓你陪同出席年夜宴，就是對母妃的考驗。”
而她做的非常好，就算父皇不愛母妃，但為了大局心裡也認可了她。
再努力努力，那後位必然就是她的。
端妃沉浸在喜悅裡，皇上願意冊封她為後，那是不是說明心裡有她的，“嗯，以後母妃一定會謹言慎行，不用擔心我。”
“你在朝堂上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現在已經重回自信了，那就不用再畏手畏腳。
要成為兒子的後盾。
文家也迴歸，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她覺得很幸福，二十多年的忍辱負重值得了！
看她總算變回曾經美好堅強的母妃，南宮北璃暗鬆了口氣，為了讓她從心底裡真心接納楚寒衣，修復好她們的關係，他當初才在二選一里，選擇了母妃。
走到這一步，真不容易。
他根本輸不起的，如果端妃依舊沒有改變，那他是滿盤皆輸。
只是委屈了寒兒……想到如此，南宮北璃突然變得沒有信心將她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