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一言不合就這樣……楚寒衣有些吃不消,腦子昏昏沉沉,身體的熱浪一波比一波高,不知道自己哭了多次。
馬車像是永遠不停,一路上輕擺搖晃,外面雪花飄落。
男人硬是逼著她一遍遍喊他名字,直至她喊不動才放過她。
彼時馬車停在郡主府門口。
南宮北璃將她抱下來馬車,低頭看著懷裡昏睡的女人,抬頭看了眼華陽郡主府幾個字,邁步走進了去。
“王爺,這樣好嗎?”長安有些擔心楚雄知道殺過來。
南宮北璃道:“讓冷千山去楚家通知一聲,說郡主今晚在郡主府過夜,明早自己進宮。”
明天就是年夜宴。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忙著過年,宮裡,楚王府也不列外。
長公主今天身孕滿三個月,楚雄在家裡陪著她,已經將訊息告訴皇帝和老夫人。
一時間王府熱鬧喜慶,一片祥和。
老夫人難得歡喜,王府打賞了下人一人五兩銀子,她春暉苑單獨又打賞了五兩銀子。
這個時候聽說楚寒衣不回來。
老夫人有些不悅,“公主有身孕的時候,她居然不回來?是什麼意思,趕緊讓她回來。”
楚吳氏心裡難受道:“老夫人,寒衣去了淵王府,雪衣她需要寒衣給她保胎。”
“公主身體安好,太醫說這一胎很好的。”
而她女兒都快死了,不見他們關心一句,卻還要把楚寒衣找回來給長公主安胎。
那她女兒怎麼辦?
楚吳氏的一句話讓其樂融融的氣氛陷入冰點。
老夫人笑容僵住,“雪衣這孩子就是固執,解毒保命要緊,怎麼就非要生下這個孩子?說不好聽的,中毒有身孕,那孩子將來生下來都不知道健不健康。”
楚吳氏聽了心如刀割,眼眶瞬間通紅,淚眼朦朧:“我也勸說她,可雪兒不聽,現在只有盼著寒衣可以保住她的命。”
所以這個時候,她巴不得楚寒衣住在淵王府。
但這樣不可能的。
“老夫人,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楚雄有些心疼侄女,“說吧!”
楚吳氏看了眼二老爺,讓他說。
楚霖嘆口氣,“我們想把雪衣接回來住,寒衣住在楚王府,這樣一來,也方便給雪衣保胎。”
老夫人卻不同意,“這樣做不太妥,雪衣肚子裡的是淵王嫡子,本來就中毒,如果在楚王府住,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們楚家擔不起責任。”
“楚王府離淵王府也不是很遠,讓寒衣多跑跑。”
主要她還擔心,楚雪衣回來住,會衝撞了公主肚子裡的孫子,大房好不容易有個新生兒,萬不能有閃失。
楚霖夫妻兩人臉色微變。
“雪衣接回來住,這樣方便一些,寒衣身體不好,跑來跑去不太好。”長公主道。
沒有想到公主同意楚雪衣回來住。
老夫人想說什麼,被楚雄制止,“就按照公主說的來,楚家永遠都是她們的家,雪衣現在有困難,我們應該一起幫她度過難關。”
楚吳氏眼眶瞬間紅得眼淚滾落,“謝謝大哥,大嫂。”
老夫人心裡不滿意,但沒有再說什麼,讓人準備年貨。
明天要進宮吃年夜宴,老夫人今年也會去。
楚家封為王,身份水漲船高。
這個時候都會出席的。
……
楚寒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沒有回宮,也不知道年夜宴的蛋糕怎麼準備的。
“這裡是哪兒?”她發現屋裡不是熟悉的擺設。
靈葉快步進來,“郡主,這裡是郡主府。”
楚寒衣起身揉了揉腦袋,“郡主府?我怎麼來郡主府了?”
“是王爺抱您回來的,昨天你在淵王府累暈了。”小丫頭不知道,很是天真的說道。
楚寒衣想起來了,忍不住笑了聲,“累暈?”
是啊!她是被某個不要臉的男人弄到累暈的。
男人發起瘋狂來,真是要人命!
楚寒衣感覺渾身痠痛,無力。
“嗯,他人呢?”
靈葉拿來衣服給她穿戴,“王爺說先進宮忙,昨天在公主府王爺安排了廚子做了蛋糕,今早一起送進去了。”
“說等會帶兩個小公子一起來接您。”
哦!他帶來她郡主府的目的就是為了做蛋糕啊!
不過!
“這裡是我的郡主府,他憑什麼隨意指揮下人?”楚寒衣聽著,頓覺哪裡不對勁。
靈葉道:“那些是王爺帶來的人,王爺說了,這麼做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到時候就說是郡主做的。”
“哼,他倒是想得周到。”楚寒衣輕笑。
年夜宴是在晚上。
直到了傍晚,南宮北璃才忙來接她。
帶著兩個小奶團。
奶糰子穿著新衣服,紅色的小披風,脖子上圍了一圈狐狸毛,戴著毛茸茸的雪帽,粉白的小臉蛋,精緻可愛。
笑起來露出小小虎牙,別提有多可愛。
“孃親!”
也不怕冷,跳下馬車就蹦蹦跳跳的跑過來,要抱她。
卻被南宮北璃拽住,“你們身上有雪花,會讓孃親著涼的。”
聞言,兩人都停下來沒有靠近,而是恭恭敬敬給她行禮,“兒臣拜見母妃。”
他們在宮裡讀書學武,還有學皇子的禮儀。
這些楚寒衣都沒有操心過,都是南宮北璃在教導孩子,她就負責寵溺孩子。
看著兒子有模有樣的行禮,楚寒衣心裡溫暖開花,越看越喜歡,高興地上前摟住他們,“嗯,真乖!”
抬頭,只見男人站在雪地裡。
身上披著長長的紫色披風,龍紋暗繡,肩膀兩邊有翻開毛領,襯得他矜貴孤冷,那張臉冷若冰霜,眼眸裡卻是化不開的溫柔,看著他們母子三人。
楚寒衣心裡有些氣的,本來不想理他,誰讓他昨天在馬車裡欺負人。
不過男人臉皮厚,昨天的事他壓根不覺得有錯。
邁步過來牽著大兒子的手,小兒子給她牽。
“走吧!”他嗓音低沉沙啞,好像跟她一樣。
楚寒衣意外的揚眉,“王爺嗓子不舒服?”
南宮北璃笑道:“有點,昨天著涼了!你怎麼樣?嗓子好些了嗎?”
楚寒衣氣得跺腳,“你說呢!”
“聽上去好多了,雪梨湯喝了嗎?”他讓人準備的。
喝了一天的雪梨湯嗓子才舒服些的。
楚寒衣輕哼,“沒有下次了,再這樣,休想再近我身。”
“嗯。”
南宮北璃眸色暗沉了沉,昨天他也是控制不住,有些失去理智。
都是因為太想得到她。
明明已經得到了,他可總感覺沒有抓住,她隨時會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