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多久了？”

玖玖陸似乎沒有想到顏小晨會這樣問，抬起頭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三年。”

顏小晨聽到這個答案後錯愕了一瞬，隨即扯過一個微笑。

“所以，我重生前你就跟著我了對吧？”

玖玖陸點頭，那幾年，他一直在沉睡，偶爾醒來，看見顏小晨身上的慘狀也覺得無所畏，這樣的事，他看見過太多。

“還是要謝謝你讓我重生，這一次我一定能守護好家人。”

玖玖陸的臉上似乎有憐憫，又好似面無表情。

“現在的你，太弱小了。”

顏小晨開啟桌上擺放的茶具，認真地泡茶。

“是啊！不過我會變強的。”

玖玖陸沒說什麼，看著他沖茶，倒茶。他很認真，但很明顯，這些事情他不是很熟練。

顏小晨遞給玖玖陸一杯茶，玖玖陸並沒有接。

“第一步就錯了！”

玖玖陸剛說完，他面前的茶碗就飄起來，倒進一旁的垃圾桶裡。緊接著，茶碗和茶壺像是有了生命，茶壺茶碗在熱水下自己洗了個澡，就開始了放茶葉，倒熱水，再倒進茶碗裡，一步步都比顏小晨做地賞心悅目。

“你教我的。我都會學會！”顏小晨端起面前的茶碗，一飲而盡。

玖玖陸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不是一個系統，你應該猜到了吧？”沒等顏小晨回答，他接著說：“那時我身受重傷，被迫留在你身邊修養神魂。當時，我每次醒來，都覺得你這個小孩太倔強，其實有些事情，你稍微變通一下，就能做到你想要的結果。”

顏小晨垂下頭，他不是不會變通，那時姐姐去世，媽媽失蹤，他一個親人都沒了，留在那個末世裡一心求死，自然不會去考慮後果。

“以後不會了！”

“從我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系統，正常的系統應該是沒有靈智的！對吧？”

正常的系統應該是那種由程式碼寫出來的固定程式，很明顯，玖玖陸不是，零零柒也不是。玖玖陸的可以把他所有的能力都教給他，那並不是系統能有的能力。

顏小晨說完，認真盯著玖玖陸的一舉一動。

玖玖陸輕笑著，沒有反駁，他身上的光影在逐漸消散，一點點淡去。

顏小晨的眼眶開始泛紅，倔強的沒讓眼淚流下來。

他伸出手，閉上眼睛使用時光回溯，嘴角的鮮血流出，滴在他伸出的手上，再睜眼，時間沒有任何變化。

玖玖陸沒有阻止，安靜地看著他，等著他再睜眼，才說：“以後，沒有意義的事，少做一些。”

“能告訴我你是什麼嗎？”顏小晨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心也沉到了谷底。

玖玖陸抬起手，似乎想摸摸他的腦袋，伸出手，卻只能從他的身上穿過去。

玖玖陸收回手，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化作塵埃，縈繞在光影下，直至消散。

顏小晨看著玖玖陸消失，以為自己以後再也得不到答案的時候，腦中傳來了玖玖陸的聲音。

“我曾守護蒼生數萬年，可惜，再也不能看到一個和平的時代了。

世界末日來臨，這個時代即將混亂，好好活下去吧！

或許，你們還能看到希望。”

“那你呢？”

顏小晨聽著那話音落下，急忙追問。可惜，再也沒有人可以回應他了。

零零柒縮在顏小茉懷中，安安靜靜地，再沒有哭泣。

生活還在繼續，沒有人會因為誰的離去而停下。

天氣越來越冷，雪已經不下了，地上的雪已經變成堅硬的冰面。

現在已經零下三十度左右，顏小茉和顏小晨再也沒有出過門。

這天，顏小茉和顏小晨商量一起出去看看。

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村子裡的訊息了，也不知道山下是什麼樣了。

外面的喪屍也幾乎看不到了，這段時間，軍隊清理喪屍的速度很快。

下山的路並不好走，顏小晨手中拿著一個鏟子，走一步就剷出一個小坑供他們踩著下山。

平時走到山下需要花一個下時，今天他們用了四個小時。

村子裡比上次顏小晨看到的還要冷清。

在巷子裡轉過一個彎道後，顏小茉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韓素素比上次瘦了好多，抱著她的女兒跟在兩個男人後面，一轉彎就看不到了。

“走吧？”

顏小晨看著顏小茉站在路上發呆，喊了她一聲。

顏小茉指著韓素素走的方向，猶豫開口：“那邊好像不太對！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顏小晨不太願意管別人的事：“姐，我們還是去村長家吧！”

顏小茉堅持道：“去看看，我總覺得他們不會做什麼好事！”

顏小茉說完就跟上去了，顏小晨只得跟上。

“他們就算是死也跟我們沒關係啊！你上次還被那個女人欺負了！”

顏小茉走的很快，追到韓素素剛才拐彎的路走時，她伸過腦袋一看，韓素素還在往前走。

“先跟著吧！”

兩人看著他們快轉彎時才跑過去跟上。

這段時間他們也在堅持鍛鍊，跟蹤他們也不算什麼難事。

村子裡的路七繞八拐的，不熟悉的人就跟走進迷宮一樣。

韓素素雖然有人帶著，也走的磕磕絆絆的，手裡抱著的女兒也好幾次差點摔在地上。

“老公，你能不能幫我抱一下女兒？”

男人嫌棄地看她一眼，惡狠狠地瞪著她：“抱不動就讓她自己走？”

韓素素看著才兩歲的女兒，有苦難言。

末世來臨前，她家裡就沒有東西吃，靠著她老公李強偶爾想起來才給她們娘倆一些生活費生活，末世後，這幾個月，她們靠著政府的救濟，才活到現在。

前幾天，她們倆被李強找到，說是帶他們去一個好地方，她想著跟著李強總比自己帶著女兒強才跟著他來。

劉老三走在前面帶路，也不管他們之前的事。

顏小茉看著他們進了一道門，顏小晨站在她身後提醒道：“那是劉老三家。”

顏小茉不常來村子裡，自然不知道劉老三是誰。

顏小晨好像看出來他的想法。繼續提醒：“那時咱們村子裡的流氓混子。”

顏小茉一聽，就知道他們不會做什麼好事，現在他們進了屋子裡，他們也不好追過去。

“先去老村長家吧！”

顏小茉不打算再追過去了，兩人順著剛才走的道路返回。

老村長坐在客廳裡，聽著大孫子的話，放再兩條腿上的手逐漸握緊。

“你說的是真的？”

劉明江也一臉憤怒，義憤填膺道：“我親眼看見的，他們就在劉老三家。”

老村長思考了一會，才對劉明江說：“去把村子裡的人都喊過來吧！”

老村長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爺孫倆朝門口看了一眼，老村長對劉明江道：“先去開門，看看是誰！”

劉明江答應一聲，下樓開門。